“小庄,今天九叔生病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李莹低头说道,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羞涩依旧是难免的。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孟荣元终究还是拿不定主意。

听了这话,孟荣元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本先生,您话中的道理,孟某何尝不明白。可是我们青龙会基太浅,想要和小刀会青云社较劲,实在是力有不逮。而且大家都算是同门,一旦请动了祖宗家法,孟某要面对的可是整个上海滩的黑帮啊。”

看着自己一番话彻底震慑了青龙会的人马,李顺也是小小有些得意,今天这事长脸啊。

“姓赵的,现在给你孟爷爷跪下求饶,你孟爷爷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孟公子适时的走到了最前头,一声大喝,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哈伊!”大岛躬身应是,嘴角却是浮现了一丝冷笑,浑水鱼搞刺杀,自己是非常喜欢的。

阿远一听,立刻瞪了眼睛,“老大,大公子被人揍成了这怂包样,咱们得找回这面子来啊,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一句话,我何远这就带着弟兄们平了夜来香。”

“所以青龙会真的找上门来寻仇,咱们能靠的就是些刀片了。”说着,九哥从脚下抽出了两把长约一尺的刀片来,一边递给庄敬凡一边说道:“知道你拳脚功夫厉害,不过这东西怎么说也比拳头来得快,干群架更是这样。”

所以刚一开战,除了这个颜隆肖老大打得虎虎生威之外,剩余的保安们面对人数相差无几的青龙会帮众竟然有些抵挡不住。

庄敬凡瞳孔一缩,掐灭香烟站起身来,“走,看看去。”

“知道了,九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弟兄肯定好好干。”颜隆点头说道,新换的这身短襟倒是让他有些小小的高兴,长这么大,这是最好的一身衣服了。

“那……那也不行,大家再耐心等两天,我已经和王经理说好了,等着再来了船,肯定又怎么出力赚钱的机会。”颜隆焦急的说道,看来王经理要两成好处费的事自己只能答应了,只是苦了这班兄弟。

一阵沉思,翟百川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么大的阵势,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动了。”

“一定一定。”九哥连连点头,亲自在前面带路将李顺领进了大厅。

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的万云义也实在是懒得去想,吩咐道:“顺子,不管翟百川在这件事情上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你都要盯紧了夜来香。这两个小子有些血,倒也是难得的好苗子,千万可别让他们栽倒了日本人的手里,必要的时候帮衬着点。”

这才短短几个小时,夜来香凌晨的一场恶战已经传了出去,李顺这次来,就是奉了万云义的命令前来探望了。如今的上海滩,像九哥和庄敬凡这么厉害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了。

“八嘎!”骂了一声,万般无奈的大岛只能下令撤退。看来这夜来香的人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羸弱不堪,下一次必须好好计划才成。

“吉川君,附近都查看清楚了吗?”放心不下,大岛再次向跟在身边的吉川熊夫确认道。

庄敬凡摇了摇头,只是说道:“九哥,咱们的麻烦来了。”

庄敬凡险些吐血,这样的办法,只怕也只有九哥这样的天才才能想到,竟然还用这个办法,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绑架李莹这件事是自己两人办的又是什么?

面对庄敬凡滴水不露的回答,章大山虽然不相信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就在他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响了起来。

此时此刻,早已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的章大山也是后背渗着冷汗,属下们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让他的一颗心几近提到了嗓子眼,当真是失策了,这绑匪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和翟先生叫板,岂是泛泛之辈?

手中大洋沉甸甸的感觉,着实让眼前的小家伙有些吃惊,一时之间竟然忘了道谢。

“这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只怕和这个李莹自己脱不了干系。”不等方叔再开口,翟百川就把他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依我看呢,很有可能咱们的人参与到了里面。”

听着庄敬凡的声音,李莹顿时感觉踏实不少,但是心中依旧有着一丝担忧,“那你说,等着咱们出去以后,章大山会放过我吗?”

“那这……”琢磨着,章经理再次对着桌案上的勒索信发起愁来,一千大洋,也算得上是狮子大开口了。

果然,李莹摇了摇头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九哥琢磨一阵,却是摇起了头:“兄弟,这事说来容易,想要做到却是不简单,青云社的弟子可是不少,一旦被他们查到这节,到时候想要收场可就更难了,说不定,咱们兄弟也得由此牵连进去。而且绑了李小姐,到时又该怎么放了她,倘若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了她,傻子也能看出这里边的猫腻来。”

庄敬凡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青云社听上去,肯定是个帮派了。而且看刚才的情形,他们势力还不小。

“九哥,日本人要找上门来了。”庄敬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读书?”庄敬凡不由一愣,迟疑一阵,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三字经算不算啊?”

本太郎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先生,本对贵国警察局的能力深表怀疑,这几天一直都是自己在查证。”

初春时节,清晨微风习习,瞬间涌入的微风立刻吹动了李莹身上的睡衣,李莹洁白如玉脂的两只胳膊不由牢牢地吸引住了庄敬凡的目光,隐隐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冲动。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小瞧庄敬凡了,还没等他将扳机压下去,又是一声枪声响起。大岛只觉得手臂一疼,手中的枪直接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