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住了,这次是人赃俱获!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猎人的天罗地网。”

“但她又发现了什么呢?真气人啊,我,c市诧叱风云的王总,竟‘栽在’这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手中,在美国成了人见人踩的阶下囚!”

她再一次翻看了手上的护照及夹在里面的双程机票,入境卡,海关申报表,杜邦公司邀请信。

菲儿越想越兴奋,脸上也有了红光。

“早上好!”

又是询问,又是查地图,折腾了二十分钟后,她才终于又回到刚才书摊对门那个厕所门前。满头大汗,她告诫自己:

“搬上来”。

风萧萧兮,

菲儿心情沉重看着南希蜗牛般爬出牢房,从外面锁了铁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孤独的菲儿在黑暗中紧张地环视周围,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准备接受那‘爱你没商量’的见面礼。。。。。。

没有任何动静,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黑暗中,只听到轻微而有节奏的呼噜声,美妙而均匀。

“太好了,‘母夜叉’就一个,而且已经睡着了,幸运!看样子今晚的‘见面礼’‘不用了’。”

她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生怕惊醒了正“遨游太虚幻境”的“华”。

她慢慢躺下,舒服地闭上眼睛,匆匆进入那个只有她自己的安详世界。

没来得及回忆今晚发生的可怕的一切,菲儿赶快先检查自己那‘第一个勇敢倒下’的歪嘴。她先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嘴还真是歪掉了!再用手揉脸,提起嘴角,放下,检查,又做了好长时间面部按摩,都没有什么效果,菲儿沮丧无可奈何摇摇头,不敢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

“应该是由于惊恐和疲劳过度引起的神经性失调,过几天肯定会恢复的。”

黑暗中,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又浸润在那无边的痛苦,恐惧和孤独之中,眼泪象夜晚的潮水一样默默地涌出她的双眼,浸湿了她的前胸。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老爸保佑!”

这一夜,菲儿与噩梦为伴。

醒来时,头沉甸甸地,她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从通往过道的小铁门进来,菲儿的小床与那个叫“华”的“母夜叉”的小床各自靠墙正对,在房间的中间。里墙右角是一个小厕所,左角是一小块巴掌大的活动空间。

除两张简陋的小钢丝床外房间内竟空无一物!

菲儿有一种十分异样说不出的感觉。

“我死了吗?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吗?”

习惯了自己的睡房,那里有:

价值十几万人民币的高级意大利床,美国最先进的席梦思,德国新技术枕头。床头柜上一大堆进口保健药,各种菲儿永远也搞不清楚繁多功能的**。

梳妆台上叫人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的法国化妆品,妖艳起舞的彩色多头落地台灯。床脚对面有日本高清数字平面电视,各种高级播放器,苹果平板电脑,苹果手机。。。钻进那10平米房间的巨大“壁衣柜”,全世界的各种高级名牌时尚衣装更是争丽斗艳,她永远也搞不清今天该穿那一件。

菲儿感到那些眼花缭乱的东西早已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并且非常骄傲地认为这些豪华的生活都是自己的辛勤汗水和聪明才智换来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改革开放”,“一些人先富起来”,这些财富就是中国改革成功的标志,也是自己天才才华和这些年努力奋斗的成功标志。走到哪里,我都要骄傲地显示!

为什么不显?如果说我王菲儿靠家庭背景才富起来,那我兄弟为什么还是一个穷光蛋?现在只有靠死皮赖脸在老爸那里和我这里“骗”点小钱混日子,给我们“王”家丢尽了脸面!

我的财富就是我和我王家“成功”的物质表现!

现在菲儿没有了它们,就好像一个美女没了大大的眼睛,纤细的眉毛,没有了高耸的丰胸!

她神情沮丧,神经质的又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的妈呀!还是歪的!”

“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啊?”

人还没见到,刚醒过来,身子还埋在被子里的‘母夜叉’已经叫开了。

沉思中的菲儿吓了一大跳,这么直接而粗鲁的称呼她听起来怪怪的,她想尽快作出反应,却感到“江郎才尽”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结结巴巴,

见没有回答,那个叫“华”的母夜叉坐起身来:

“看样你是城里来的吧?细皮嫩肉的。”

菲儿转过头,刚要开口,“华”的嘴就象连珠炮轰开了。

“肯定不是福建长乐人,更不是广东台山人咯?”

菲儿紧张地看着她摇摇头。

“第一次进来吧?进都进来了,有什么害怕的呢?”

菲儿心里掂量着,不知道该怎样对付她,

在国内官场上,见到陌生人时,找对自己的位置,把握好讲话分寸,可是非常重要的。稍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被动局面:

“想那小李原在部队是特务连的擒拿高手,转业到机关后手劲大到全局十几万人无敌手。有一次菲儿在火车上与一群流氓干上了,恰巧小李在旁边,他一出手,7,8个小流氓二杆子立马被他打得东倒西歪,鼻青脸肿。顿时,个个脸上的蛮横一扫而空,只顾灰溜溜夹着尾巴快逃命!就从那次,菲儿看上这个人才,专门送去学驾车,并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专管车辆调度。与市内黑道的联系,也是靠他。

“唉,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现在在国外的笼子里,她先进来,她是孙二娘,她是母夜叉!我就是林冲,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又怎么样,刚上山,不是一样被欺负?当然,我也不能太软,‘弱则挨打,弱则被人欺’!。。。”

见她老不回答,阿华那边已变了脸,骂开了:

“你这人犯了死罪吗?怎么呆头呆脑的?大不了就是偷渡,关几天,出去该干嘛还干嘛!板着一张死人脸干什么?”

这么粗鲁又有一点不见外的凶悍叫骂,象连珠炮一样毫不留情的向菲儿飞来,菲儿这辈子从未见过这种人,也从未领教过这样的狂轰滥炸,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瞪着眼,嗔在那里。

“啊,城里人耍态度啊?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我讨好你呀?想都别想!我是想大家关都关在一起了,相互是个伴,算了,算了,就当没你这个人!”

“母夜叉”套了个没趣,气呼呼地钻进厕所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菲儿一下轻松了许多,意识到这个“夜叉”原来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