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上那一堆堆小山高的帐薄是怎么回事?

“这个……”周勤面有难色。

只不过……脑海里转动着许多念头的同时,傅明锦手腕也一翻,那枚三指大小姐的圆形玉佩就被她握在了手里,朝小伙计晃了晃:“告诉周掌柜,我有要事要见他。”

听到傅明锦热切的招呼声,左相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嘴里却训斥道:“大家闺秀就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瞧瞧你,成何体统!”

而站满了重臣,等候皇帝到来的大殿里,一大群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左相。

与此同时,连老夫人也彻底对傅明锦失望了。待到傅明锦出嫁时,虽连老夫人碍于情面,也给傅明锦添了妆,却只有当时给傅凌萱添妆的一半,且物品的价值也很低……

左相长叹了声:“这小丫头,也不知从哪儿得知我不喜欢喝粥,非得一大早就起床,特意熬一锅粥给我喝,还逼迫我,如果不喝,就不能吃其它的东西,真是……”

这天晚上,是傅明锦自从跌落荷花池,再次重生清醒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了。

“啊……”方姨娘一声尖叫,扑向地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索着将那些碎片捡拾起来。一不小心,碎片划破她的手心,一滴又一滴的血滴落在地上。

侍琴立在一旁,没有吭声,心里却悄悄地叹了口气。

“别打岔”左相回瞪连老夫人,“你若为明锦好,就不能让她在左相府里长住。”

“外婆,你身上的香囊能取下来给我看看吗?”。

当然,很快,傅明锦就知道自己错了。

呃?傅明锦眨眨眼睛,朝夏荷、秋菊和冬梅三人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等下我会和安嬷嬷一起去左相府,兰倚院就由你们留守。”

于姨娘抓挠后背的手顿住,她紧咬着双唇,克制住内心想要继续抓痒的想法,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来。

于姨娘站起身,懊恼道:“瞧我,最近还真是忙糊涂了。明锦,下午就由安嬷嬷陪你前往左相府,并代老爷和我给左相和老夫人问安。如果他们问起萱儿,就拜托你告诉他们,待到萱儿准备好太后寿礼,一定会尽快前往左相府看望他们。”

傅明锦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恼:“是呀,这都怨我,明知外公外婆独守着那么大一个左相府,却没想到多去左相府里走动走动,尽尽自己的孝道。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秋菊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到最大,苍白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染上两团红晕,哽着脖子吼道:“二小姐,奴婢不服”

安嬷嬷无奈地点头,眼下没有其它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兰倚院

“你们也想尝尝锅贴的味道?”

同一时间,在老夫人居住的落香院里,钱嬷嬷正将今日所见,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秋菊脸庞浮现两团红晕,头也垂得更低了:“秋菊谢过常嬷嬷。”

连瑞莹……傅明锦眼前出现那个一身白色衣裙,容貌若仙,才华横溢的女子,她这一生,还真应了“红颜薄命”

以往,常嬷嬷只需要偶尔探询一下几位小姐的院子情况,不需要像今日这般详细地汇报。只不过,太后寿宴即将到来,于姨娘无法像以往那样腾出更多的力来,时不时将几位小姐召来问询一番,又担心这几位小姐中的某一位出点幺娥子,影响到傅凌萱参与太后寿宴的大事,故,馨园上上下下一条心,对几位小姐居住的园子开始了紧迫之至的盯人方式。

揽翠阁外院的丫环婆子们中,不乏聪明人。侍画训斥春桃那一幕,令她们心里也生出了颇多想法。于是,在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婆子下黑手掐向春桃腰侧的嫩时,其它几个婆子和丫环们也跟着有样学样,专门挑春桃身上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重重地掐、抓、捏……

揽翠阁

“是吗?”。傅明锦漫不经心道:“夏荷,你给秋菊说说看,我有没有权利?”

冬梅看看站在那儿,脸色发白的春桃,再看看跪着的夏荷和秋菊,想了想,走到秋菊旁边,也跟着跪了下去。

春桃笑道:“冬梅,你懂什么,那不叫欺君之罪,那叫冒犯太后”

“这……”安嬷嬷双眼猛地瞪到最大,木板下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多个做工致的首饰盒,旁边的小缝隙则被各式小巧可爱的金银元宝填满。

很多人都在暗中猜测这家店铺的幕后主人是谁,可惜,却一直没有任何头绪。却没想到,这张店铺的地契竟然在傅明锦手里

望着布满整个手心的绿色的药膏,傅明锦苦笑道:“嬷嬷,我的手心只有几个指甲印,不用抹这么多药膏吧”

尤其是此刻,她躺在床上,恰好看见了傅蕊燕眼里一闪而逝的狡黠,以及隐约的嫉妒,更是暗自叹了口气,之前看见傅蕊燕时的印象立刻来了一个彻底的颠倒。

乌黑的长发被梳成了一个堆云髻,斜一支用白玉雕成的飞凤簪,凤口叼着三串长长的珍珠,每颗都圆润饱满,配上双耳那圆润小巧的珍珠耳环,看似简单的饰物和搭配,却和她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肤相映成辉。而脸上那恰到好处的笑容,以及如同星辰般璀灿的双眸,微微转动间,妩媚风情乍然流泻出来。

“二小姐,嬷嬷曾在那儿生活过一段时间。”安嬷嬷的手指,随意地划了一下。

“嬷嬷,我自己吃就行。”

“瞧,到现在,药碗还冒着热气”

这丫头还是这般地冲动易怒,惹下一堆又一堆麻烦事,却又不知悔改,生生地将和叔叔婶婶有着良好关系的傅大管事给得罪狠了,否则,她哪会到现在还在傅家二小姐身旁伺候……不过,如果不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越过春桃,一跃而成为傅林的未婚妻呢

傅明锦思索了一下,笑道:“唔,三个月。”

春桃见状,也跟着挟了一筷手撕包菜,小心地将上面的辣椒去掉,放到小碟里:“二小姐,这道手撕包菜是文大娘前不久才新学会的,尝起来酸酸甜甜,微带一点辣,很开胃呢”

……

冬梅和夏荷两人各自端着一个托盘,顶着呼啸的冷风前行着,不时停下脚步,待一股更大的风刮过后,再迈步前行。

否则,前身也不会最终沦落到那种地步……傅明锦叹了口气,心里思忖了一会儿,最终转过身,正色面对安嬷嬷:“嬷嬷,是药三分毒,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药了。”

伴随着这道清脆的叫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棉布裙衫,梳着双髻,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