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我救了白逸扬,难敌他的情意,以为他是不同的……谁知……既然他选择了背叛,那么我只好选择离开。我,何清君,可以孤身到老,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就算这一夫是天神也不行。”

“这云鹤居是本王的。”

其实黄公公心底早炸开了锅,原来摄政王发春的笑容是这般……春光灿烂啊!

“如此天神般的人物,姐姐难道不动心?”娇羞柔弱的声音似有些扭捏。

令狐薄睨着她一脸纠结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有了紫烟那条线索,关于她的一切很快就会揭开,他对那谜底极为好奇。

南淑兰展出一丝绝美的笑容,“不错,雪莹是哀家唯一的亲妹子,难得她竟主动说出钟情摄政王的心思,哀家只好厚颜来问问摄政王。”

“那也不一定,再过些日子,天晋国太子带公主来访,听说那位公主可是天晋国第一美人儿……”

还真让何清君那张小嘴给说中了,不过两日功夫,太后已经说动朝中的数位元老,其中两位还是素来与之亲近的老将军,定国候郑康成,先帝太傅万云安,还有三王爷的亲舅父岳南来甚至有那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柳大将军。加上太后派系的三位元老,和当朝宰相刘昀祥,齐刷刷跪在殿下求他娶妃。

于是干笑着道:“其实真没什么,只是,属下……觉得应该很快,太后就会来撮合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跟雪莹郡主……那什么的……”

“何护卫,你说,咱们是拜访一下太后,还是等太后来拜访咱们呢?”慵懒的男人半眯着眼问。

“为何?”何清君跳下床,略有不满。

令狐薄薄唇微抿,凝视着她,认真道:“何清君,你确是抢手货,不过,没人能抢得过本王。”

“是。”柳清飞狠狠甩开宋玉洁的手,朝她冷哼一声,“臣先告退。”说着不等宋玉洁向令狐薄施完礼,便又重重扯过她的胳臂拽出去。

宋玉洁抿唇轻笑着,端起茶水,小口抿了抿,“清君不须客气,你是进宫给摄政王作侍卫的嘛,听命行事,总有诸多不便。”

直至今日听紫烟吹同一首曲,他才惊觉事情远远偏离了他当初用她的打算,而当他听见白侍郎跟她说的话,分明是对她感情依旧,他心里竟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胸口似是被什么揪紧了般难受,甚至有股想立时回头将白侍郎毙于掌下的冲动,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何清君笑而不语。

摄政王竟能一脸淡然笑意地为她递送葡萄!而这位义妹竟能如此自然且又心安理得地接受摄政王的侍候!这是什么情况?!

令狐薄看着外面残酷的杀戮,抿唇,不用自己动手杀人的感觉真好!想起从前出宫,薛青杀掉七八个人,他就得亲自动手解决余下的,薛青还是擅长查案收集消息,杀人打架,远比不上眼前的女子。

何清君冷笑,当初娶纪芙为平妻,不就是遵从父母之命吗?他对母新的孝顺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她不信他能为了一个已经下堂的她置老母于不顾?

她木木转身,那熟悉修长的身形,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俊美,那曾经让她疯狂痴迷的笑容……都熟悉到令她崩溃。

“姑娘吹箫?”

五十两银一曲……何清君脚一虚,当初她该好好学音律的,来钱太快太容易了!

他只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功,便进了御书房批奏折去了。

黄公公“扑通”扑地,半天没爬起来。这女人眼里怎么只有银子?!都位居从三品了还少得了她的银子吗?!苍天啊,柳大将军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义妹?!

太后离宫,摄政王心情差?好有歧义的一句话!

“我的事还轮不到她管。”令狐薄冷哼一声。

令狐薄轻笑点头,示意他不要出声,“此事她一直未承认,我也未曾逼问,不过据柳大将军年幼时与她曾比邻而居,知她此项绝技。”

何清君讪笑着回到自己的位置,早知不加薪饷,就不留下了。

令狐义皱起眉头,稚气的声音带着些许沉稳:“母后,孩儿的衣袍素来由司衣库负责,没必要由宫外的人来做,母后若是喜欢白夫人的绣功,便教她为你多做些衣袍就是。”

令狐靖点头,带着三王妃出宫回府。

何清君垂目,脑里急速转了一圈,抬眼,笑吟吟地道:“小女子姓何。”

“臣妾见过摄政王。”三王妃行礼。

何清君登时喜笑眼开。

小秋赞道:“姑娘装扮起来还真像个俊俏少年。”

何清君愣住,片刻后,欢快接过,一双澄亮的眸子闪着耀眼的银色光芒,连头发梢似乎都带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