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只觉这笑容极为耀眼,以致于她不敢逼视,将目光转开,落在黄公公脸上,只见黄公公先是一脸呆滞地盯着令狐薄,然后一张老脸竟然微微红了,他讶异地看了何清君一眼,才故作镇定地将目光移到远处的花树上。

南雪莹美目睁得极大,她说得是摄政王吗?是人吗?

说起试探她,其实她另一个身份也不是见不得人,倒是不怕,说不定机会成熟时,她会主动说出来也不一定。

只听令狐薄有些冷淡的声音响起:“她是我的近身护卫,自是不同。”微微一顿,道:“太后来找臣弟,是为雪莹郡主的亲事来的?”

“若雪莹郡主都不能教摄政王动心,天下真难有能令他动心之人了。”

令狐薄冷睨着朝殿里跪着的几位元老重臣和极力附和赞成他们的众臣,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令狐薄随意扫她一眼,看在何清君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她长叹一声,算了算了,自己一个不慎,可会连累柳大哥的。

一曲终了,何清君笑吟吟地垂立一侧。

令狐薄不知为何脑中立时映出白逸扬,莫非她要去见他?当即脸一黑,“不行。”

半晌,她长吐一口气:“摄政王千岁大老爷要把我介绍给哪位大人当继室?切,第一次发现,下堂女子也成了抢手货……”

转头,瞧见令狐薄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屋内三人,眸底闪过一丝狠绝,“柳大将军,尊夫人似乎并担不起一品诰命夫人之职,以后尊夫人不要再进宫了。若想见何清君,捎信让她去柳府吧。”

她有点紧张的为义嫂倒茶,端着讨好的笑脸道:“小妹进京近两个月,一直未得空闲去看望义嫂,反倒劳烦义嫂亲自进宫探望小妹,实在是羞愧。”

令狐薄注视她,半晌,垂目,自她入宫近两个月来,只觉每日听着她的曲子便觉舒心,每日能看见她那笑意盎然的脸便感安心,他以为那只是长久与寂寞相伴,突然遇上这么一个言笑有趣的人,令他有一种久旱逢甘露的慰藉,从未深究其中原因。

黄公公老眼一亮,“真的有姑娘?”

柳清飞在炎炎烈日下,华丽丽的石化了。

血滴不断溅到车厢外,在灼热骄阳的烘烤下,顷刻间干裂。

“白逸扬,若说朝三慕四也是你自己,与我何干……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你不是最孝顺你的母亲吗?不怕乱说话连累他们?!”

何清君顿觉泪流满面,这是缘份呢还是猿粪呢?跟着摄政王大老爷逛逛风月之地还能遇上一个意外再遇上一个意外,难道她的人生只能充满意外吗?

何清君淡定耸肩,她本来就是俗人。

“不过清音阁主价钱贵了些,一曲需五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