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夸张了,令师只有五十五岁,不到六旬,你小师弟不是嗷嗷待哺,我算算……该有六岁了吧。”

何清君放下茶壶,手抚一下玉笛,嘿嘿一笑:“是啊,我知道柳大哥是挂念我,不用担心,我在乐山长大,在这里就像鱼儿回到水里,自在得不得了。”

钟琳怒极拍桌子,“大师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京城,忘不了那个男人?!”

何清君使个轻巧的手法,脱出手腕,笑道:“两位前辈少安勿躁,家师适才有急事出门去了,两位前辈莫急,家师所欠的银两,乐山一定不会赖帐,只是乐山近年来入不敷出,一下子拿不出三千两,两位……”

何清君秀眉紧蹙,丢下手里的书,拉着她往外走,“师父他老人家呢?”

令狐薄快马加鞭至吴山,破格擢提背负老将军杀出重围的先锋柳清飞为大将军。

刘氏霍地从椅上跳起,冲过来朝她左肋踢了一脚,怒道:“做妻子的竟敢打相公,夫纲何在?!”

外间有流言说,摄政王或许断袖,可是摄政王既使与自己的得力将臣都亲疏有度,又不似断袖。

后有又传言说,摄政王不能人道,摄政王闻言付之一笑,不予理会,这流言渐渐也淡了。

倒是南宛王孙贵族家的千金郡主对他极为仰慕崇拜,更愿意相信他是洁身自好。

她再撇嘴,才不相信皇家子孙会洁身自好,皇家子孙在一般十三四岁时,就会有侍寝女子,年方二十有六的皇家王爷竟然身旁无一女子伺候,她更相信是隐疾!

这么想着,她不道德地偷笑。

柳清飞匆匆出来,道:“摄政王宣你进去。”

何清君“嗯”地点头,见义兄并未陪同,反而站在门外候着,素手轻抚着腰间玉笛,轻笑,摄政王怕是要给她个下马威啊。

敛气,整衫,低头进去。

双眸余光瞧见书桌旁端坐明黄莽袍,气势迫人,模样未看清。

她敛神正襟,盈盈下拜,“民女何清君叩见摄政王千岁!”

摄政王未作声,何清君保持单膝跪地的姿态良久,感觉到摄政王那锐利迫人的目光在身上游曳着,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冷感,半晌,才听高位上的男人徐徐道:“起来吧。”

那声音听起来冷淡无波,却极为有力沉着,不怒含威。

她何清君双十年华,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竟油然生出一种瑟缩的危惧。

“抬起头来。”

何清君暗自翻个白眼,这话听起来,咳咳,幸而她知道是她是来保护摄政王的,不然会以为是摄政王大人选妃来着,还要看容貌……

抬起头来,多经典的上位者选女人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