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阳一个高窜起,“堂堂乐山,拿不出三千两,谁信?!”

正捧着阵法书皱眉的女子,起身开门,“钟琳,发生什么事了?”

军内众将极力反对。

何清君目光略过刘氏,反而落在自家相公身上,声音有些许颤抖,问道:“逸扬,我只问你,你真心要娶纪芙?”

忽然守乐山大门的仆人跑进来,道:“两位姑娘,门外有个自称是大姑娘义兄的男人求见。”

钟琳看一眼何清君,小手捏住椅背,指节泛白,冷哼一声:“京里来的?不见!”

何清君听到义兄求见,先是一愣,继而双眸一亮,“见,为什么不见,管他要做什么,差的那四百两银子有着落了。”

钟琳怒极拍桌子,“大师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京城,忘不了那个男人?!”

何清君取了桌上的玉笛,暗叹,下次再来追债的,就该当这笛子了。

其实她明明练得是剑法,师父非硬塞给她支玉笛,号称是前朝的,很值钱,说法冠冕堂皇的,说什么用玉笛,少杀生,来生可得富贵,还硬逼着她学笛曲,说就算装门面呢。

只是她于音律天生不通窍,学来学去,也只不过是个半调子。

她不在乎富贵不富贵,富贵又如何,不过吃得五谷杂粮,忧得各色烦事。但她知道这玉笛定跟师娘有关,所以她只得弃剑用笛,拼死拼活地学了两首师父喜欢的曲子,虽然吹得不够完美,但是每当师父听到她吹的曲子,都会陶醉其中,不用说也知道,那两首笛曲定是师娘的最爱。

“钟琳,你看着小师弟,我去见见他。”

钟琳咬牙道:“我陪你去!”

何清君知她不放心,亦不反驳,轻笑:“好。”

何清君经过前院,两债主以为她们要逃,拦在门口,大吵大闹。

门外的柳清飞听到院里吵闹,探头进来:“义妹——”

何清君干笑片刻,然后端出一个闪亮可掬的笑容:“义兄还是那么粗犷威猛,哈哈。”

柳清飞眼角一抽,这个义妹还是那么直言酸语,目光转向院内那两债主,“义妹,你们这是……”

何清君急急将他拉向旁侧,“柳大哥,五百两银子,有没有?”

柳清飞瞅瞅院中吹胡子瞪眼的男人,突然了然,无语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何清君动若闪电,倏地抢过银票,塞给钟琳,五百两,还有得剩,够师弟师妹们撑一阵了。

“钟琳,你去应付他们,柳大哥,请跟我去正厅。”

柳清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