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南宫离落急步到榻边,扶起南宫离鸢,掐住了她的人中。

这厮,安姨娘两母女都是期待着昭雪能出些什么事。

昭雪瞧着他,心中闪过一丝暖意,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

“哦,那些臭混蛋还带了人来,你去告诉他们,我们马上下去。”慕容子雅站起了身,拍拍手,显得很是兴奋。

“记住,我本想在这宫中安身立命,平安度日,瞧着我的晨儿长大成人,只是…你却打破了我的想法,从今日起,我林月意不会一再忍让,为了我的晨儿,我林月意会不惜任何手段往上踩!”

殿外,华贵人仍中呲牙咧嘴的痛呼着,一见几人出来,急忙喊道:“二皇子,五公主,郡主,你们可要替妾身做主啊,妾身原是好意,谁知道好心没好报,竟反倒遭了这份罪。”

郭嬷嬷眼光一暗,又瞧向冷玥:“小姐,你定要听夫人的话,老奴先走了。”

有人道天月国昭雪郡主风华绝代,夺得七赛之魁,可与当年天阳国瑶家之女瑶瑾汐相媲美。

“是,主子。”莫言领命,从衣袖中拿了一只玉**,倒出二粒药丸,靠近二名女子。

萧云辰眼光望向走到楼间的两人,低声:“南宫小姐,可有兴趣谈一下司徒公子与昭雪郡主之事。”

司徒尘淡笑着瞧向自家小老虎,注意到她的纤手,凤目微挑,泄出暖暖的笑意。

上前,微微俯身,轻声唤道:“郡主,该起身了。”

见他微微点头,便转身往里屋走去了。

冷傲倒是有些糊涂了,听不懂昭雪的话语:“昭雪的意思是?”

“尽是混帐话。”由丫环扶着的冷老太爷一脸怒意,瞪着青表男子,眼光深沉:“我冷府女儿岂可由你胡乱诋毁!”

只一天时日,萧云辰对司徒尘可谓是恨之入骨了,话语间满是咬牙切齿。

想了想,又道:“第一名侍女所展,最为独特的画副即是昭雪郡主,依次往下即一至十名的画副,若大家瞧了有何异议即可提出。”

秦氏更甚,慕容昭雪无事,莫不是她已知晓了此事是她所安排?心下一惊,若是她知晓了…那那两个姑娘便留不得了…

高台上的香已快燃尽,最后一抹灰烬掉落,没有一丝异样。

秦氏嘴角的笑意再也扯不下去了,却只得行礼:“是,臣妇遵命。”

少顷,只见十人皆是点了头,又纷纷坐回了原处。而桌椅也皆摆放好了。

院子较为大,不规则的分布着浅绿的亭子。而茅厕便在东面两颗较大的青枫间。茅厕共有六间,左边三间为男子所用,右边三间为女子所用。

边上的人仍就瞧着热闹,不出声,眼中却都是露出了诧异,不知这昭雪郡主是否真能通过十位评判的考核。

琴声忽停,阁内扬起阵阵回音,引人心弦。

而这两个月她也确实没有用心练习,出外买如意珊瑚那日,遇上了一位俊美的男子,一颗心竟是随着去了,这两个月时不时偷溜了出去,期盼着能再遇上那位男子,连练习时亦是心不在焉。而秦氏这段日子因身子关系,并未太过瞧着她,竟是没瞧出她的异样。

舞媚魅娘,自是长得一番媚态,端着是娇羞却妩媚。

昭雪却不自知,淡淡的瞧了眼铜镜中的女子,起身,走向屋子。

“是,郡主,小婉省得。”小婉微笑应道。

“老爷,妙欣…妙欣…”还未说什么,便落泪了。

小蝶得了冷玥的眼色,捧着如意珊瑚走到了小婉前面,伸脚想让小婉摔跤。

院内——

“呜呜…是昭雪撞了二娘,都怪昭雪。”昭雪哭得更凶了,绝美的脸庞自有一番楚楚可怜,甚是动人。

余大夫从袖口内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老太太身边的绿容:“老夫人,这张银票便是证据,这是方才这位姑娘给的,在下故意收下了,怕的便是这位姑娘要证据。”

“回老夫人,正如这位大夫所说一般,夫人原先的孩子正是死胎,如今用了红花,伤了身子,怕是再也无法有孕了。”慕大夫的手心中出了细细的冷汗,他在冷府也是呆了许多年,深知老太太是个不好糊弄的主,终究有些怕。

秦氏痛得没有一丝力气了,也不再痛呼,只是唔咽的呻吟着,全身都是冒出了冷汗。

昭雪与四大尚仪刚刚用完早膳,眼光睨向青环,淡淡的问道:“是吗?”

秋景脸色忽的变了:“夫人…这…这…”

昭雪瞧向秦氏,见她脸色一片阴沉,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眼光微微向下,见秦氏一手由丫环扶着,一手抚上了小腹,嘴角微勾,并不打算因此而放过她。

郭嬷嬷闪着眼光,不敢再开口,却也不动手,等着秦氏出来。

“喂,你这小丫头是怎么走路的?不长眼啊!”

云姑姑踏出酒楼,扔了一句:“郭嬷嬷还是省下心罢,四大尚仪不会教庶女。”便上了一辆马车,离了去。

“慕大夫放心,昭雪今日找慕大夫来只是因为喉咙有些不适。”昭雪拿起茶杯,淡淡的说道,拿着杯盖轻轻的碰着杯身,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婉摇了摇头,却是道:“郡主,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的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若郡主能帮小婉的父亲平反,小婉誓死跟随郡主。”

云姑姑坐在马车内,眼光微微敛下,云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了,瞧惯了各个嬷嬷之间的争斗,也知道大户人家的后院也是争斗不断的。她听阿秋说过,在冷府中郡主的死对头便是欣华院的秦姨娘,而方才那个嬷嬷的马车便是欣华院的,她却如此亲热的来与自己搭话,定是有所图的,回去的时候得与阿秋说一声。

昭雪笑着点头,便继续往四周瞧了起来。

主间的桌子边固定着四张软椅,而桌子上竖着四层薄薄的纱幕,将桌子分成了四格,若是有人分别坐在四张软椅上,并不能瞧清楚另外三人的身影与面容。这是归云阁的老板所想,自是为了男女之防,虽然并无大用,却让那些文人墨士觉得这间归云阁十分高雅;当然这四层纱幕也是可以拿掉的。

昭雪扬起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昭雪早便让江奶娘查过沈姨娘身边的人了,而屋子里这两个都是值得信任的。

昭雪重生以来的坚强仿佛在这一刻坍塌了,埋在江奶娘的怀中,轻声哀泣着,那般无助,那般哀伤…心生疼生疼,前世的恨,前世的伤,前世的痛,前世的一幕幕纷涌而至,压抑着昭雪的内心,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秦氏伸手便要将手镯扔了,快要扔下手的时候却是收了回来,将手镯将给了郭嬷嬷,坐到了椅子上,拿起茶杯便喝了下去。

“哦,是吗?昭雪所知,所谓传家之物必是传过三代,而方才贺嬷嬷说这镯子是祖母的嫁妆,而现在怎么又成了冷家的传家之物?”昭雪很是疑惑的问道,眉头也随之微微皱起。

沈姨娘听昭雪如此说,松了一口气。原本她便觉得昭雪郡主虽然有些高傲,却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打心底里有几分心疼她。而且她的彦儿终年不在她的身边,她又是个不争的,秦姨娘与安姨娘经常对她冷嘲暗讽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前日和昨日昭雪对她的态度,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便更觉得昭雪是个善良的孩子,方才听到了语雪院的声音,便真心的起了几分担忧。

昭雪微微挑眉,瞧了眼安姨娘,却是浅笑道:“安姨娘,你可以开始了。昭雪只是奉老太太的命,从旁学习,若昭雪有不懂之处,自会提问。”

冷玥只到秦姨娘如此说,心中更为紧张了,琴音愈发杂乱了。“呯——”一根琴弦应声而断,冷玥捂起被割伤的食指,害怕的瞧向秦姨娘。

瑶女节,前世的瑶女节对于昭雪来说只是一个耻辱。昭雪清楚的记得,在瑶女节前一个月,冷玥找到她,让她参加瑶女节。昭雪原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屑参加。只是当时萧云辰已向冷家提亲,冷玥便以萧云辰为由,对昭雪说,男人都喜欢有才华的女子,若是昭雪能赢得“瑶女”之称,萧云辰定会更爱她的。昭雪当时被情冲昏了头,迷糊之下便答应了冷玥。原本昭雪在那一个月内十分用心,到了瑶女节那天也不至出丑。谁知那天,到了瑶女阁参加比赛时,昭雪的头便十分迷糊,而昭雪的性格强硬,当时无论怎样也要强撑着参加比赛。参加完比赛后,昭雪郡主无才之名便更甚了,那天,昭雪也成了所有大家小姐偷偷笑话的对象。

“李公公…”慕容渊正想吩咐李公公送昭雪回府。

司徒尘听到声音,借着微微的月光,瞧见不远处的屋子,急忙跃身而去,其余的人纷纷赶去。

“雪儿。”司徒尘站在屋门口,朝着屋内唤道,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