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看我,都换上一幅表情,很有默契的同时转身,朝前走。

你重复一遍,你现在是谁?”

接着是第二次拂袖而去。

我下跳起来,拿出银剑,不知是不是太紧张,蹄子一抖,剑滑到了地上,出“匡唐”一声。随着这声声响,我的肚皮也狠狠的贴在地上。

“我问你这几天怎么变了!”火鸡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才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你决定好好听他的话了吗?”

“刚才唱歌的,就是你?”我还没回答,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

这东西又知道了?该不会是吃干醋吧?”高挑女子笑容**不清。

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只戴着火红斗篷的鸡,一只穿着浅白长衫的猫,一条裹着翠绿裙子的蛇,还有兔子,老鼠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女孩抬了抬眉,有些吃惊:“你们是谁?为什么躲在树后?”

两个男孩没有说话。

知道了,你们是想跟我学剑吗?”女孩自顾自的说,扬了扬手中的剑。

白衣男孩摇了摇头:“我不要学剑。这么有杀气地东西我不喜欢。”

黑衣男孩却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他走到女孩身边:“你地剑。为什么这么小?”

“那是我们家铸地剑。你别小看这柄剑哦。它可是天下无双地。不信你试试看!”

黑衣男孩沉默了半天。才说:“我不会用剑。”

“那我教你。”女孩笑了笑。

黑衣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从她手上接过剑。轻轻用手抚摸。然后。他点了点头。

粉色与黑色在树影中交错,只剩下一抹白色,静静的站在树下。

我晃了晃身子,浑身犹如在火里烤一般灼热个身,我又进入了更深的梦境。

这次的梦里,似乎总有一双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

犹如一股清泉,我忽然安静下来,拼命拽住那双微凉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这双手很大,却很软。

“妈妈。”我喃喃,把手放在胸口,“你别走,我生病了,陪陪我。”

这双手似乎颤了颤,然后一动不动的任我抓着。

“妈妈,我很想你呢,为什么那么久不来看我……”

会弹很多很多曲子了,我很乖,不会不听你的话,你不要走,好吗?”

迷迷糊糊,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母亲就在身边,我能感觉,她温柔的目光,如水般覆盖我。

很久没有这么恬静,仿佛可以永远睡过去,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永远躺在母亲怀里撒娇,我变得那么小,不用练琴,不用唱歌,没有烦恼。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说话。

“她的修行太浅,身子也似乎很羸弱,不能完全消化琼浆蜜的功效。”有人说,“而且,她身体里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在互相抵抗,不能相融。”

“两种不同的力量,你是说——”另一个人的声音很清冷,好像是树林里的那个声音。

开头说话的人似乎笑了:“这些,你还是去问溟夜比较好,他也许会知道。”

那人不说话了。于是第一个人说:“你忘了,仙子离开前说过,万事,不要太执着。”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

我又睡了不知多久,动了动四肢,睁开眼睛,眼前的,是很大一片素色的帷幔,侧过身,我用胳膊支起身子,看了看,身下,是一张软绵绵的睡椅。

嗯?睡椅旁边,居然有一簇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我伸出蹄子扯了一下,那簇毛竟跳了起来:“哎呀。”

毛居然会说话。我瞪大眼睛看,那簇毛变成了一个人的脸,琥珀色的眸子,白净的皮肤,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闷。

“花火!”我惊讶。

他站起来,笑了一下:“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我是说,你的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你干嘛坐在地上?”他的头本来很服帖,现在却乱蓬蓬的,像个鸟窝,怪不得我会以为是团什么毛。

看你睡着了还四肢乱蹬,想看看你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他指了指睡椅,“然后,就这样了。”

哦,大概维持一个姿势时间过长,所以头就定型成了“懒人头”。

我睡梦中,总有个人在身边,这个人,是他?

我努力坐起来,却被他一把按倒:“你还是好好休息。”

“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我把你捡回来的。听杏花那家伙说,你的修炼太烂,所以喝了琼浆蜜不能自行消化。”

嗯?这句话我好像在睡梦中也听谁说过。

我问:“杏花是谁?”这个名字,听着真像农村妇女啊。

“那家伙和铁鹰一样,也是宫里的护法,铁鹰是右护法,掌管剑术,杏花是左护法,掌管法术。所有进宫的人,都会跟着杏花学习法术,包括幻化之术。”

幻化之术,也许就是幻化管剑术的,他是说师父?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杏花很少出宫,也从来不管外面的事

,除了宫里的人,外面是不知道的。除非进宫,否则,你也别想看到他。至于铁鹰,你们不止见过,而且你大概还被他折磨的不少,宫外所有的早课,都是由他负责的。”

“铁鹰就是师父?”我猜的没错。

狐狸好笑的点点头:“那老头最固执,除了沉溺于剑法,我看他老人家没别的爱好。”

“原来还有天生喜欢练剑的人。”我吐了口气,练剑真的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啊,这些天被师父逼着练剑,居然连做梦也梦到了舞剑,我想起那个梦果什么时候能像梦里那样舞剑就好了,瞧人家那个轻盈若燕,飘飘欲仙啊,虽然梦里都是虚幻的,我也羡慕不已。

花火看了看我,唇边勾起一抹笑:“他也不是天生的,只是受了某个人的影响而已,不过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受了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