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现在才什么时辰啊,他居然就已经做完任务了?好挫败啊好挫败,我哭丧着脸:同样是鬼,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谢谢你。”鱼羊看着我把盒子收进肩膀上搭着的小包里,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鱼羊忽然笑了。他笑起来,我才意识到——鱼羊真的是个很好看的鬼啊。我在冥界这么多年,连传说中三界有名的帅哥二郎神都曾经在森罗宝殿里瞧见过,当时心头那个小鹿乱撞啊——不好意思,扯远了,这么私密的心情不该和大家分享的。说回鱼羊。

“你……确定?”我怀疑地打量着他。

我笑了:“王三叔的生意这么好,他哪里有空去抓蛤蟆蜘蛛之类的东西,只好采购些最普通的青菜萝卜了。”

啊呸,感情我是被送来做实验了。看看女鬼能不能杀她。我就说呢,这么好心,居然还给我在册子里夹一面飞行旗。我揉揉现在一点儿也不痛的脚——想想以前我哪次做任务不是走得脚都要断掉。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过去我也遇到过一些麻烦的个案,不能用武力解决,只好用智慧和口才——偏偏这两样我都没有。

我惊叹:“哇靠!这哥两怎么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真是开了眼界了。我打量着这个青衣的男子,年纪看上去不大,约摸在二十岁到二千岁之间,虽然浅浅地微笑着,神色间却有淡淡的忧郁——这个人笑着,却一点儿也不开心,他不过是在故作开心罢了。这也难怪,拥有能倾听心语的异能,想必大家都不愿意靠近他吧?是一个没有朋友的可怜神仙呢……我忽然觉得自信心大涨,三界里比我点背儿的人多得去了,我干嘛为月宿整我耿耿于怀?笑着,我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意外,看我看了好久,才回答道:“长离。”

“长离?那不是凤凰的别名么?你是一只凤凰精?”我好奇心爆发了:修炼成人形的野兽,我见过不少,凤凰可是灵兽,人形的凤凰我还没见过呢。

他窘迫地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叫长离罢了。”

“你不是凤凰啊……”我有点失望。

“你想看凤凰吗?”长离看着我:“我可以带你去看。”

“凤凰我见过了,我要看化成人形的凤凰。”离这么远说话我始终觉得怪怪的,不知不觉就往长离的方向挪动了一小步。

这个动作却让长离像触电一样地跳起来,后退一大步:“我们保持一下距离吧。”

“为什么?”我不解:“我想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才不怕你听见。”

“可是你不觉得会很不舒服吗?”长离小心翼翼地问。

我摆摆手:“不会啊,这样多方便,连说话的力气都省了。”

长离却还是和我保持着谨慎的距离:“我……不太习惯和别人靠得很近……”

这句话大大激发了每个女人内心深处潜藏的母性情怀,我天马行空地狂想着长离从小到大是如何被孤立,然后被自己的想象感动地一塌糊涂,差点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擦擦眼角,我许下了一个庄重的诺言:“长离,做我的好朋友吧!”——有个仙人做朋友,我这个打零工的小鬼地位又提升了一层。当然,这个是附带的私心。

长离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我发现他很容易一惊一乍,什么都写在脸上——可见他从小是多么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脸色,和别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孤寂地活下来。有人对他略释善意,长离首先感受到的不是感动或者惊喜,而是怀疑和恐惧——他不习惯被这样对待。

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和他保持距离,只有在身上佩了解语花的时候才敢走近他。

长离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淡淡地说道:“再说吧。我们才认识呢。”

我为他的态度觉得讶异,却又立刻明白过来,长离是在给我反悔的时间呢。他觉得我会出于一时同情和他做朋友,等这个兴头过去又会觉得他很讨厌——我才不是出尔反尔的家伙。虽然只是个打散工的,但我也算一个有正当职业的女鬼,信奉着“使命必达”的职业操守,一言既出绝不反悔。想到这里,我上前一步,拽住了长离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长离啊,带我去看凤凰吧。

这句话我是在心里说的。

长离努力甩开我的手,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你怎么?”

我看着他:“怎么了?”

“我能理解你想取信于我的心情。”长离很无奈:“可你忘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对哦,我忘了还有这一岔。

我一松手,长离立刻跑得远远的。

我笑着看他:“不好意思啊。我向来随便惯了,忘了。”

长离把手收在背后:“你叫什么名字?”

“青枝。青色的青,树枝的枝。”

“青枝。”长离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他想了想:“今天碧梧下界去落梦泽除妖了,下次你来天宫我再带你去看她。”

碧梧可是赫赫有名的天界女战将。无数仙女心目中的偶像。

小红就特崇拜碧梧,常常念叨着做仙就要做碧梧那样的仙,一剑光寒十四州,斩妖除魔逍遥游。说得唾沫横飞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只不过在地府里做个文职蔫了。

————————————————————————————————

美男越来越多,吼吼,鱼羊、月宿、长离,你们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