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树很拘谨,因为这个姿势浑身不自在。

“叔,真是第一次玩,没骗人吧?”小梅忍不住问道,本来听说赵甲第是第一回上手,他们还担心雀爷这样的高手带不动他们这帮废柴,何曾想八两叔没两把就开始雄起。

“没问题。”沐红鲤笑道,她现在就想全世界都来见证她的幸福。

“这次真是个美女,这小脸蛋俏的,小腰细的,完全跟她胸部屁股不成比例啊,祸水,绝对是祸水,放古代就一定是妲己褒姒了。”习惯性叼着烟的小青好生感慨一番,“这么一看,雀爷身边那位主动要求暖被窝的韩伶就逊色很多,这么朵花跑网吧做啥,不怕被摧残啊。”

“好。”赵甲第睁开眼睛笑道。

赵甲第一开始忙着找合口味的饭菜,计算着卡里的余额还够支撑多久温饱,不过很快就从旁边两支队伍雄性生物的眼神中敏锐感受身后的强大气场,转头一看竟然是周小蛮,就客客气气打了声招呼,赵甲第心平气和,倒是周小蛮有些腼腆赧颜,站在他身后有点手足无措的意思,十有八九手心都已经出汗,胡淑雅看着有趣,张沙沙狠狠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死敌,胡淑雅却是媚眼一抛,根本不当回事。

“如果去青年旅馆,我们能去20次了哦。”沐红鲤抛了一个青涩的媚眼,摇了摇赵甲第袖口。撒娇勾引男人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新鲜的活,她在学习,在进步,在为了自己喜欢并且让自己一直心疼的男人去尝试着改变。

喝完一杯普洱茶的赵甲第见身边三个室友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啧啧称奇,看来马小跳这次回校身上的p里头带了不少好东西,赵甲第问了声沈汉还要不要茶,沈大元帅正忙着给他的眼睛享受福利,没空搭理,赵甲第就自顾自泡了杯茶,如果精于茶道的蔡姨或者沐红鲤在场,知道这家伙破茶叶罐里装着的是某个暴发户为了讨母亲欢心特地花20多万竞拍来的天价普洱,而这些茶叶就被赵甲第拿刷牙的茶杯随手开水一冲就喝进肚子,多半会骂他暴殄天物,不过赵甲第不在乎,奶奶心疼他着呢,她老人家最喜欢他这个孙子浪费她的珍藏私货,赵甲第不挥霍老人家就要担心等她哪天进棺材了会被那只不被承认的狐狸精儿媳和不顺眼的小崽子赵砚哥给私吞喽。

沐青鱼竖起耳朵。

点菜的是沐红鲤,因为她是唯一清楚餐桌两边口味的角色,不过她显然更多照顾了身边受到家族第一回合考察的赵甲第,因为舅舅舅妈无锡口味很重,吃份馄饨都要加糖,而六个热菜中四个都是偏辣,秦洋虽然是长辈,似乎并不刻意去主导局面,他比朱珍更有耐心,因为他是走秘书路线爬升到今天位置,对细节有一种执着的注重,在他眼中,这个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让外甥女青睐的年轻人沉稳有余,气魄不足,比如点菜环节,都是沐红鲤在用心,那个年轻人似乎并不上心,有点随波逐流的意思。秦洋看人看事当然要比在清水衙门闲情逸致的妻子要更远更深,他清楚秦沐两家既然下定决心全力培养红鲤,就意味着不仅需要一个上进的接班人,同时也需要一个不拖后腿甚至是极其出彩的女婿,照目前情形看,赵甲第能打及格分,问题是秦洋希望见到一个能拿优秀最好是满分的年轻人。

“傻丫头。”赵甲第笑道,“大不了就让他们搬出身后各自的菩萨好了,七大姑八大姨爹娘叔舅爷爷外公的,轮番上阵我也不怕。袁树同学,看来有必要跟你申明两点,一,包养你的男人,也就是站在你面前抽烟装深沉的爷们,是个武力值和智力值和情商值都成正比的家伙,最让拜金女们惊声尖叫的是这样一个完美男人还有与之相当的家庭背景,一切公子哥二世祖反动派在他面前都是纸老虎。二,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使用夸张手法,即使有水分,也可以忽略不计。”

孙阳嗤之以鼻的表情。

“对我有用。对别人我不知道。”赵甲第笑道。

“从小到大,数学考试不拿满分的次数,我保证跟您这班上尖子生语文拿满分的次数一样多。”赵甲第笑道,这话简直就是狂妄了。

赵甲第也不解释,算了下口袋里的钞票,松了口气,幸好够车钱,这情形看得袁树又是一阵无语。

“八两,终于想起徐哥了啊,好小子,到上海这么久,也不给徐哥报个平安。”徐振宏豪爽笑道,有一丝让人听着很舒服的责怪,可见其中细微拿捏浸淫了多年功力,不愧是在赵三金身边做了七年贴身司机的男人,在上海风生水起后更上一层楼了。

“我不能这么做,她不这么说,哪里等到你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到时候就是两条人命啊。”司徒坚强开始危言耸听。

他起身后不忘朝司徒坚强露出一个很欠抽的笑脸,然后带着小喽啰离开教室。

“你也是煞笔。”赵甲第又倒了两杯,也回敬了两个估摸着蔡姨怎么都预料不到的答复。

现在校花排名满天飞,一点公信力都没有,但西南位育不同,她就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不管她以后是否沧桑,是否红颜易老,都注定是数千学子们心口上的红痣,总会让他们在回忆中学时代的时候就想起曾有这样一个学姐或者学妹,骄傲地绽放,不曾被谁采撷。

三名室友不约而同骂出声。

“姨,我现在身上就剩下三十多块钱,感觉这地儿又找不到公交车站,我怕半夜都回不去杨浦啊。”赵甲第悲痛欲绝。

“没有吧,都是小打小闹了,偶尔砍人,也都是象征性的。”赵甲第摇头道,他现在还不能摸清蔡姨或者说杨青帝当年的高度,当然不敢班门弄斧,也就不愿意把学生时代的经历当谈资。

“红颜知己有多少?”蔡姨知道男人都喜欢玩这套。

“是我把蔡姨喊出来的,当然要对蔡姨负责。”赵甲第笑道。

“多吃点紫薯饭,我特地让徽州福邸给你做的。”齐冬草又给赵甲第盛了一碗米饭。

“佩服。”保时捷男也是一脸服气。

司徒坚强对这类打机锋一向头疼,只觉得赵哥太跋扈了,连蔡姨都敢“教训”。

等了半分钟,轻轻睁开眼睛,齐东草发现那家伙眼神促狭,充满捉弄意味,她挣扎着就要离开沙发。

司徒坚强的期中成绩单出来了,蔡姨比较满意,果然如赵甲第所说一个万年倒数第二的家伙想进步比退步要轻松太多,班里向上跳跃了7名,年级里提高了将近50名,司徒坚强老爹有过明确发言,年段成绩提高一名就奖励一千块钱,这一下子就差不多五万块真金白银,蔡姨也许是觉得打在卡上不够直观,特地让人取了5万块现金放在茶几上,让司徒坚强拿去,而身为家教老师的赵甲第可以得到额外一成的提成,就是5千块,赵甲第没矫情,直接塞进口袋,该拿的不拿,造孽啊。

“改天我请你住金茂最贵的套房,到时候再行鱼水之欢。”赵甲第笑道。

“你就不会撒谎说你把我那个了?”沐红鲤小脸红彤彤,有些女人,是那种见到男人就拼命绽放的花朵,而有些女人,则矜持骄傲地只为一个男人娇艳摇曳。

“雀爷,这位是?”黑眼镜胖子小心翼翼问道。

赵甲第笑道,转头见沐红鲤点头,他重重吸了一口,“小时候我一直不喜欢太漂亮的女人,特别是你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就是一看就像会煮茶会弹古琴的这一类,我很反感,因为有个这样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进了我们家,把我妈给赶到外国去,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除了反正一直没道德没良心的王半斤和一直需要我照顾的冬草姐,漂亮的、说话文文气气、尤其是说一口流利英语的女人都是狐狸精,上了外地一所学校的高二,有一天突然很矫情地察觉自己的人生太操蛋了,就上天台抽烟,想给妈打电话,没打通,就躺在角落像个娘们偷着哭了一回,然后就听到一闺女哭得比我还凄惨,我就当场怒了,不能忍啊,老子好不容易伤春悲秋一回,这也能打擂台?我坐起身一看,不远的地方,一朵校花蹲在那里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嘿,没想到一条小野狗撞见了一只小花猫,真巧,我就装深沉,抽烟,看着她哭,她也不含糊,继续哭,把挺好听的小嗓子哭哑了还哭,还要梨花带雨盯着我哭,我好人啊,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就嚷道,谁欺负你我去剁了他,她就说了是哪个傻x,刚好那人我认识,早看不顺眼,然后我就杀下去,单挑了一群人,回去后说摆平了,她没力气哭了,就要跟我要烟抽,还非得是我摆酷叼着的那根,马拉隔壁的,你要抽我就给你,她抽了一口就猛咳嗽,然后又蹲着哭,估计脚麻了,一摔在地上,哭得老子魂都没了。”

“姨。”司徒坚强毕恭毕出门后敬喊了一声,没敢整个坐在沙发上,只有一半。

“你喊我出来难道就是跟我说这句话?”沐红鲤哭笑不得。

“嘴上积点德,你全家会死翘翘啊。”赵甲第冷笑,反正八成这份家教是要泡汤,也就彻底无所谓,蹲在门口,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打算这小犊子敢骂一句就扇一耳光,出乎意料,司徒坚强竟然咬牙扛住,疼痛稍微减缓后,抹了把眼睛,既不呼叫外援,也不挑衅赵甲第,似乎想要伺机而动。

把他们送到小区楼下,蔡枪没上楼。

“啥?”赵甲第愣了一下。

“草,这也行,曹雪芹爷爷太生猛,我服了。”李峰心如死灰地继续埋头游戏。

王半斤愣了一下,下意识打量自己的穿着,发现今天是密密实实的正装,根本不是睡衣,就是耍十八般武器都不可能露点,笑道:“不怕,姐这就去换睡衣,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小八两也没少觊觎姐的美貌,干脆遂了你愿,给你来段热舞,姐的拉丁舞和芭蕾底子在那里,小蛮腰可诱人了。”

“那你用最简洁易懂的词语给我解释一遍,否则别想请你吃晚饭。”被踩到软肋的沐红鲤轻声威胁道。

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赵八两没被逼成变态或者神经病已经很奇迹了,自然而然,他对女人的看法也就无比执拗。

“大侠总得有大侠的风范不是,要不然还不得被你当成批发贩卖葵花宝典或者九阴真经的江湖贩子?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赵甲第哈哈笑道。

这样的赵八两太他娘像个傻子了。

“支持沈大元帅提枪上阵。”赵甲第当然有之美的思想觉悟。

“那你得大出血,否则我不好意思请他老人家出山。”司徒坚强不客气道。

“这个好说,只要你师傅吃得消,我都能请来女明星,一请请俩,双飞,我爸在横店影视城那边有关系,不难办。”知了毫不犹豫道。

司徒坚强笑了笑,没有应声,知了抽完一根烟后就很知趣地离开教室。

司徒坚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笑意不屑,心想明星也分三六九等,不入流的过气的小角色破花瓶有个用,咱班长大人一出场,庸脂俗粉的还不全部自卑死。他之所以没有拒绝,无非是想师傅更加融入他的圈子,司徒坚强甚至想过是不是能说动赵甲第毕业后就跟他一起去他爸的公司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