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浴月听闻有些诧异,觉得对方根本不了解自己,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我不是任浴凤,是嫡女!是家族荣誉!我没有大仁大义的理想抱负!我的一生只有一次,而我只打算为自己活。”

结果不曾想遇到一个举人卖弄,写下“二虫”两字。郭辛离得最近被那文人一眼看出并是应试的贡生,转而耻笑:“一个白丁居然敢来举子宴……”

就当一切收拾完毕任、郭二人以为要回无继城的时候,任浴凤却告诉他们,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洲台”的地方。

那温泉不大,是引了温泉水进了一方石头砌成的小池子。池底清澈,泉水潺潺,四周温热袅袅,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红烛打翻,那蛛丝遇火立马着了起来,蛛女见状吓得往后退去:“你我拜堂就是夫妻!你诛杀发妻!天理不容!而且,我那洞中的一切财宝都是你的啊!你何必如此对我?再说,我还,可以帮助重建你们……郭……”

“那是什么?”任浴月刚想说话,突然身体一麻痹,一股僵硬……瞬间从脖子处传到了全身!中毒!任浴月瞬间就保持不了平衡,一下往下跌去,眼看就要摔倒蛛网上,那水滴迅速汇集一个巨大的水泡瞬间就包裹住了她。

那蛛女不甘心的在一旁看着那网中的水泡,眼角顺着看向了一旁的半空中的数百个茧子,那是她着数百年来吃掉的食物,那里面有数不清的各族精英,现在还有一个活的,就是那个已经陷入昏迷的郭辛!

任浴月此时定定的站在一个巨大的洞穴口处,是她顺着那鲛绡的纱线找来的。郭辛出门的时候,她塞给了他一只鲛绡的纱线梭子,那是她从无虚那里得来的鲛纱。就是顺着那纱线的指引,这才找到了这里。

老道士扔下这句话,就不知踪迹。任、郭、二人十分不解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四周的炉子,然后到处去找木柴和扇子。

萧全站在那箭楼之上,大手一挥:“发!”

在场的人并没有理会无虚的垂死挣扎,那祭司的口中的符咒并没有停止,巨大的反射压力,一下下的击打在那个结界中的无虚身上。这种本应该是巨大的痛苦,可是他却笑了,那笑容诡异而妖艳!

“为了拿回我母亲的东西。”

那是一处客栈的后院,暂时用来安置人员。郭辛给二人倒了碗水,立马展开了自己滔滔不绝的疑问,恨不得把这些日子,早上吃几颗米,喝了几口的茶的事情都八了个清清楚楚。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人群中发出疑惑之声。

任浴月的一声大喝,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第三祭司一脸阴沉的看着在眼前这个看起似乎有些棘手的姑娘,压着声音:“巫族子弟生来就是为了奉献自己,对于死亡我们从来不惧怕!”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看到眼前的深井里的个红色了吗?那是死亡和鲜血的象征,如果那个红色漫过井口,整个泉水城乃至风云大陆都会陷入一片地狱般的噩梦!”

任浴月和郭辛是被那吓人的大火惊醒的,混乱之中房屋倒塌的碎石和惊慌的人流,很快就冲散了两人!任浴月不知道被谁带倒,然后突然不知道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突然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任浴月觉得别扭但是有没有合理的理由拒绝,只能跟着领路的下手去了后院休息。一路上郭辛很是感慨:“还是月姑娘有福气,到那里都有人照顾!郭某这是也是沾了月姑娘的光。”

不过显然此时的任浴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下居然有了这么多的头衔,她十分不解的看着郭辛跟一群守卫争执了半天,没有一点结果。于是一抬手,发射出一只哨子来!那是任家的东西,一经发出,自然是动静很大,声传十里!

“那是,因为……走不了了……”任浴月心里冷笑连连:“好毒的连环计,想来这人不仅仅是要泉水城,而且要的是全部的人都来陪葬!”

“哦?这是谁干的啊?知道吗?”任浴月翻着眼睛瞅着外面的依稀可见的人群。

胡子男孩没有放下碗就看见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火炉口的地方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围着一圈人,就看见忽然有人大哭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很快把守的士兵就抬出来一个人。紧接着又抬出来几个人。

“不好!要出事!”李西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明沉稳,他拉着心腹的手,颤抖的说:“快去!通知云大人!”

“我们,尽力了!十六风火令传风云十六城,泉水城枯,圣泉危机!”其中主持的大祭司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晃晃悠悠的地面上爬起来,被人?搀扶着走来到一旁。事已至此,他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泉水城的危机告知其余十五城!

不过这仅仅是玉公子,任浴月自从换了男装以后那个行事大胆辛辣,看得郭辛目瞪口呆,就见那玉公子在一群脂粉堆中,左被人喂一口,右被人亲一下好不热闹。

当下就拉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进了李氏的祠堂给祖宗上香,通知祖老修改族谱,要把无虚的名字写进李氏族谱。这番折腾之后,李西道看着这个容貌秀丽的儿子,更是感慨万千:“难为你娘亲,为我留住一脉。”

与此同时在无继城的另外一个大人物,云家家主云环山正在泉水城知事的府上,接受一封从皇城而来的秘信。云环山一身绛色长袍,合体精干的打扮,儒雅中透着干练。看完那秘信,他仔细的收好,转身询问:“那知事大人,还有什么交代?”

“哦,儿子穿在身上,不过父亲,明日……”云泽还想多问,但是被云环山打断:“明日见了知事再说,我们是出公差,自然要听上峰的安排。此乃忠诚君!”说罢摆摆手,示意儿子不要再说。

但是云环山不是萧全,他虽然理解并且同情萧全的处境,但是他除了家族大家长的身份之外,还是朝廷的参事,他对于帝都和城邦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

转眼间只见那云泽又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眼神恭敬的冲李西道回敬一杯:“伯伯,这道西湖醋鱼做的很是入味,比我们家的厨子好多了。”

任二爷只能为难告知她无妄海之事!话一讲完,白夫人的脸色就惨白一片,连忙点头应下,就嘱咐身边的嚒嚒连夜收拾,对外宣称去郊外庄子查账……

想到丈夫对于自己的嘱咐,白夫人看了一眼女儿,还是把心中的话压下了,接着女儿的高兴,顺嘴道:“云大人领着泽哥去办差事,你做为妻子可有准备?那些衣物茶食仆从车马,你可都交代了?”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黑鲛,郭辛惊恐的握着手中的弓箭:“月姑娘,不要怕!有我!”

忽然一道银白的影子滑到水泡近旁,吓得郭辛差点尿了,倒是任浴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时不见的无虚。只见此时的他,一身银白,那皮肤透出一股透亮来,结实的身体下是一条巨大的鱼尾。那鱼尾上居然是硕大的银红相见的鳞片,更为神奇的是那鳞片花纹排列成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图腾。

“这?我也觉得奇怪,是怎么了呢?”无虚似乎有些迟疑歪着头,所有所思的看着任浴月:“你那么着急出去?是要回情郎还是要见父母呢?”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镀满了月光,一身白色的长衫,配着暗银色的内甲,衣角处坠着一颗一颗的珍珠,举手投足早就看不见前日的落魄,赫然一个富贵公子的模样,只是那一头银发分外醒目,把他的鲛人身份表露无疑。

“小心!!”无虚一声一个巨大的水泡一下罩住了任浴月,转而一股黄绿的液体一下就从水泡光滑的表面上滑落了下来,嘶嘶得落在地上,一下腐蚀处一圈痕迹。

“血海之中又有几个能全身而退,你能活到现在,怕也是依仗着什么护身宝物?现在一脸的惊恐,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