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自己叫做“佯”。云泽恭敬的称呼他为“佯先生”。任、郭二人识时务的行了礼,立马坐到了一旁,不敢插话。不过任浴月还是禁不住的疑惑:修个房子难道就不能找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吗?不过这只是她的几句闲话。

而且更为精密的是,后面的操作台上连着铰链,每次发射出去产生巨大的后坐力就如同上发条一样,给传送带使了劲。后面的箭羽就按部就班的直接上膛,这样的奇思构想把整个铁弩组成了一个永动机一般的结构,整个城墙就是一个巨大的铁弩大阵。

于是那众祭司得令立马冲向了那沥水方向,那一片汪洋的殷红之中忽然升起一道血柱,待人们看清楚,居然是那无虚。只是此时他早已经没有了被困时候的狼狈虚弱,反而眼透精光的盯着高台之上的祭司们。

无虚是女祭司来到泉水城见到过第二个被围着的人,第一个是在神殿中看到的一个女子,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

“亡命之徒?能有本事搞出那魔族之中的赤潮虫?也是不简单的。”任浴月的脑袋摇一摇:“你见到无虚了吗?这些日子他还活着吗?”

难道说她就是那个泉水城的契机?那个紫气东来的预兆?“不!不可能!”第三祭司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所见。他就觉得胸口一闷,好像又谁捏住了自己心脏一般,他惊呼的跪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那井口的方向,轰然倒地!

那些耀眼的光点,在以视线所及的速度暗淡了下去,那些流动的无数线条在神殿的上空交错,形成一个巨大的网,然后慢慢的收紧。那些在地面上依然活跃咆哮的戾水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迅速的躲到了地面上的石缝之中,显然对于这张网,那些东西是害怕的。

“我巫族数千年来守卫风云十六城,我们自然是不能轻易的死去。”大祭司庄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他此时的甚至并没有因为昏迷而不清,他平淡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显然也不用死。”

“呵呵!”云环山苦笑一声:“好深沉的心机!看来那魔族觊觎泉水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其中的每一个环节,他们都是算计好的!”

而云泽则邀请任、郭二人来到城中的议事厅,拜见泉水城的几位主事之人。任浴月本不想去的,但是云泽这个时候却亮出了身份,无继城云家和任家的姻亲关系,让任浴月突然对于这个冒出来的妹夫,很难拒绝。更何况云家家主云环山也在泉水城,于情于理任浴月都要出现一次。

这昨日开始焚烧尸体就有很多百姓来此哭诉要求待会家人尸体入土安葬,都是云泽直接拒绝了,昨夜甚至还有来此偷尸体的人,也被抓住赶了回去,没有想到今日清晨又有人来闹事?

任浴月此时已经洗漱干净了面庞,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看着郭辛正在收拾干粮,心里一暖,知道这个书呆子虽然傻但是人很好,于是清清嗓子说道:“咱们待会出去了,你跟着我一起走。”

云环山的心里繁复掂量这句话:“这是福?还是祸?”

胡子男虽然见惯了各种兵器和卫兵,但是却很少见到士兵在门口如此严密的把手,似乎在防卫着什么?他隐隐的感觉到这次的泉水城似乎有什么事情,特别是今日来天气的异样,大家都私底下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说那城中的大祭司都已经倒下了……

“你?你胡说什么?疯了吗?”众人看着无虚的狂妄纷纷摇头!这个鲛人真是狂妄,居然口出狂言!

“吩咐下去,今夜全城警戒!”云环山心中的焦虑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更加的紧张。不过从他的面色上谁都看不出来,他阴沉的看着沉睡的泉水城心中喃喃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吗?”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

“父子二人,你又何必见外。”

李西道浑身颤抖不已,几乎泪流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日,一大早无虚就出门了,店小二看着这位长相异常俊美的男子去了城西的方向,心里琢磨了一下就赶紧去招待店里的生意,等到中午的时候也不见其余的二人下楼,于是小二上楼一瞧,居然三间房子里不见一个人。结果一连三天都不见那三人回来……

“爹爹!可好些了?”云泽一身淡黄色的长袍,手拿端着碗,关上了房门,来到了床前。床上的人辗转动了动声音暗哑:“嗯,好些了。”

“哼,云兄,帝都?真的会帮助泉水城解决问题还是借机来直接插手这里呢?多少年来了,风云十六城都是当地管理,每岁缴纳岁银供给,表面上风和日丽,但是那派在当地的每个城市的知事那个不是帝都的眼线?还不说那些看不见的各种暗卡。”

这个地方四面环水,只能乘小艇前往,倒是风景优美,安静祥和。多日来来因为整个风云大陆降雨,气温降低了不少,于是李西道今年早早的安好了门窗,还在四角都拿炭盆烘干了半日祛除了潮气,才点了香。吩咐下人们不能去打扰,整个湖心岛只有主家和故友叙旧。

“既然是办公差自然不会跟女人家说什么……云家可是百年大族,自然是家规森严,更何况,亲家公云老爷还是官身!你说呢?贤郎?”

这几日归宁在家的二房嫡女任浴凤正在和母亲品着茶,聪明如斯的她也在这几日的点滴中感觉到了什么:“母亲,爹爹这几日,究竟在忙些什么?平日里也不见大伯跟他商量什么,怎么这几日,几乎天天都见他去大伯书房里呢?”

你来我往!那海水不断翻滚一道道白光上下翻飞,引得周遭一片鲛人都东倒西歪!那镇海三叉戟本事鲛族神器,几百年前失踪,如今重新在这里先了踪迹,这次来的黑鲛人都是各个垂涎欲滴。

这里视力所及之处一片赤红,可以清晰的看见脚下那不缓慢流动的居然是岩浆?粘稠的咕嘟着偶尔冒出一个泡,砰的一炸开,带着一大串的水泡,咕噜咕噜的飞快上升。更深处的深谷甚至还有中有喷泉喷出,一片黑色高大烟囱一样的黑塔不断向外面喷发着什么,带着一连串黑色水流。

无妄秘境中的人此时也睡得不踏实,虽然郭辛吃饱喝足后早早睡下,但是任浴月一直睡不着,她看着那鲛人无虚一只在海岸边上像雕塑一样,久久的立在哪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任浴月想着她虽然认识这无虚时间不长,但是却不见他这样如此的认真的观察着海水。

“不!不!这个,算是鲛人最宝贵的东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是将自己的本名元衣给你,这个可算的上定情信物了!”郭辛小心的看了一眼任浴月,嘴角微微一翘:“反正,书上是这么说的。”

倒是郭辛顿时六神无主的听完无虚的废话后,差点没气死。连忙作揖求着那黑影:“这位,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您,您跟那,那无虚有过节,不必迁怒于旁人啊?我们,我们就是路过的,那个,没有什么交情。”

又等了半日,终于见那潭水响起,无虚脸色红润的从那水中出来,甩开自己的头发,抬着那双红色的眸子看着洞穴的里俩人,有些安慰道:“可以出来,那虫子走了。外面安全了。”

那野牛体型不小,足足有一艘小船大小,可是扔进漩涡如同泥牛入海,一点没有消息。那漩涡好像一个黑洞可以吞没有切。想来那肉球是打算把岸边的动物都拖进着漩涡,淹死在着血海里,就算不淹死也是会被着血海腐蚀的干干净净!

“既然二位没有意见,那就在此安歇,水和食物都有,我先告辞了,放心我就在附近,如果要找我得话,冲着这个海螺叫我得名字,我自然会听见。”说罢,无虚倒是一个猛子扎进了一旁的水潭,转眼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