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消息无疑是这些日子里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任、郭二人立马来了精神。郭辛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立马再一次确定:“无虚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不会!”任浴月首先第一个就不相信这个礁石洞能困得住自己,其次,按照那个无虚得样子,也不像是个安逸得主儿。自然是一定要出去。不过这无妄海开潮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好在那十几个蛇头,可以互相照应,各个方向都能维持。只见其中一个头顶生出一只鸡冠角的变蛇,应该是其中的首领,这畜生在这秘境中已经脱皮升阶,长出角来。这就是当初无虚等人找的那只变异的变蛇,这个畜生善于伪装,最可贵的是它那养在蛇头正中鸡冠角下骨头中的蛇灵石。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附近待久得缘故,任浴月明显感觉到身体在靠近海边得时候不在压抑痛苦,似乎血海的煞气,变得不难么让人痛苦了。身体里那种冲击的力量似乎消失不见了?反观郭辛似乎深受反噬,脸色变得煞白。

“是啊,我是鲛人,身体自然本能感受潮汐,可以辨星象,识水路。你看,你们离开我不行。”无虚的脸上永远挂着那副表情,促狭的看着其他二人,一种骨子里的傲气。

那里一片沙滩,是一个安静的海湾,不过空气里隐隐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同,抬眼看去,波光粼粼一片血红……那十二轮月亮遥遥悬在天空,水面上倒影着橘色的影子,就好像是鬼蜮怪府的森罗幻境,一股死亡而绝望的疯狂气息在整个水面上攒动。

只留下还有些吃惊的任浴月趴在地上喘气:“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刚才体内那股似乎要冲身体里冲出的力量生生的冲得她好疼。这样的感觉她从莫湖哪里回来的时候经历过,只是她却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一滴,一滴,黏糊糊的汁液滴到了郭辛那蓝色的衣服上,他嫌弃的摸了一把,疑惑的凑上一闻,一股腥臭恶心,差点恶心的把胆汁都吐出来:“什么恶心东西?!”

任浴月站在人群中,仔细的看着那高大旋转的水流。这个时候,漩涡附近已经只有几十个人三五成群组成小团体在等待最好的时机进入水体。不远处几个身系红色腰带的男女交头接耳的看着她。

饘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有些为难又不忍放弃,于是绕了几圈后,终于瞪着那对不大的小眼睛,恶狠狠的冲着水草猛冲了过去,快撞上的时候,突然甩尾身体垂直90度上升,用它那巨大的尾巴搅和着水流,一时间,带动着周边的水草被巨大的漩涡力连根拔了起来。

“哎,这就是她的命,就当她这一遭是还了我对她的生养之恩了。想来,她也是个孝顺孩子!”长衫中年男子有些不大乐意,背手而立,在屋子中走了几步,嘱咐道:“还得需要夫人操心!”

这个时候八卦到知识渊博的郭辛就显得十分有用,只见他舔舔嘴唇,轻轻咳嗽几声,迅速的组织语言:“鲛人元衣就是鲛人厚厚的卵鞘,能够附着在岩石或者海藻上,并抵抗捕食者或者是自然灾害。”

“鞘的外皮于进入水中后会变硬,鞘的每个角落都有一个短而中空的角状物,海水能由此进入,使卵获得氧气。而且这个鞘很大,也很有营养,一般在其中的鲛人幼儿可以待上很久,几乎是停滞的状态,等到一切安全了幼儿才会从元衣中出来”郭辛讲到这里挠挠头发,有些困惑。

“但是大多数的鲛人都是胎生,很少有卵生。只有极其的危险或者是艰难的时候,鲛人才会卵生,而且在那样的环境下,孩子很少能成活。所以嘛,我还是只是在家中的藏书中看到郭鲛人元衣的记载,并没有真的见过。”

郭辛说起来有了些兴奋,那个不住的打量着任浴月,表情有些恶俗。

“哦,这就是女鲛保护幼儿的壳是吗?那么说来,这个就是无虚的壳?”此话一出,两人都一愣,任浴月见过有壳的只有王八,还是在任府吃饭的时候,后厨里见过。郭辛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他小心的会有看了一眼海岸线,嘀咕道:“那个,你知道这个,对于鲛人是什么意思吗?”

“送壳?他该不会想讹我吧?”任浴月立马眼光一冷:“我可是身无分文!”

“不!不!这个,算是鲛人最宝贵的东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是将自己的本名元衣给你,这个可算的上定情信物了!”郭辛小心的看了一眼任浴月,嘴角微微一翘:“反正,书上是这么说的。”

“……”这个玩笑有点大,手中的那个黑壳子立马变的烫手起来。任浴月可是对那冷冰冰一副嘲讽脸的无虚没有半点意思,虽然女鲛的长相都十分貌美,但是男鲛的长相一般不敢恭维。像无虚这样一张俊美雌雄模辩的长相,也是难得的。

这样的容貌就在在整个风云大陆上也算的上是一等的容颜。可是任浴月虽然注重颜色,但是实在是怕麻烦,听那郭辛唧唧歪歪说那鲛人一族,一生伴侣无数,性情撒脱!但是只会有一位妻子,嗯,也算是专一。

这话让任浴月听来十分的不舒服,想来就自己的性子,并不适合。所以,那元衣还是还给那无虚的好。于是任浴月倒是不浪费时间,立马在沙滩上找到依旧在眺望远方的无虚。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镀满了月光,一身白色的长衫,配着暗银色的内甲,衣角处坠着一颗一颗的珍珠,举手投足早就看不见前日的落魄,赫然一个富贵公子的模样,只是那一头银发分外醒目,把他的鲛人身份表露无疑。

“哦,你来了,那就帮我染头发吧……”无虚手里捧着一个海螺壳,旁边还放着几根长长的海带一样的水草,只见他仔细的拿着在一个海螺的轴心,仔细的研磨着。那个大海螺壳里面一团黑乎乎的汁液。

“这是海中墨兰草,用它来做染料,染了头发,别人就看不出鲛人的银发了。出去就是内陆,没有了银发会少很多麻烦的。这个?你会吧?”说完那眼神一望,居然柔情似水,语气就好像是一个丈夫再跟自己的妻子交代事情一样。

任浴月立马摇头,一下奉上那黑色的元衣。语气端庄恭敬:“小女子愚钝做不了这精细活。”说罢屈身一个福:“小女承蒙公子相救十分感激,但是如此贵重之物,自是不敢领受。还是物归原主最好!”

“哼!你以为我无虚送出去的东西,会要回来吗?我告诉你,”无虚那一双翻着红色光泽的眼睛,翻着粼粼波光,一时间居然有些颠倒众生的样子。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