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毅妈妈万念俱灭的哭声幽幽回荡在屋中。
“塞纳不理我了，宙斯也不理我了。我就是个垃圾。”
既然张小毅的亡魂有这个要求，那么沈霄，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走出居民楼，携带着尘土的空气扑面而来。
沈霄一直在观察张小毅父亲，什么都没说。
他茫然地望着脸色凝重的警察，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真的……死了。
沈霄的眉头紧紧皱起。
沈霄一向有去图书馆看书的习惯，她尤其喜欢国家图书馆里的24小时自助阅览室，更爱极了那里的白汁培根意面，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去那里吃一份意面，搭配着清甜的蜂蜜红茶，舒舒服服地度过一个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夜晚。
谁让你们来吃我的水煮牛肉，滚！！！！！
他的表情，好像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珍宝从几十层高楼坠落到深渊中的人。
“那也没见这些小女生丧失理智到给沪城碉堡贡献票房啊。”
“你这样不行的薇子，你不多出来和不同圈子的人交往交往，怎么可能找得到真爱呢？”
“没事，就刚才聊起你，没什么特别的事。”
沈霄跑完步便回家洗澡了。
沈霄走到他身旁，听他一直不停地打着嗝，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被电梯门夹了之后，你不是好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了呢？”
音乐一响起，世界似乎就只剩下沈霄一个人。
早上从来没有在这一层停过的电梯让沈霄没来得及反应，她维持着弯腰撸狗的姿势，本能地转头去看身后——
面包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悦，再次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大腿。
男人忽然惊觉，从刚才在停车场到进入电梯，他似乎都没听见沈霄走路的声音。
萧廷走到沈霄身边，与她一同望向门外，有些担忧地说：“沈老师，这个孩子……你觉得还有救吗？”
“什么都我来干，那我要你这个老师来做什么？！”周平愤怒了，他忍耐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竟然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还行。”
周宇茫然地抬起头，他不太理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沈霄的眼神和动作都让他觉得自己无法推拒，他默默地拿起了眼前的杯子。
“嗯？”沈霄抬起头：“怎么，又有棘手的客户？”
“不去。”
秘书单薇子快步走了进来：“沈总，您午饭还没吃。”
他语气中的受宠若惊让沈霄感到心酸。
她又想起了男孩在中写的开头。
我就是个垃圾。
塞纳不理我了，宙斯也不理我了。
我就是个垃圾。
——所谓的塞纳和宙斯，就是张小毅的同学朋友吧。
沈霄这么想着。
一个因为父亲强行让老师给他搞特殊，以致于失去了朋友的小男孩。
一个从不敢在父亲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喜好，只能在学校里悄悄写，写了一抽屉作业本的小男孩。
一个热爱着游戏和写作的小男孩。
他不应该走到最后那个结局。
沈霄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必须让男孩感受到他是有价值的，他也是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的。
玩游戏这件事，不是罪恶。
人的未来，还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她必须让他知道这些。
沈霄轻轻一笑：“这名片是我自己设计的，因为我是游戏公会会长，我的公会里有好多喜欢玩魔王争霸的朋友。怎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