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打了招呼,肖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单页开始写有关案件的个人报告,报告就是让各个参案警察回顾自己在案件中接触道的所有的事件与细节,然后所有人的报告会统一收录存档,以便后期查阅。

想了想,好像还欠余雨一顿大餐,于是划开手机,拨通了余雨的电话。

张磊厉声说道,顺手取出物证袋,小心地将柜台上的手机放了进去。

肖然道:“而且,让一个平时出手大方的人,厚着脸皮大半夜的到一个并没有深交的朋友家里借宿,而不是直接到旅馆、酒店过夜,这只能说明此时嫌疑人身上确实没钱了,或者说他的经济能力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张磊内心一阵无语:“肖然我发现你最近妄想症越来越厉害了,看谁都不像好人,疑心太重了吧!”

有时候肖然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更适合生活在恐龙时代?话说远古的某种凶残的恐龙,也是一次只能思考一件事……

侦查人员立即决定对长春路附近进行走访,但出租车司机说这名男子并没有去春苑小区,好像这名男子一路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那他接下来是怎么做的?”邵勇问道。

“3650……天?十年!”

王亚妮忿然说道,也不知是看潘立业不顺眼,还是在气愤肖然真的和她没半点关系。

好巧不巧,前段时间潘立业在市区一个厂里打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初中同学王亚妮也在这个厂里打工,虽说多年不见,但毕竟是初中同学,聊着聊着就又熟络起来。

雷康默然半响,“为什么?你的杀人动机……”

张磊继续旁若无人地磕着瓜子,胳膊肘轻轻戳了下肖然,张嘴吐了个瓜子壳:“嗨,来了。”

“各行各业都有好人和坏人。”

“嗯?”

以至于肖然自己都觉得身上散出了一股馊味,回去好好地洗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上一觉——希望今夜平安没有警情。

张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他就是在说谎!他手上的伤口肯定有问题!”

饥肠辘辘地回到派出所,此时大多数人基本已经回来了,肖然匆匆吃了晚饭,然后继续开案情分析会。

肖然说完,整个会议室里沉默良久,大家都陷入了思索。

雷康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了两口:“让交警队找一下班车司机,邵勇你和秦子河去讯问一下。”

张磊死死地盯着那道约莫20米长的拖拉血迹,激动地拍着肖然的肩膀,叫道:“肖然你看你看,这血迹……”

雷康腮边的肌肉跳了下,沉着脸道,“询问过报案人了吗?”

肖然神色一征,心中暗暗将张磊拖出来吊打一百遍,这贱人又造他的谣!

王俊名跟着公司任经理去财务室勘察,肖然自然要跟上,不想旁别的小姐姐们大胆地贴了上来:“小哥哥加个联系方式呗……”

“你没我长的好看。”

肖然笑道:“能得到雷大队的夸奖,我得得意一下。”

众人连忙围了上去,只见王俊名手指扳着石板边缘的卡扣,一用力,那黑漆漆的石板便从中间开了条缝,左边的一半更是翘了起来,透过缝隙隐约可以看到石板下的空间。

首先,孔康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父母去世也要趁机捞钱,以至于让父母在屋里停尸半个多月。

简要说明了情况,站内同志带着二人迅速找到了相关人员,登录后台系统,查找有关孔康复所乘坐的班次信息。

“遇上我算你走运,幸好你那些车还没卖出去几辆,要是都卖出去了,你的事就大了。”

肖然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有些事急不得,但一遇到案子,体内的基因就好像被激发出来了一样,每个细胞都在跳动,仿佛他就是为破案而生似的。

郝老六话说了一半,连忙改口道:“我说我说,照片上这人是到这来过两次,但我的确不认识他啊,他就是个普通顾客。”

又问了几个问题,在一旁拿着照片的大妈突然说了一句:“咦,这个电瓶车我好像在哪看见过。”

肖然点了点头道:“从目击者的描述与嫌疑人盗窃黄金的过程来看,嫌疑人作案手法娴熟,而且具备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心思缜密。如果我是案犯的话,绝对会将所有关于自己的实际信息全部隐藏起来,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会穿着自己平时的衣服去实施盗窃?

“这市场里人那么多,我那看的见呐……对对,我隔壁杂粮店的老孙头看见了,说是个男的骑着电瓶车拎着我箱子走的!”丁朝伟意识过来,连忙说道。

“我只问你敢不敢?”秦子河无视张磊,直视着肖然道。

与张磊这货临铺睡了四年,肖然不用想就知道这厮又是在找借口,也没搭话,直接问道:“那酒你哪弄的?”

他家不在h市,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家。

肖然立即将视频又倒了回去,看向奔驰车主。

1点10分,警车来到嫌疑人李彬所在的四通运输公司,说明来意之后,公司保安很快找到了李彬的那三个酒友。

然后这女大王便相中了肖然的美色,死缠烂打地跟着肖然到了杭市公安局法医科,这些天肖然出来了,周边才算是安静了些。

“嗯,知道知道,小年轻注意身体,六味地黄丸还是不错的……”

肖然被口罩遮着的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他不是法医,自然闻不出什么。

但余雨愣了一下之后,却摘下了口罩,伸出手在鼻下扇了扇,只为接触更多的臭味:“这气味不像是屎臭味啊,粮食与肉类产生的臭味相对柔和好闻一些,但她的粪便里却带着一股刺激性味道!”

“然后呢?”

肖然看着余雨拿着根牙签仔细地拨弄着那一堆堆乌黑的糊状粪便,忍不住道。

“你看啊,她的排泄物总体是乌黑色的,应该是生前吃了鸭血猪血之类的。”

余雨抬起牙签,从里面挑出几根细状物,还在鼻下嗅了嗅,认真道:“你看还有金针菇、海带、玉米粒这样的残渣,种类这么多,这应该要么是火锅,要么就是吃了麻辣烫吧?”

“呕……”

余雨话音刚落,太平间门口便传来两声发自肺腑的作呕声,原来是吴芳的父母吐完之后回来,刚开门就看见余雨在闻吴芳的排泄物。

立时,两人刚刚忍住的呕吐感又涌了上来。

推门出去的时候,吴芳的父亲还扭头复杂地看了余雨一眼,或许是在想,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能做这么恶心的事?

太平间内静了片刻,肖然率先打破沉默道:“所以你说她的排泄物中有刺激性气味,但由麻辣烫产生的排泄物却不会生成这种气味,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屎里有毒!”

余雨骤然抬头,严肃地看着肖然,十分肯定道。

“中毒身亡?!”

肖然神色一震,皱着眉头,既然是中毒身亡,那么下面就要搞清,吴芳到底是自己服毒,还是被别人下毒。

如果是下毒,又要搞清楚是食物中毒还是药物中毒,但食物中毒的概率很小,毕竟,火锅店或麻辣烫店的食材都是调配过的,不可能会产生对冲。

而且余雨所说的刺激性臭味,不像是食物产生的毒气的味道。

“你继续检查,我取点样品找医院化验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