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一个躲避不急,被兔子窜到了脚边,吓得哇哇大叫:“我不吃兔子,不吃兔子”

打,打不过;

柳长堤长叹了一声,还是点了点头。

“好啊,我等着。”柳毛微微一笑,因为嘴唇干裂,扯得生疼,轻“嘶”了一声。

男子不屑的轻叱一声,放下帘子道:“这粗鄙的东西,岂能入本少爷的口?自然是为了惩戒你才留下的!现在就吃,不许停!!!”

柳絮心里轻叱一声,这个文生,哪里是陪着,分明是怕自己逃跑的意思吧?

又过了一会儿,牛车停靠在了一个小院门前,三人下了车。

同窗户们罪没少遭,难免对柳树一阵埋怨,害得柳树脸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的。

到了才知道,整个柳河村,凡是去老柳家参加婚礼的都闹起了毛病,抢着让他去瞧病,不管是坏了肚子的,还是过去有过腿疾的、眼疾的,都凑着热闹的让他瞧病,就跟看病不要钱似的。

柳长海一见慌了神,抄起水筒,劈头盖脸的浇在了柳树身上,顺手扯下了新郎袍,甩在地上。

柳芽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确实,太肥、太大、太长都容易脏,尤其这袖子,如此一收,便不用担心走哪刮哪儿了。

见刘氏也不再言语,柳太公这才对柳树道:“树儿,你是咱村唯一识文断字儿的,你给出个字据吧。”

刘氏面无表情,转身,再入正房,又抬出了一簸箕大枣,再摆到花郎中面前:“加上这个,够多少付药钱?”

“啊?”柳长堤一下子迟疑了,柳毛的身体在那里摆着,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可是一天两天倒行,时间长了

刘氏眼睛哭成了肿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四房门前,无助的拍打了两下四房房门。

几个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汉子,欢喜得手舞足蹈,赵二刚更是眼里闪着泪光,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清洗过后,看着伤口再次汩汩流出的血,柳絮犹豫不决,是该信阿黄的话,抹上草木灰,还是等着伤口自然结痂。

大约爬了二十米的样子,阿黄自身后一把抱住了柳絮的双腿,吓得柳絮一声惨叫,猛的蹬了身后阿黄一脚,快速向前爬。

良叔临走时说,让他好好在这里等着,快则十日,慢则二十日,大哥就会来接他了。

柳絮再加一把火候道:“好像,好像是叫啥‘四喜丸子’,说是预兆什么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啥的,我当时还想,赵二刚又没有读书识字、成亲喜事的”

赵氏不依不饶的将柳絮扯进赵红的屋内,抬起柳絮的手背,翻了一计白眼,恶声恶气道:“活该!看着挺奸挺灵的,咋和二红一样没心没肺呢,这手背,就是好了也要留下疤,让你不注意!是谁打的,你奶?你大伯?还是你大伯娘?还是”

燕衡还要劝主子离开,望见少爷身后的破洞方向,一棕色的影子快速闪至,急忙将主子扯上车辕,挥鞭卷住那棕色的影子,定眼一看,却是一条细长的髭狗,努力挣脱着鞭子,嘴里淌着涎水,直勾勾的看着男子手中的死老鼠。

周氏眼睛立马立了起来,怒道:“瞧什么瞧,又不是纸糊的灯笼,一捅就破?柳毛常年病歪歪的,多少银钱够败豁?不请郎中,哪次不也都挺过来了?”

柳絮的誓言,说的是挖盗洞,不是偷东西,是分开来的两件事,在柳树听来,却是一件事。

宋氏脸色一阴,瞪圆了眼睛道:“柳树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嫡孙,九岁的时候上学堂,读了四年,你们谁比得起?你们家柳中都十三岁了,不知道子午牟酉,只知道割麦子收地瓜,上学堂哪还来得及?”

柳絮则毫不客气的从仓房里偷面、偷油、偷盐,姐弟三人每天晚上吃夜宵,柳毛不仅没饿着,小脸反而胖了一大圈,身子也结实了不少。

赵大红难得脸色一红,眼睛一瞟道:“唠你呢就往我身上拐,嫁给我哥有啥不好的?你不就可以和我一样,有个牛掰的爹、护短的哥、彪悍的娘了?絮儿,牛掰是啥意思?,是说我哥力气大,能把牛掰成两半吗?我哥哪有那么悬?我爹也没那样厉害啊”

乔氏扑了个空,心里攒了一阵子的怒火终于上涌,气恼道:“钱钱钱,全搂到你们大房,你一房吃肉,我们几房连喝汤都轮不上”

不仅如此,在周氏的授意下,三房的下屋被翻个底朝天,三房过的日子如何,也被摊在了晴天白日之下,村民的心中都有杆称,对周氏的所做所为更加的哧之以鼻了。

柳絮眼色一沉,忙让柳芽到村口去截从城里回来的赵婶子母女三人,自己则飞身扑了过来,挡在柳氏身前,对柳长海道:“大伯,这钱是不是借的,一问赵家便知,缘何要往我娘身上扣屎盆子?这事儿做实了,柳家的脸上不好看,赵家也不能善罢甘休不是?!”

柳絮脸色红得如同新鲜放入锅中的虾子,迅速红透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没想到啊没想到,柳絮,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腐女,我都瞧不起你!!!要么单纯到底,不想那些有的没的;要么腐到底,接着演彻底,现在这么半腐不腐的,让我胡思乱想?

柳絮还没说完,身子一下子栽在了柳芽的怀中,眼色开始有些迷离了。

还要争抢着和柳干同去学堂!听说一个人光一次性束修就十两银子,加上买笔墨纸砚的,没有二十两打不住!这还不包括日后如水的花销。

赵氏爽朗道:“没事,絮儿,你尽管往婶子身上推就是,咱娘俩个关系这么近别,说啥都不碍事儿的”

虽然长得几分丑,但好在带着用不尽的青春活力。

刘氏忧心的看着墙缝儿,点了点头道:“还是娘去说吧。”

不等牛伯回答,柳絮己经上手,将树皮袋子拴在了车架上,垂在了牛屁股后面。

吃罢了早饭,柳絮便向周氏请求,与芽儿一道去山脚捡柴禾。

如果让毛毛选择,他宁可天天和芽儿姐一样天天-干-活,也好过天天呆着无聊。

柳絮哪里管这些,将小筐欣喜的递到周氏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怯懦道:“奶奶,絮儿无能,只要回了七只碗,还差一只,以后絮不用碗吃饭好不好?奶奶让我们回家吧,你看芽儿冻得牙直打架”柳絮瘦瘦小小的身子,再配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使本来博得五分的同情,一下子长到了十二分。

柳絮心中不由一痛,小小的柳芽儿,只会傻傻的听自己这个姐姐的,丝毫都没有怀疑。

如同一阵风般,周氏拿着烧火棍,四房陈氏拿着扫帚,立刻马上出现在下屋门前。

柳絮叹了一口气,只得挑帘也出了房门,希望能帮刘氏做些活计,让她喘口气吃掉那大半个的窝头。

可下等到柳长河这个“无底洞”死了,刘氏却开始呕吐,发现怀了身孕,村中老人说这是柳长河不堪离世,转回来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