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霞说道:“标记是女衣对你产生的,选择是双向的,你想要净化它没那么容易。我之前给过你暗示,可惜你没有把握住,太平镇那一块的许愿池和山神庙,虽说算不上什么得天独厚的奇缘洞府,但是替你改命也绰绰有余了。你看王世涛就知道,其实一个人也可以很开心的,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人际关系完全不是事。”

朱羽霞缓步逼近,刘莹周身的火焰也越来越弱:“金一正是个蠢货,家里有个聪明漂亮老婆不懂得珍惜,非要玩新鲜玩快感,刘莹用女衣的传说满足了他,导致诅咒在金家到处蔓延。随后她也迅速被诅咒吞噬同化,从此分裂出多张不同的脸。”

“是你!”怀灵道长目眦欲裂,他当然记得这张在胡家庄出现过的脸,大怒道,“之前你不是一个快死的新人吗?!一段时间不见,你…你居然已经和恶鬼为伍了!早知道你是个到处搅局的祸害,当初在恐怖传说里我就不该留手!”

“不过,至于诅咒符到底是制作成标本的活体鬼怪,还是类似于风滚草那样的遇水就再生的假死,我还没有研究得特别清楚。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如果对你有什么启发,你大可分析出来给我们听听。”

火场之中,无处不在的火势将三人围困在一处无火的空房间之中。原本金逸明口中干渴得厉害,想要找机会掏出这栋不存在的鬼楼,可是这股烈火却并非虚幻,连烧带熏的明焰让他几乎不可能穿越长达数十米的烈火走廊。

只要用下去,就会得到答案,但是会得到怎样的答案?答案藏在【诅咒·慈悲】的特质说明里?

“你说,我尽量回答你。”

许云歌很难相信,这样一名渴望自强自主的女人,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我曾经在太平间闹鬼的时候,差点被恶鬼害死,不过我听到一双高跟鞋在走廊上走动,恶鬼随之退去。你是否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和干净整洁,时长有人消毒打扫的其他医院建筑不同。在这处老旧的楼栋里,照明用的还是老式的吊绳罩子灯,走廊宽度设计得较为狭窄,沿途的墙壁和房门封条,都透露着一种废弃已久,很多年没有人使用过的迹象。

一路有蛊虫作为先锋,倒也没触发任何诅咒,只不过四周的粘液越来越多。

方解元拿出二维码:“说的也是,加个临时好友呗,免得施展能力之后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交流不方便。”

许云歌暗暗吃惊,可是转念一个瞬间,一种异样的快感就填满了他的内心。有一个诡异的声音在他脑中说道:太棒了,我随时可以隐身,主动权全部在我!

许云歌闭上眼睛,他感到散发着猩红符文在粘稠的红线中不断穿梭,那些金光闪闪的符文,也在变得越来越耀眼。

“那么对于女衣传说的现状,你有什么情报可以分享的吗?”

不过,现在王世涛看起来十分享受和蛊虫共生的状态,有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蛊虫小伙伴还会和他聊天,有太平镇的居民和恐怖传说需要他来帮忙。这不仅让他内心的需求得到了满足,而且也给了他新的生存方式,于是他迅速成为了一名奇葩,成为各种知情的受诅咒者避之不及的毒瘤人士。

许云歌并未急着动手,而是暗中观察一番,在他看来,王世涛的风格属于迷之奇葩流派,和方解元这种正常利益派是两种人设。王世涛会在游戏交战时自说自话,而且连耳机也没戴,一副自闭型脏嘴喷子的标准形态。而方解元就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奇怪的帅哥,背着一身奇怪的装备来找他见面。

“可能是由于恶鬼并不在它自己的地盘上活动,或者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总之涉案人物就这么多了。我去医院蹲守,你可以回去休息休息,讲真的你脸色很差,要不是知道你是利用诅咒力量维持生命,我还以为你是个鬼呢。”

“于是无壳蜗牛没有办法,它只能设法钻入一只蜗牛的壳儿里来假装自己是蜗牛。在察觉到蜗牛快要被自己榨干营养和生存空间的时候,它就悄悄离开,寻找下一个猎物。”

假若刘美蕉真的和女衣恐怖传说有关,许云歌完全不会意外,只是很好奇她为什么能搞出这种操作。

“……你这家伙有点坏。”

朱羽霞意味深长地盯着许云歌:“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喜欢打听女人的私人生活啊,我又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法查案子的,吹你几句还给我当面吹牛了是吧?你不说老李还好,你一说老李,我就怀疑是你们这些警察侦探全部都有问题。”

似乎是听出许云歌的几分纠结,朱羽霞突然笑了起来:“怎么啦,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啊,我又不是什么母老虎,你是不是想借着感谢的名义趁机请我吃饭?然后顺便借机找律师见个面,再趁机和我聊聊天?”

太多太多……

许云歌有点无奈:“老哥,你说避战容易,我这儿可是被女衣踩着高跟鞋在追呢。天知道她什么时候钻出来搞我一波,你确定你和我的任务目标是一样的?”

“行了,我知道了。”许云歌把2份报纸都好好保管,以备不时之需。金一正跑得很急,但不知为何,许云歌有一种预感,要不了多久他一定就会回来。

许云歌的黯灭一击蓄势待发,却看见客厅里只有电视开着,放着时下流行的电视剧。

难道金一正家门口出现的神秘女子,就是恐怖传说之中的女衣?

老李那头立即一阵鸡飞狗跳:“不是吧?我请教条刚交上去还没批,你又找到活儿干了!”

许云歌盯着方解元,皮笑肉不笑:“或许我们应该找个机会了解一下对方的实力,单方面的暴露弱点可不是什么好话题。不过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试着把我的诅咒力量往女衣身上套的。”

或许是虚无,或许是地狱。然而习惯了活着的正常人,谁会闲着蛋疼去试探死后的世界?

就连金逸明,在金美蕉的影响之下,也产生了一种青春期的古怪冲动。

刘莹觉得金一正不为家庭,完全不懂得为子孙后代考虑,每天就光顾着自己抽烟喝酒逍遥快活,把祖上的钱就败光了。

不就是打了3天3夜的牌没回家么,非要老子回家做什么,又不是没钱养家,娶个老婆不就是回来做家务的?金一正以为这女人赌气,完全没放在心上,虽然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但说到底,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喜欢性格强势过于主动的女人。

也可能也是因为那场大雨,让女衣恐怖传说的梦魇降临在小湖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