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没睡,”杜鹃正在想事情,忽然被尹湄这么开口一叫,还真有点被吓了一跳的感觉,连忙开口回应,“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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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暗示还是比较清楚明确的,如果这样说还听不懂,那可就真的成了傻子了,杜鹃和唐弘业赶忙表示已经明白了,生怕张医生会说的更直白一些。

&bp;&bp;&bp;&bp;杜鹃叹了一口气,眼下她最不想讨论的恐怕就是关于房子的问题了,毕竟这边的租约快要到期了,让她续租她也是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新房子还没有眉目,如果到期了还没有找到,不续约又能怎么样呢?这真的是想一想就让她内心里没来由的赶到一阵阵的烦躁,被唐弘业这么一提,简直就好像是火上浇油似的。

“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说一说具体的情况吧,你了解多少说多少。”

离开了法医科之后,两个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结果向杨成做一下汇报,杨成向来也是那种处理问题从来不拖泥带水,做事雷厉风行的个性,一听说法医那边已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立刻就做出了立案的决定,并交给唐弘业和杜鹃主要负责,务必要把这个手段阴险狡猾的幕后黑手给绳之以法。

“两方面都有吧,”杜鹃回答道,“一方面这么做会让史瑜妍的心里面比较容易接受一点,就算最后的结果还是保持原本的结论,她至少也会觉得咱们把能做的都做了,不会主观上认定了咱们是玩忽职守。另外一方面,我也想到了会不会有误服的可能性,毕竟这种心脑血管疾病类的药物,计量上面一定是要注意的,服用不够量可能是治疗效果不好,但是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原本我听史瑜妍提到高血压的问题,就是那么一个猜测,等她把药瓶拿过来之后,我就更加怀疑这个可能性了,所以才问她要了平时咸和玉服用的药物,带回去交给法医那边,看看死者体内是不是残留有这一类药物,用量有没有过头。”

咸和玉的房子应该是把背靠背的两套房都买了下来,做了一个打通的处理,表面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一进门才发现原来空间这么大,装修的风格是那种天然大理石配水晶吊灯,摆设都是走华丽路线欧洲风格的家具,总之一眼看过去,首先脑子里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贵。

另外那个卧室的门又打开了,方才跟他们说过两句话的那个姑娘从门缝里探出头来,一脸不悦的样子,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俩有完没完?要吵架出去外面吵去!我这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在家里睡个懒觉,还得听你们俩嘟嘟囔囔!”

杜鹃认识唐弘业这么多年,当然看得出来,不过她有点猜不透,眼下他的脸色这么阴沉,到底是嫌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租了一个不太敢期待的房子,还是担心自己真的会说到做到,一看房子不好就调头跟着他又回去,赖在他家里头。

丁玉树说到了这里仍旧语气平淡:“我跟他说,他家那个仓房有锁,家里头有点东西需要锁起来挺正常的,他躲进去,我帮忙把外面的窗口都给钉死,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了,他从里面把门锁上,姓田的带人来了,发现没有人在家里,就算仓库的门是锁着的,他们也不一定会想到丁正青会躲在那么一个黑咕隆咚的小仓库里,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想要找丁正青寻仇的,不是打劫的,只要找不到丁正青本人,估计也就走了,这样他就躲过去了。”

“那你在知情之后,想到丁康强和他的老伴儿,你心里难受过么?”杜鹃不答反问,看丁康顺被自己问住了,说不出别的话来,便又缓了缓,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丁玉树和丁正青的死有关这件事的?”

“不会的,你高估了对方的心理素质了,”他很有信心的回答,“一个能采用这么异想天开的方法就想要杀人的,骨子里天真的很,不会那么老谋深算的。”

都说野草的生命力是最为顽强的,估计这么做的人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观点,所以才采用了这样的一种处理办法,但是却忽略了这么一折腾下来,这些草的根茎被损伤的很严重,所以纵使生命力顽强也还是元气大伤,变得有些萎靡,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在这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地里面还的确是不容易发现。

说完,他搓了搓脸,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终究还是不大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管你们要她带你们上山里头去干什么,回头把人给我带回来就行,别的要求我也没有了,还有就是我把丑话说前头,我这闺女要是被刺激着,发起疯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制得住的,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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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还打过你老公呢?最近的事儿?”杜鹃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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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杜鹃是那样一种只要能避免,就不想引起一丁点多余关注,更不愿意给任何人找麻烦的性格,所以眼下这种除了田思柳,几乎所有人都在照顾着自己的局面,让她感到格外的局促,甚至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谢绝了黄帅想要扶她一把的好意,刚巧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田思柳又变了卦,不肯回家去了,吴哥一个人有些拉不住她,开口叫黄帅一起帮忙,黄帅也不好拒绝,便过去帮忙一起拉住田思柳,免得她挣脱了之后又不知道要跑去哪里。

田思柳就站在灌木丛跟前,她的头发乱蓬蓬的,上面还挂着树叶,像是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时候挂在上面的,她的一只手里攥着一把杂草,另外一只手则用手指勾着一个银色的钥匙圈一样的东西,上面还坠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钥匙链,皮质的钥匙链上面还有一个金属的标志,那是一个属于某汽车品牌的标志。

“我是不喜欢蛇,不过那天是因为那条蛇突然之间窜出来,还是在我那么近的地方,所以才会被吓了一大跳,下次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没事的。”杜鹃对黄帅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好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嗯,会的会的,你这一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呢!等我回去以后请你吃饭!”杜鹃心情大好,毫不吝惜道谢的话。

唐弘业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没有开口表态的杜鹃,摇摇头:“先不了吧,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目标,也没有对山上比较熟悉的人带着,还是不去浪费时间了。”

“我也没有说有什么奇怪的,你何必强调这事儿呢?”黄帅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盛兴旺,“我见过被熨斗烫了手的,还真没见过烫了那儿的呢!”

“你平时喜欢吃鱼么?”唐弘业也不去跟他针锋相对,而是在对面的椅子上也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跟盛兴旺攀谈起来。

“这车如果现在卖掉的话,能卖大概多少钱?”杜鹃就和很多女孩儿一样,对车子只有一个大概的品牌概念,具体到什么型号什么配置的具体价位就完全不了解了,她只知道丁正青这台车的品牌就算是最基本的车型也不会是白菜价。

丁玉树当然不会喜欢听唐弘业这么说,可是偏偏前两年的高考失利也是事实,否则也就不存在第三次的高考了,所以他也只是阴沉着脸,有些闷声闷气的说:“前两次那是运气不好,这回我有信心,肯定能考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丁康顺赶忙点头:“我对老天爷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们,其实我也挺惊讶的,我原来以为他不可能那么痛快的就答应我呢,但是他是真的答应了,他还让我回头过几天再带着我儿子过去一趟,他最近正好想要回去一趟,顺便带我儿子去市里头,给他把事情安排了,免得耽误工夫。本来我都以为这一块大石头可算落地了,结果偏偏这么个时候,他还出事了!我这一下子可就又没着没落的了!”

“你们家孩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唐弘业和杜鹃看向那把钳子,钳子的把手上面果然也缠了胶布,胶布上面脏兮兮的,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有一个“田”字,和那一把扳手上的一模一样,可以确定应该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工具。

估计每一个女孩儿在曾经年少的时候都有过被英雄救美的幻想,杜鹃也不例外,所以唐弘业的挺身而出带给了她异常的震撼和感动,那一幕至今想起来,都是如此的清晰而鲜活,让杜鹃觉得胸口有一股暖流涌动,久久难平。

“我打听出来了,”他对唐弘业和杜鹃说,“我们这里有一个车间工人在这个厂已经好多年了,比你们要找的那个盛兴旺来的还早,他说当初盛兴旺从这里被开除是因为偷了厂子里的生产原料,让他退还回来,他也退不出来,说是给卖了,没办法,就把他给开除了,还扣了他一部分工资没给,之后他托人想要再回来,也敢用他了,觉得他这个人手脚不干净。”

“你们找谁啊?”她把桌上的面包暂时放在了一旁,站起身来问。

唐弘业和杜鹃走到她的办公桌旁边,拿出了证件让她过目,这姑娘一看是警察,赶忙招呼另外的两个同事过来,看电视剧的那个把正在看的节目暂停了,起身走过来,打游戏的那个男人战得正酣,根本无暇理睬其他。

两个女职员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正在吃早饭的自称小张,看电视剧的那个则是小李,两个人分别在咸和玉的公司里工作了一年和三个月。

“真的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待遇也还可以,离我家也不算远的工作,这才一年出头,老板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现在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公司会不会被卖掉,到时候新老板会不会想要留这么多原来的人,所以现在好多人都已经开始投简历了,不来的那些里头,估计不少都是去面试来着!”小张说。

小李倒是无所谓,耸耸肩:“我倒是没关系,反正才毕业也没多久,都还没等玩够呢,就跑这儿上班来了,回头要是把我给开了,我就先回家玩几个月去,舒舒服服的先把年给过了,等年后休息够了再找工作!”

“平时你们跟咸和玉打交道的机会多么?你们两个人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唐弘业问。

“还行吧,”小张的年纪比唐弘业和杜鹃略小一点,她好像还挺喜欢和唐弘业说话的,面对唐弘业的询问,表现的很有耐心,“感觉人其实还不算坏,但就是有点又抠门儿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