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绝对不是只有痴痴傻傻的这么一面而已。

“他当初欺骗了你女儿的感情?”虽然田福光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但是杜鹃凭借着他的愤怒情绪,还有屡次提到自己女儿的这一细节,还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就猜到了这里面的矛盾中心,并且再联想一下之前小沈在她和黄帅面前提到过的上学期间的一些往事,已经迅速的在心里面串起了这件事情的一个大概,于是开口诈他,“你女儿是和丁正青在初高中那会儿同班同学么?她叫什么?我看看是不是我们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掌握了一部分信息的那一个。”

“你这是去哪儿了?”杜鹃没想到这一大早唐弘业就出去了。

经过这一番的奔跑追逐,两个人已经一点凉意都感觉不到了,浑身上下汗津津的,唐弘业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去,从下巴滴落到身上,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杜鹃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让她觉得暖暖的那件衬衫现在沾着汗水贴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走了农家乐,还好这里有个小淋浴房,可以供人简单的冲个凉,并且农家乐的生意也实在是萧条的很,没有别的住客,所以两个人就轮番洗漱了一番,这才觉得好过一点。

“是啊,你也打算再过去看一看是么?真巧,咱们俩想到一起去了。”杜鹃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两个人是不约而同了,心里面觉得挺高兴,“那咱们走吧。”

唐弘业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懊恼,他方才也是有着一样的想法,想要去县里的那个化肥厂看看,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杜鹃抢了个先,现在就只剩下随声附和,表示同意的份了,这让他心里面有点不痛快,但还是点了点头,对这个建议表示了赞同,两个人便向农家乐的老板询问了一下去县里面的通勤车站点在哪里,几点会有车到县里面去,得知很快就要有一辆车子是开往县城的,最近的一个站点距离这里有差不多二里地,如果错过了这一班车,下一趟可能就要等到下午了,这里毕竟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必经之路,通勤车的路线很少。

提起盛兴旺,沈村长的表情和眼神里面更多的就是轻蔑了,他呵呵笑了几声,说:“这个怎么说呢,盛兴旺那个人吧,不算是什么好人,也不算是什么坏人,你说他好,他游手好闲,懒得出奇,以前还有过手脚不太干净的事儿,但是你要是说他坏,他也没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在这儿过日子,所以父一辈子一辈的面子,平时大家对他也就不太计较了。你们问我他这个人性格怎么样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说他这人懒吧,又不认命,总想发财,想吃香喝辣的,但是你说他要是那么想发财,那就努力赚钱呗,他又不愿意出力,遇到穷的,他看比起人家,遇到富的他又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不得不说,沈村长的老婆手艺的确是很好的,白粥煮的软烂喷香,煎饺也咸鲜可口,小菜更是清爽,四个人都是起来已经有一会儿了,肠胃早就已经醒的透透的,也觉得很饥饿,现在吃到可口的早餐,整个人都觉得由内而外熨帖。

“爸……狗咬狗……你把咱们自己也给骂进去了……”丁玉树在旁边一脸无奈的小声提醒丁康顺。

丁康顺黝黑的脸庞顿时多了几分不自然的红色,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搜肠刮肚的想要寻找说辞去开脱,但是很显然这件事他并不是特别擅长,于是支吾了几声,还是只能苦着一张脸回答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爱信不信吧,反正我是真不相信什么风水宝地什么祖宗保佑的事儿!要真有那种事儿,就丁康强他们那一支的人根本就没有管过我太爷爷,我太爷爷能愿意保佑他们才真是见鬼了吧!但是我不信有什么用!我们家里头,我老婆信啊!她也不是说一直都信这些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怪我,我没能耐,日子过的一直就是这个德行,吃不饱饿不着,也没钱翻盖什么大房子,也没有什么做生意的脑子,就会老实巴交的干活儿拿钱,丁康强迁完了坟之后,日子也就巧了,真的越过越好,我老婆就越来越相信外面传的那种什么风水宝地什么的乱七八糟的说法了,还因为这些破事儿总跟我吵架,闹我,我也真的是快要疯了,跟她又说不清!唉!”

姚忆丹不知道丁康顺是谁,不过她看得出来是和这几个警察有关系,或者说与丁正青的案子有关系,于是便趁这个机会看了看表,对他们说:“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吧?那正好,我想跟你们说的也就差不多这么点儿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那边也还有事要处理呢,不在这儿继续耽误时间了。”

姚忆丹摆摆手:“你们太瞧得起他了!不是因为我发现他背着我搞得那些事情,和他分手了,所以就故意说他的坏话,我现在对他的看法是比较客观的,先前才是瞎了眼呢。他那个人,典型的两面派,在比他穷,不如他,窝囊胆小好欺负的人面前,摇头晃脑,就好像是个土霸王似的,但是真遇到了比他强,比他有见识,或者哪怕就是特别不好惹,能让他吃苦头的人,他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教训了。就这样的,他能有什么仇人?玩笑开得有点大,依我看,他就只可能有一群狐朋狗友天天陪着他招摇撞骗,吹牛皮。”

就好像是看出了杜鹃脑袋里面转着的疑惑似的,姚忆丹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说:“你们是不是人也差不多到齐了?那我就正好把这件事跟你们说说清楚,就算还有什么没来的人,我也不等了,咱们该怎么聊怎么聊,聊完之后我还得回去有别的事情处理呢,还有谁没到的,过后你们再互相把情况传达一下吧。我跟丁正青已经分手了,差不多是三个多月之前的事吧,我单方面提出来的,他一直想要装傻充愣的蒙混过去,等我消气了之后照样跟他结婚,但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对他早就死了心了,根本不可能跟他那种人结婚。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我无所谓的,你们去看一看最近这三个月里,我有没有主动找过他,或者说有没有答应他任何一次的约会和见面,尤其是最近一个多月,你们可以去查一查,看看我是不是跟他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我是铁了心要跟他分的,就算这一次他不出事,也照样不可能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杜鹃被唐弘业这么说了一顿,也有点觉得委屈,不过转念想一想,他的语气和态度确实是不大让人喜欢的,但是仔细想一想说的那些话,归根结底也是怕自己先进去,里面万一有什么情况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

两个人在鱼塘周围转了转,心里面都有着自己对于当年那件事的琢磨,这里一片漆黑,看一看就可以了,不需要逗留太久,于是两个人又往回走,准备回去农家乐那边休息,这边的夜里带着明显的凉意,杜鹃最初走动的时候至少觉得微微的有点凉,在鱼塘旁边停下来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已经有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