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武氏春秋录 > 第四十三章 紫娟受辱无故作难 巴王紧追李代桃僵

只听武维义停顿了一下,随后又与紫娟说道:

“武先生确是深谋远虑,此间形势的确是万分危急,却不知又该以何法解之?”

武维义一听原来自己竟已是这幅失态模样,顿时羞愧难当,赶紧回答道:

“公主乃是心慈之人,如今是一直在忧心着兄长的安危,这些武某自是理解。但是,要说这天下纷争,又有谁是无辜的呢?你看,城下的这些黎民百姓,他们可都是蜀国的子民,更是你公主的子民!他们这般的忙碌,却是为何?因为他们全都知道,若是今夜不走,明日他们便都会沦为亡国之奴。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是芸芸众生?“

不一会儿,蜀国弓弩手便将东拼西凑出来的仅有几千支弓箭给尽皆射光了,而就在不远处,巴人的尸体也早已是堆成了小山,血流成河。但是,即便如此,巴人的攻势却是依旧丝毫不减,啸叫之声也是没有分毫衰减下来。眼见这攻势依旧是如潮水一般的朝着杜疆的蜀师阵中冲来。

整顿了约半个时辰,杜疆见自己的队伍又是集结了起来,便是下达军令,继续行军。

“殿下误会了,武某只是为了防止巴人夜间趁机偷袭,特前来城防巡视一番。却实不知竟会在此处与殿下相遇。殿下这是难道殿下这便是想前往巴营夜袭?”

杜疆停住脚步,侧着头向武维义问道:

杜宇见状,自知此间之事虽说是由误会所起。但也是怪她过于任性,如今却是要搭上了蜀国的存亡。

说罢,杜宇也从袖口中将那枚玉佩给取了出来,众人见了皆是大惊失色:

杜疆一听武维义如此问道,却是有些闷了,只道是武维义又在耍什么花样:

杜宇听这杜疆依旧是强词夺理,便上前厉声反驳道:

“公主请看,墨翟遣人送来此物,说是在惊马河彼岸又驻扎下了一支神秘人马。墨翟觉得事有蹊跷,便趁对方营中守卫不备,从营帐之中偷得此物。”

“武先生尽管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各处城门我皆叮嘱巧匠能师从旁协助,务必保证每处城墙都是严丝合缝,固若金汤!至于水关月坝……武先生也可尽管放心,虽说是从来没有试过,但按理应当是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武先生,如今一切安排稳妥。请先生且放宽心!”

行至杜疆下榻的宫舍,国师进得大殿却是到处找不着蜀王。便找来一名侍卫,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蜀王杜疆昨天夜里也同城中其他的士卒一样,肚子是闹腾了一夜,直到这会还依然在恭房内蹲着呢。

“山间风大阴湿,还请公主殿下多多保重身体。这往后怕是一路之上还会遇上不少艰难险阻。如今公主乃是蜀国百姓唯一的希冀,还望公主莫要过于伤体劳神才好。”

说罢,只见武维义竟走到他的背面,亲自将他给松了绑,与他说道:

杜疆听国师既如此成竹在胸,便也就点头应允了,于是选出三千精兵交付于国师,并嘱托道:

“糊涂!糊涂啊!公主若是真入了巴国,只怕是蜀难从此便是不休矣。你那王兄之所以要将你嫁去巴国,摆明了便是要与巴国交好。公主方才也说了,巴、庸之人凶残无比。怕是不会就此甘于平静,既然不能举兵伐蜀,那便是要去与秦、楚一较高下的。到时候,你兄长势必也会在蜀国境内募兵征役。试问公主,到时候郫城百姓又当如何自处?”

公主一边低着头,一边抽泣着回答道:

“我们蜀中女子,出阁之时父母都会准备一裳一绢。将自己对儿女的谆谆教诲都写成锦绢缝入衣带之中……如今父王既托先生将此物还我,便是如嫁女一般,本宫料想父王理应是会留下只言片语的。”

柯迩震西见这两人居然一见面便争论不休,不禁发出阵阵窃笑,紧接着又在一旁劝解道:

众将官此时半起着身,却还是低着头面面相觑。这个王子杜疆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若是谁敢忤逆了他,不管是谁,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们刚被武维义及羌人所救,却此时便要反过来捉拿他们,这世间又如何有这种道理!更何况,如今他们已是手无寸铁,心气全无,虽是人多,却又如何能打得过那些手持利刃的羌人?

武维义此时正站在坡顶观察着战局,心中不由得感慨:

武维义坐在柯迩震西马上,正要一同随着羌人马队出城。但可能是武维义过于紧张,他的后背附着的炭灰早已经被惊出来的冷汗给凝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好似斑点一般遍布其项背。

只听那名青年听了武维义这番说辞,却是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夫?……呵呵,老夫自然是希望你能顺利集齐九鼎,然后结束这段错误的时光逆流!老夫……老夫是真的老啦!现在只想回去再看一眼自己的家园……已是别无他求了。联邦也好,神教也罢,一切都无所谓啦……”

“墨弟此墙体既高且滑,寻常之人根本无法攀爬,你又是如何翻跃过来的?”

武维义听了便立马回过神来,煞有其事的说道:

武维义听了却是笑了起来,说道:

“这哪是什么好去处,分明是要将我监禁于此啊!”

老蜀王摇了摇头回道:

王子疆此时却有些脸色难看起来。他如何能想到,他待这“太一上仙”可谓是礼遇有加,但是如今在殿上所说的事情,竟然是与自己的志愿却是大相径庭。

说罢,便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而武维义作为回敬,也一同举盏将美酒饮尽。王子疆回到了自己的席位后,放下酒盏,对着武维义依然是笑脸相迎,对他问道:

王子疆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武维义,笑着说道:

武维义见状自知已经是伎俩败露,只得直直的站在那里却是无话可说。不曾想,就在此时看台之上的锦织公主杜宇却在众侍女的陪同下,从看台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武维义与台下众人都朝她看去,只见那一身青衣绸缎,在风中摇摆飞舞着,好似一个云中仙子一般。杜宇赶到紫娟的身后,对她说道:

“确实……不太可能。”

“此人不可留,将他的嘴给堵上。明日便以巴人奸细的罪名,拉去刑场斩之。”

“是,公主。”

“这大墓还真是新奇!以往墓室,皆是完全封闭的处所,而且由于深怕被盗墓挖掘,因此将自己的棺木是藏得严严实实的。这陵墓倒好,非但直通外界,而且这么多年却从未有被盗取的痕迹,倒也是个奇迹了!”

那人将武维义一把推开,随手从腰间拔出佩剑,面朝着身边仅存的几十名将士,大声吼道:

“公主紫娟自小便陪伴在公主身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公主都是穿着锦织曲裾深衣,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然而,紫娟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却只能穿着一身羌人胡服,只为了轻便灵巧,无可束缚”

紫娟喃喃自语说到此处,却更是有些难过了起来:

“记得有一日,紫娟练功懈怠,被嬷嬷责罚。紫娟自觉受了委屈,便在公主庭院内砍树泄愤。正好被公主撞见,公主不但没有责罚,反而是将紫娟拉进了屋内,与我换了一身的衣裳。公主替我换上了只有公主您才能穿的曲裾深衣,而你自己……却是换上了我的一身羌装胡服,又装出一副诙谐逗趣的样子,硬是将我给逗开心了”

言语间,紫娟将杜宇身上的侍卫服给换上之后,又替公主仔仔细细的盘起了发髻。

“公主……也许……这是紫娟最后一次给公主梳妆了……”

紫娟含着泪替公主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此时公主的这一身装扮却是与其他侍卫已别无二致了。

随后,紫娟又拿起公主的这套深衣,打算把它给穿戴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公主的曲裾深衣穿着实在过于繁琐,紫娟一时竟也是梳理不清。

公主杜宇平日里待手底下的下人确是极好的,全然不似其他宫人那般。公主非但与下人说起话来向来是和风细雨,而且对于那些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事情,却也是从来不让下人为其代劳的。

所以,如今这公主的曲裾深衣,紫娟却是怎么穿都觉得不合适。情急之下,也只得东系一下,西绑一下的胡乱穿戴了一番,也只能学个七八分的样子。

紫娟一边更着衣,一边直摇头,又嗤笑了一声并自嘲道:

“呵呵!想我紫娟,终究不是个公主的命数。所以就连这身衣裳,如今也是跟我过不去吧”

待紫娟将她与公主的衣裳都理了个大概之后,便感觉到车撵的速度是慢慢的缓了下来,随后,御马车夫又一把将车子给停了下来。

紫娟自知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于是探出了头,果然见到武维义已在前方岔路口等着了。

于是,紫娟便令身边的侍卫将昏睡着的公主给扶上了马,又朝着武维义走了过去,作揖说道:

“武先生公主便暂时托付于您了。请武先生一定要好好对待公主殿下……紫娟还是那句话若若是将来被紫娟知道了你有负于公主殿下,我呵呵,便是做了鬼也会将你给逮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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