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松了口气,没死就好,若是当真打死了,那宋凉臣心里还得有些膈应,毕竟是从来都厚待下人的人,因为她了飚倒是可爱。但当真弄出人命,他自己心里怕是也会不舒坦。

浣纱摇头,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奴婢来为世子妃鸣冤!”

回去主院,正是该吃饭的时候,屋子里的丫鬟理所应当地将碗都放在她床位边的桌子上。浣纱走进去看了看,拿了自己的碗,往外走。

“你觉得她会如何报复我呢?”想了一会儿,美景看着她道:“我这人行得正坐得直,似乎给不了她什么机会。”

“爷的右手受伤了吗?”美景问。

宋凉臣道:“各有各的好,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美景打了个呵欠,起来拿着扇子扇了扇,问旁边站着的玉食:“二爷那边怎么样了?”

飞鱼糕已经摆上了桌子,美景看了看玉食:“心事重重啊?”

不急,她还可以等。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就看看是谁在后头弄幺蛾子吧。

“没确定是她。只是证据指向尔雅罢了。”沈美景道:“接触过珠子的不止她一人。”

旁边的玉食点头,主子的脸这么严重,要将温主子关起来也半点不委屈她的。休反尤亡。

“不管是什么问题吧。”美景沉痛地道:“我只知道我的两颗珠子亏了!”

“楷体写来挂墙上吗?”沈美景摇摇头:“不如我给你写幅草书?”

“正是。”于夫泉上来道:“在下是于主子的侄子,往常的货都是从我店里进的。”

“啪”地关上窗户锁好,美景道:“你俩在软榻上休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脖子上一处殷红,可不是那会儿给宋凉夜啃的么?

“呜呜……王爷相信美景么?美景当真是清白的,不该沉湖……”

湖心寂静无声,沈美景睁着眼睛四处乱看,宋凉臣的身子却微微抖,好久之后才哑声问:“你怎么活下来的?”

“回主子,下午收到程都督消息之后,属下就让人回去问了。”玉树道:“但是打听的人现在还没回来。”

她的身今儿肯定是失不了,但是命就不一定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子妃强了他跟程都督?这话竟然也有人信?而且还不止一人在说,来来往往的人,多多少少都在提这件事。

侧头望了望窗外,他都离开这么久了,不知道府里有没有生什么事啊……

沈美景一旦脱困,跑得比兔子还快,谁站住谁傻子啊!

五百两竟然是上限吗?美景皱眉,光这两日的采买和用度,好像就有三十多两了,她现在特别好奇的就是,温尔雅的一个月两百两,到底是怎么用的?

当小叔还要顾及规矩,不能想动手就动手。可憋着她了。今儿就他在门口对她那轻薄的举动,她都想上去戳死他!真是谢谢他给的这个机会。

“哦。”沈美景点头:“宋凉夜。”

连聚众闹事都干得出来,可见平日里是被惯得有多大胆。

“爷,早膳送来了。”临风在人群之外,突然禀告了一声。

程北望翻了个白眼,抱着枕头坐起来道:“我是不清楚你说的是谁,但是吧,我知道人是可能会骗自己的。”

“父王不允我娶你为正妃,但是你等我,我会让他答应的。”

厢房里,小厮趴在门缝上吸着鼻子,忍不住道:“好香啊!”

丫鬟连连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世子妃还是自己找吧。”

别说看脸的男人肤浅,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啊,就算看在她好看的份儿上,将来有什么大风大浪的。宋凉臣也能偏着她一点儿。跟好色无关,这算是人的一种天性。

说着。又扫了屋子里一眼:“小仙怎么没来?”

光是唇齿还不够,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压在旁边的墙上,啮咬着她的脖颈。碰到碍事的红绳,干脆就一并咬断,听得她倒吸一口气,心里才微微舒服些,接着冷硬地将她双腿分开,环在自己的腰际。

冯大力看宋凉臣的眼神里也就多了一分钦佩。

宋凉臣脸色微变,拉着沈美景的手一紧。美景皱眉,望了望下面。

“多谢。”宋凉臣颔首,抱着美景进去。

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妖精吧?

可惜,父王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沈美景好笑地道:“王爷要你迎那古家小姐,只会是迎为正妃,对不对?”

美景立马严肃了神色,收回了鼓掌的双手,转头看向燕王爷。

“哎……”文氏想了想:“王爷晚上本就打算安排世子与古姑娘见面的,既然世子不休你了,那…那我再去安排安排,晚上也让世子带上你。”

“什么?”宋凉臣皱眉:“我也不能出去?”

沈美景愣了愣,低头看一眼自己怀里的休书,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去。

堂堂王爷,竟然挖空心思给她下套!要不要脸啊?要是想让宋凉臣休了她就直说啊,其实她本来也是打算坦白已经被休了的事情的,用不着他再下一道狠手啊。

宋凉臣抿唇:“自然是行,父王息怒,我与美景住下来就是。”

江心月一愣,火气小了不少,表情变得沮丧:“他是不是责怪你我了?”

“都督还是去休息吧,奴婢告退了。”摆摆手,美景扭头就要走。

手指刚要碰到她的脸,外头却陡然响起江心月的声音:“世子!”

宋凉臣双眼迷醉,虽然是有点走不了直线,但是他脑子还是清醒的,后院怎么可能养了狼?也许养的是大狗熊也不一定……

形容一下宋凉臣的话,就是世间美玉还带了金边,眉目朗朗,鼻梁挺拔,一张嘴唇薄而微红,比女人涂了朱丹还好看。

宁淳儿茫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还是乖巧地递了茶给他。

回过神来,宋凉臣有些狼狈地垂眼,看也没看,就在契约上按了手印。

“你还问我生什么事了?”宋凉臣咬牙道:“你把我的人带回来轻薄是什么意思?”

宋凉夜脸色依旧苍白,靠在墙上道:“不谢谢我吗?以德报怨,救了你一命。”

屋子里没点灯,外头的些微光芒透进来,染得他的眸子清澈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