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林雅,这是第一次拍戏,一时间被吴仲生吼的有些委屈。

良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向卧室走去,蹲下身从床底抱出一个铁皮箱,箱子的表面已经被磨的光滑,隐隐的泛着白光。

柳心艺心里“嗤”了一声,看了莫施悦一眼,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人在娱乐圈又能走多远。

助理程科恭敬的点点头,拿着手里的资料出了办公室。

高冷的不说话,废话,现在容薰在他眼里那就是情敌,尽管一个大男人这么和个小姑娘计较有些掉面子,但容琅真被勾走了,他哭都没处儿哭去。

容薰一听,激动的“嗷”了一声,一把抱住了容琅的腰,脸享受的蹭了蹭,又蹭了蹭,突然乖巧的不动了。

对方似乎是沉默了下来……

容启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容琅知道,上辈子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这个人从来没露过什么马脚,就连在大众心里的印象也是极好的。

他在那儿的一个星期,都没听到他带重样儿的。

他转身看向容薰,女孩儿很安静,眼里像是极力的压抑着什么,浮浮沉沉,一瞬间让他有些看不透。

“我可不是怕你,嗓子哑了我想休息会儿。”讪讪的开口解释。

这个学期完了后容琅就要升高二了,期末考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上辈子希望家人倾注更多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做什么他都尽力做最好的那个,不管是学习,还是后来进了娱乐圈。

叹了口气,谁不知道贵族学校是富二代,官二代厮混的天堂,没想到上辈子自己老早就被隔开了,可笑他还对容世华感激涕零。

呵,瞎了狗眼。

尽管内心对这种卖儿子的行为感到恶心,可悲哀的是,容琅来找他的时候,他欢喜的仿佛满世界都开了烟花一样。

“不——”

“工资翻倍。”

“不是不行……”

罗进默默流泪,万恶的地主,他又一次为三斗米折腰了。

席湛满意的点点头,正打算挂电话,结果罗进的语气一变。

“老大。”

听到这语调,席湛褪去了散漫,多了抹凌厉和狠绝,他们两人是上下级,也是兄弟,但罗进从来不会没事叫这两个字。

“怎么回事?”

“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些复杂。”

罗进眉头微蹙,说起来也奇怪,这么查下去竟然有种无底洞的感觉。

席湛听到这话,捏紧了话筒,心里千丝万缕的难受,他让罗进查的是容琅,可他告诉他有些复杂。

偌大的盛世集团,要查京都的人,除非是能媲美四大家族的背景,否则……

可是容琅,他不是容家少爷吗?

“怎么个复杂法?”声音有些涩涩的。

“你说的那个容琅,额,容少爷,他好像是几年前被容家接回来的,查到的资料说是容家强行拆迁民屋,刚好与他的父母有些冲突。”

“他父亲叫韩绍,当时在容氏上班,无意间得到了容氏偷税漏税的证据,打算告发的时候,夫妻俩被容家买凶打死了,当时容少爷被两人护在身下,似乎是被伤到了脑袋,失了忆,容家便把他接了回来,应该是作为商业棋子吧。”

“说来也巧,容家确实有个二少爷,因为染病从小被接到乡下,但我查了查,容家真正的少爷早就死了,京都没有人知道,所以容少爷被接到容家才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席湛的眼色深深的,捏着手机的手缓缓用力,他知道罗进一定还没有说完,如果只是这些,他不会说复杂。

似是验证了他的猜想,罗进顿了顿又说道:“老大,本来查到这我没打算查了,可是你不是说那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嘛,好奇没忍住又查了下去……”声音似乎是有些心虚。

“容少爷好像也不是那对夫妻的儿子,因为那对夫妻的亲戚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老大,这里再查就查不到了,以前的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可能容家也不知道后面的这些事儿,一直以为容少爷就是韩绍的儿子。”

席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好像一张密密的网笼罩着他,心里那团线越理越乱。

闷闷的挂了电话,这样的感觉真不好,心像在半空悬着,怎么都落不了地,他突然好想见容琅,证明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虚拟出来的错觉……

夜色有些暗,周围的空气莫名的变得很压抑,席湛全然没了平时的懒散,安静的点了一根烟,红色的小点忽明忽暗,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一根结束后,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翻了翻,那串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映入眼帘,拇指一摁,便拨了出去。

……

容琅端了杯水,正打算上楼休息,兜里的手机却响个不停,平时很少有人打他的电话,有些疑惑的拿了出来,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他记得。

是席湛。

“喂……”

“我想见你……”

席湛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恐慌,这种容琅随时会消失的感觉搅的他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容琅疑惑的盯着电话,这人又发什么疯。

“怎么了?”

“我在门口等你。”

容琅望着被挂断的电话,那种无奈感似乎又从脚底升起来,密密麻麻的蔓延了全身。

叹了口气,转身向玄关走去,打开大门,走了小段距离便看到了垂手倚在车上的人,或许是夜有些深的缘故,他竟觉得那人说不出的好看。

倒是知道避嫌了,容琅笑笑,停了这么远。

“怎么回……嗯!”

话来没说完,人便被对方紧紧抱住……

在见到容琅的那一刻,席湛心里突然有些想笑,他认定的是容琅这个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名字又如何,在他心里,他就是容琅啊。

容琅被眼前的胸膛撞的鼻子有些发酸,愤愤的抬头,那句“你又发什么疯”还没吼出口,嘴上便覆上了一个炽热,滚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