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压着一张a4纸,是周笑依写给他的留言——他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恨他,是他毁了我!我没脸再留在宁佳公司,我要离开w市,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的……死小疯,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但我不后悔认识你,以后,你自己一切保重吧!

周笑依思忖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史晓峰几次要向陈志明打听周笑依的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怕又听到让自己憋火的坏消息,只得在心里骂这臭丫头忒无情了。

“什么,史天赐还在w市没走?”

“是你…又是你!”其中一个衣着最光鲜的小青年似乎认得史晓峰,兴奋地冲几个同伴道:“上次抢我女朋友的也是他,今天撞上了,咱们绝不放过他!”

史晓峰一咬牙,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我了——翻身反把她压在身下,低头便封住了娇艳的小嘴。一阵陶醉的腻吻之后,史晓峰的“邪火”越烧越旺,哆嗦着手撩起了紧身t恤,眼前一双“玉兔”白得晃眼,这浪丫头居然又没戴上罩罩。

史晓峰闻到她身上幽幽的少女体香,一阵心旌荡漾,笑道:“取款机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史晓峰宽慰她:“好了好了,我们马上赶回公司不就行了?多大个事啊,不就是史天赐出个公差吗,何况他今天又不来……”

“山下小姐,我们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冒险救我们?还有,我们在箱根温泉的相遇不会是偶然吧?你既然是山下组首领的女儿,何以要去做一个表演茶道的服务员呢?”

叹口气又道:“早说过让你别来,你偏要来,这下好了,一网打尽!”

这是他第一次反击得手,一旁的周笑依正要喝彩,却见横路进三纹丝不动,反将史晓峰震得连退几步。

史晓峰那个郁闷啊,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但一想到“龟田裕三”这个名字,又有些好笑。

和服女孩半跪在三人面前,开始表演茶道,她的动作轻柔,神情温顺,让人打心眼里舒服熨贴。史晓峰不自禁在心里拿来做比较:论相貌,这个女孩未必比周笑依更美,但周笑依一贯让自己尝够了强势的苦头,只是到了国外才有所改观。这个日本女孩一种天生百依百顺的气质,对男人来说又是另一种风情。

史晓峰叫起撞天屈来:“那些事情都是意外,难道我喜欢惹祸上身吗?”

熊经理继续说:“但很快黑龙会就暴露出了**的狰狞面目,这个组织之所以叫做‘黑龙会’,名字就是由我们的黑龙江而来,因为他们成立的初衷就是要谋夺我国的黑龙江流域。”

周笑依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姑娘更是大声叫好。黑衣人脸色极为难看,爬起来大喊大叫,似乎气愤之极。

周笑依真生气了,说:“你自己天天琢磨歪心思,还倒打一耙……”

小妮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知道,我在公司是不拿薪水的……昨天看中了一件衣服,没钱买……”

赵总一愣,随即笑道:“好,好,我们洗耳恭听!”

“是的,姐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啦……姐现在找了新男友,比你强太多,明白吗?”

周笑依不放心,对大家说声“抱歉”,也跟了过去。

周笑依不高兴了,说:“你看什么,难道我脸上长出了一朵花?”

史晓峰兴高采烈,行了个军礼,大声道:“明白!”

离开人力资源部办公室,史晓峰心情大畅,心道其实她人还不错,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难搞嘛。就是古板了点,连周小姐也不许叫,那我天天叫你周姐姐好吗?——嗯,“周姐姐”好,《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不是也管周芷若叫“周姐姐”吗?不过,你可别像周芷若那样心机深沉啊……唉,你刚才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史晓峰不断开动着小心思,丝毫没听进两个女人的对话,直到周笑依招呼了几声才猛然惊觉,见老大姐早已离开,周笑依坐在经理桌前面对自己,脸带愠色。

史晓峰根本就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童子鸡”,根本就是丽人主动指引着他进入了自己……立时一阵温暖的感觉传遍了少年的全身,这是一种他生平从未感受过的奇妙滋味。

上大学的费用对于史晓峰的家庭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不愿增加父母的负担,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二天就告辞父母,一个人去了省城的表哥家。他跟父母说想和表哥一起过暑假,释放高中三年“炼狱”生活的压力,实际上是想让表哥帮忙找点事做,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

半仙淡淡一笑:“老夫眼睛虽盲,耳朵却未聋,只要我听过你的声音,多少年都能认出来。”

“那,那您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你自然是因感情而困惑,也因前途黯淡而烦恼。”

史晓峰彻底服了,称谓又改变:“大师高明!您当年说我命犯桃花,享尽齐人之福,可我遇上的女人,已有三人突然离我而去……”——他指的是“梦中女神”、池敏和周笑依。

“这就是我说的‘美人如花隔云端’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得不到,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必强求……”

史晓峰又是一惊,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对了,回国前在东京的最后一晚曾做了一个怪梦,梦中半仙不正是说的这句话吗?不错,一字不差!

史晓峰的思绪混乱了,难以理解这其中有什么玄秘。半仙又笑道:“小子,你一生际遇甚奇,何必为了眼前的小小挫折而耿耿于怀呢?况且,这三个女子和你缘分未尽,日后还有相见之时……”

忽然,半仙从青石板上站起来,一脸惊诧之色,手指史晓峰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何以会有这样的变数……”

史晓峰吓了一跳,说:“大师,您怎么了?”

半仙半晌不语,然后长叹一口气道:“小子,你印堂发黑,眉宇之间一股煞气上冲,不日将有,将有……”

史晓峰心思一动,说:“大师,您双目已盲,又如何能看到我印堂发黑呢?”

半仙道:“观察事物不一定非得要用眼睛,凡人用眼看,修炼者用‘天眼’看,真正的高人用‘心’或者‘灵’去看!”

史晓峰估计半仙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有所顾忌不便明言,便坦然道:“大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不对?您看出了什么尽管直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半仙又叹了口气,说:“好吧,躲不躲得过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小子,你本来命数极佳,但近来突然被一股恶煞阻断,十日之内必有大难!”

史晓峰的心猛地收紧了,颤声道:“那,我…我会死吗?”

半仙摇摇头,道:“老夫本事有限,已看不出之后的变化。但,老夫可以断定,若你福缘深厚终能躲过这场劫难,日后必将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若躲不过,躲不过,唉……”

史晓峰本是豁达之人,很快就释然了,笑道:“躲不过也是命数使然,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还不如不去管它,顺其自然吧。”

半仙赞道:“顺其自然,嗯,很好,年轻人有这份心态很好!”

史晓峰看时间已是下午5点,陵园大门还有半小时就要关闭了,便说:“大师,我还有事未办,这就告辞了。对了,您如何收费的?”说着掏出钱包。

半仙咧嘴一笑,道:“老夫非敛财之人,今日分文不取,若你日后运程确如老夫今日所言,老夫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半仙沉思片刻,说:“老夫一生钻研命理,别无他好,若你十天后能避过劫难,盼你再来此处,将详细情形说与老夫听,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福缘,竟能化解这样的恶煞?”

“好,只要我不死,一定再来会晤大师!”史晓峰躬身行了一礼,抬起头来但见青石板上哪里还有人影?

史晓峰惊疑不定,游目四顾,小庙空空荡荡,半仙在这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史晓峰终于明白,这形容猥琐的半仙必定是一位混迹尘世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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