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尘冷漠疏离,性格古怪孤僻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所以每个新来公司的员工对他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有这个顾月龄,只用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差点把他气出内伤来。

石景尘怒极反笑,他唇角绽开一个极轻的微笑,开口道:“谢还是要谢的,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

顾月龄眼睛一瞪,搂紧了怀里的狗子:“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说吧。”他极有范儿地开口道。

话没说完,就让石景尘瞪了一眼。

“这位记者朋友,你现在可以针对这款新软件进行简单提问哦。”串场的女主持人见她一脸随时准备跑路的表情,连忙打破冷场,微笑道,“所以……您是对咱们的新软件非常满意,没什么想说的吗?”

“无聊!”石景尘老大不乐意地支起长腿,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脸的不高兴,“跟老板说,她要求的比赛奖品不符合规范,不许通过,要么让她换成一年的会员卡,要么将她强制出局,冠军延顺给第二名。”

顾月龄扫了一眼,小声念道:“设置——侵入比赛内任意玩家的电脑,更改该电脑的管理员权限,比赛时间一个小时,以攻击电脑的数量为准。”

本来她就是打算领了那十万块钱的冠军奖励去开个宠物医院的,结果……

眼看着散发着金光的十万块钱长着翅膀渐渐离她远去,顾月龄砍人的心都有了!连忙想把更新提示关掉,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她不幸地听到了一声石破天惊的枪声。

“哎呀,可能是打印的那个女生没留心拿错了,我早就让她打了那个原本的文件了,我对天发誓!”顾月龄赶紧歪歪扭扭的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花板。

“我真怀疑你的智商跟动物没什么区别,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果然当个上班族伺候老板可比在游戏里养纸片人累多了。这些老板整天心里面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只想着怎么压榨员工,纸片人多简单了,氪金他就对你笑,还能让人变强。

“喂,你这人是杨白劳吧!我都把自己缠二斤红绳送到你跟前来抵债了,你还要求那么多?嫌我笨你自己找个宠物去给你打印文件去吧!”

说完顾月龄甩手就要走,那石景尘表情毫无波动的从抽屉里掏出合同:“随便走,反正你的违约金再加上之前赔偿我们的损失的钱,也够我们吃一阵子了。”

顾月龄回头瞅一眼那合同,违约金后面的几个零吓得她头晕目眩,再加上赔款的天文数字,眼前的根本就是个不平等条约。

“尘总,我突然特别想了解一下如何做一个好助理才能让你用的趁手、舒心,我应该从哪方面努力呢?”顾月龄努力的在脸上堆出一个笑容,笑的格外僵硬。

“很好,从明天开始,除了学校有课的情况下,其余时间都不许请假,没有休息日,我什么时候上下班,你就跟着我什么时候上下班,你现在还在放假吧?那就天天跟着我吧,”石景尘顿了顿,“我平时十点下班。”

十点下班回家就至少得十一点了,顾月龄气的猛一蹦跶:“你无耻,十一点回去跟我组队的队友都特么要散伙了!晚上十二点之前我还要睡美容觉!”

“哦,是吗?”石景尘在指尖上转着笔,“你已经连续三个月半夜十二点还登陆着社交软件了,很不幸,你用的那款社交软件就是我们的,我只是随手拦截了个数据包,里面好像还有游戏截图。”

顾月龄板着一张小脸面无表情的耍着赖:“那我从今晚开始睡美容觉不行吗?”

石景尘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免谈,滚蛋。

一计不成,再施一计,顾月龄红着眼睛嘤嘤嘤的抬起头:“你混蛋,死变态,侵犯人家的权,人家心里好怕怕的。”

石景尘丝毫不为所动,淡淡的看一眼就差落下来两滴鳄鱼眼泪的顾月龄:“你大张旗鼓的搞我们服务器,还把我墙在外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柔弱的。”

“行,你牛逼,你家大哥开飞机,我告诉你咱俩这仇结定了。你既然不礼让我三分,我也只好斩草除根!你压坏我隐形的翅膀,我回头就毁了你的天堂!”顾月龄冲着桌子狠狠一拍,扭头就窝进了沙发里。

她偷偷瞄一眼愣了一秒的石景尘,感觉自己已经扳回了一局,这社会摇语录土是土了点,放狠话的时候倒是挺好用,至少说起来朗朗上口,还显得自己贼凶。

石景尘无奈的撇过去了眼,他常年生活在国外,对国内的土味儿社会摇视频几乎是完全不了解,顾月龄叽里呱啦不停的说了一堆,他只当她是嘴巴碰上了电门。

黑夜早已经扯旗占领了夕阳的最后一片领地,天幕完全变成了黑色,漫天的碎星不知疲倦的闪烁着铺陈其上。

办公室里那台半人多高的时钟,在几乎人去楼空的公司里,“咔哒咔哒”走的格外的清楚。在指针指向二的时候,钟表里沉闷的响起了报时的声音。

石景尘翻手看了一下表,不由得心里一惊,经过这几天的恶意入侵,他对自己电脑里的东西不大放心,便多检查了几遍,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

之前还张牙舞爪蹦来蹦去的少女现在也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石景尘走到她的身前,那小小的身子像一个猫一样蜷在角落,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几乎都能把她给遮严实了,哪怕沙发只有那么窄,她小小的身子也只占了二分之一都不到。

石景尘伸出手,极轻的碰了碰她的脸,一时竟不舍得喊醒她。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耶!”睡梦中的少女突然一个翻身双手猛举,右手不偏不倚一巴掌扇在石景尘的脸上,清脆的耳巴子声在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石景尘心里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片刻柔情被这一个耳光扇的消失殆尽,他冷冷的踢一脚沙发:“下班了。”

迷迷糊糊的掀掉石景尘的衣服从沙发上坐起来,顾月龄咂摸咂摸薄唇:“唉,我刚才做了一个吃鸡的梦,还没爽够呢。”

石景尘心底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她做了一个吃鸡的梦。

“咦,你左脸怎么这么红啊?”顾月龄先是不解,接着恍然大悟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卧槽,你这个死变态盯着我的绝世容颜脑补什么呢?!”

绝美容颜

一定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吧。

石景尘面不改色的转过头:“对a,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