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八卦图有所了解的话一定不难发现这两者间的共同点,那就是这些坑是以八卦图的八个方位所分列的,而坑里那些人头的数量及组合方式,同八卦图上各方位数字图完全相符。

“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a,搞成这样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然后他又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命大还是什么。这次又是什么,搞得那么壮观,老默罕默德是不是把海豹突击队派来了。”

我赶紧朝边上避开,那团沙贴着我身体边一滑而过,撞到我身后的断壁上。

到达目的地刚好八点,我特意早到了一点时间,以备老头在这里给我安下什么意外的“惊喜”。

“俄罗斯军方的人?”

车子开动的时候看了出来,它的轮胎曾经经过军事用途的改良,所以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还能自如行走,因为它的轮胎是用一般市场上买不到的特殊材料制成的。

这点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天气如此恶劣,交通状况如此糟糕,老头那么大把年纪能准时出现在这里我才会感到惊讶。因此先脱掉了被水和沙搞得一团糟的外套,我用它把自己从头到脚抹了一遍,然后和往常一样叫了杯沙漠红,坐在那个约定的地方定定心心地开始等他。

“a,他一定是跟你有仇,”拔出针管后小默罕默德朝我看看,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他一直都很安静,一看到你,就全乱套了。”

于是在简单处理了下它的伤口后其实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伤口了,那东西干枯的身体因着它的动作被搞得到处都是蜕皮和裂痕,我和小默罕默德简单收拾了一下被它搞得一片狼藉的密封舱,然后把它重新安置到了手术台上。

突然,那地方有团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东西在干什么……我问自己,但回答不上来。

看起来好像是种布料,因为很大一片,有点僵硬,粘着木乃伊的身体一时还难以完全被剥下来。

几乎是上帝所赐,我得到了这么一具死而复活的木乃伊,它代表了什么?代表了难以估量的利润。可是转眼间它的心跳却又停止了,和这心脏刚刚起跳时一样突如其来,令人毫无防备。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现在突然很想再看一眼,因为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环境才会造就这么一具尸体,而它又到底会是谁。

这么持续了大约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突然猛一挺身,他丢开手里的手术刀两手朝前一伸,一把扣住了木乃伊的脸颊和下颚。

透过镜片他足足盯了我有半分钟之久,在我说了这句话之后。

可是既然小默罕默德提到这一点,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我只是轻轻摇了下头,然后听他继续往下说。

见到我笑,司机也笑了,然后对我说:“嘿,姑娘,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有电话号码么?”

于是我朝他看了一眼,可巧,他也正朝我这边望过来。

“你叫什么呢。”我自言自语,一边走到它身边。

“别急,老默罕,别急。现在还确定不了什么,你看这些都成碎片了,也许我回去以后给你还原一下,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ok?”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世纪之久的时间,确定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对他不利的东西,他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退后一步,朝身后那东西上用力敲了敲。

无论怎样,作为推行新政的改革派统治者,一旦搞不好,炮灰的下场必然在所难免。斐特拉曼二世在位时不仅是个宗教狂人,亦是个同阿肯那顿类似的宗教改革狂人,试图改革宗教,以此达到完全统治上下埃及的目的。当然其结果后人也是看到了。

每次做完交易他总会重复这个程序,每次做完这道程序他总会对我这么说。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真的出于对那些古老坟墓里几千年来的幽灵所存的畏惧,因为如果他真的心存畏惧,为什么对做这种行当几十年如一日的乐此不疲。

“是的,并且情绪波动很大。你最好看看他的脑电图。”

我依言过去看了下脑电波的数据。

他脑电波的数据很不稳定。有时候是笔直一条线,什么都没有,有时候会突然出现一些纷杂的线条,但持续时间不太长。当然这样的数据都是在可接受范围的,直到我一路往上拖,突然间一大片黑色的出现,突兀得令我手不由自主一抖。

那是一大片被仪器划出来的线条。之所以说一片,因为那些记录脑电波峰值的数据线已经长到超过了纸上的水平线。大量黑色的线条在纸上近乎狂乱地划出一大片狂草似的峰值图,虽然病理不是我的专长,但这一大片令人触目惊心的线条足够令人大吃一惊。

“这数据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那是昨晚他袭击你时出现的,是不是有点可怕。”

“很可怕。”

“幸好时间不长,如果再持续相等的时间,我恐怕他大脑会崩溃。”

“你是说昨晚他那种袭击的方式同他大脑有关?”

“不然你说怎么解释。”

我没回答。在医学方面他是专家,而我只有听取的份。

“所以你说的巫术,用比较客观的名词来套的话,那可能是由他脑电波所构成的某种特异功能。”

“听起来有点科幻。”

“总比你的巫术靠谱点,亲爱的。你别忘了二次大战时德国人的地下研究所对这个做了多少研究。”

“我知道,但谁也没看到过那些研究资料,所以只能说是浮云。”

“那昨晚的袭击是不是浮云?”

我再次沉默。

想起刚才在照片上看到的“苍龙压宝鼎”,我想我好像大概了解了那些古埃及人用这东西到底在镇压什么。

一个具有“妖之瞳”的男人,并且他还具有能用脑电波来操控一些东西的能力,这么一个人别说是在当时,就是处在现在,也是个异类。

“我开始怀疑他当时是不是正常死亡了。”琢磨着,看着那张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脸,我道。

“他骨骼年龄显示在三十岁左右,这么年轻,并且身体上没有检查出任何病症,显然不是正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