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家里日子过得紧巴,方氏手里虽掌控着财力,可却从没见她拿钱给做过一身新衣裳穿。她每回给的借口便是,老了,不像那些年轻,喜欢见天打扮的,时常的穿穿旧衣裳还自在点。

五花八门的菜色绕的一大家子人晕头转向的,除开年三十或者别人家办喜事能吃得这么好之外,他们还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

分家的事情一经敲定,有杨氏这个大嘴巴在,村里人很快就得了风声。

大家这才注意到,方氏正气得浑身发抖地坐在西屋的凳子上,脸色苍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老赵头恐老伴的病情反复,吓得心胆俱裂,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方氏:“老太婆,老太婆?你,你可别再吓我了呀!”

一路上搭人牛车,去镇上买东西什么的花销,都是他们家不可企及的,而且大家也不愿浪费这个时间去镇上溜达,年关将至,还大把的活儿等着做呢。

之前赵相莲跟村里的小姑娘们一处耍玩时,可没这么大方好讲话哩,但凡是谁没有遵从她提出的规则或玩法,她立时就发脾气骂人,或者干脆不玩。有些游戏她退出了还好,但很多游戏是少了人就玩不成的。愣是大家好说歹说地劝,都说不动她。

现在正值深秋,赵家村这一带地属东南,大部分的鸟类都迁徙往西南方向过冬去了,如今残余下来的鸟儿不多,仅余家燕,啾雀等。

赵相宜心一跳,暗叫不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而且自己的亲大哥,会不会真的像赵信良问的那样,在心底里对他隐约有了恨意?

赵相宜眼巴巴地看着那袋白米馋得口水直流,那是米啊,白花花晶莹剔透的白米啊,是有多久没有吃上一顿正常像样的米饭了?

“诶哟哟,总算是相安无事,我的小祖宗诶,你这一走,可是把徐伯的命都给吓去了半条呀!”

这会突突地冒出个衣着贵气的男孩儿要寻赵有根,赵弘林心里有些怀疑这男孩儿的来历,故而长了个心思,没直接回答他。

这段日子,赵弘林如往日那般先将家里的事情做妥善了,便徒步去村里的学堂旁听夫子讲课,下午归来,再陪小妹赵相宜一道耍玩,偶尔也拉着隔壁齐家兄妹去河边钓鱼,让赵月琴熬了鱼汤给赵相宜还有方氏与坐月子的李氏补身子加餐。

“特此休书一封,以后二人老死不相往来,不管各自生死如何,都不再有任何干系。”念完最后一句,赵信良的眼泪终于止不住,颤颤地抖落下来。

吕金花扶稳了自己的娘亲,嘴里骂骂咧咧的,却又不敢太大声,如今的形势,她若是再敢撒泼,指不定落得个比她娘亲还要惨烈的下场。

拿起方氏手里的扫帚就往刘氏母女身上一通乱打,边打还边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们家闺女!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方氏气得嘴唇微抖,见其余几个孩子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是稳下情绪来吩咐杨氏将相莲与弘仁带走。杨氏喜欢凑热闹,这会见刘氏跟吕金花来了,更是想参一脚,看好戏来着,故而有些不愿离去。

午饭有了香喷喷的鱼汤,大家都吃的多了起来,尽管用的是粗粮饭和蒸好的番薯,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的,说说笑笑,一团和气。

方氏细想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她深知这个孙子的性子,不好过分阻拦,便是俯下身子来嘱咐道那你可得答应奶奶,午饭之前啊带相宜,甭管有没有钓着鱼,吃饭要紧哩。”

杨氏瞅见女儿流哈喇子的模样,咽了咽自个的口水,伸出手来往赵相莲的背上打了一巴掌,嘴上咧咧骂道吃你碗里的,瞅着弟弟的鸡蛋羹做?那是奶奶做给弟弟补身子用的,你这么不懂事哩!”

虽然赵相宜的心里非常不待见吕氏,甚至希望,这次她跟人私奔离开了赵家村,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可此情此景,她还是决定利用下自己年小不懂事的特权,再撕心裂肺地哭嚷下娘亲,勾起一群大人们的同情心,从而化解这场矛盾,至少不要让错误完全地归属到自己家,毕竟这事本来也不全是自己的错,明明是赵弘仁那小子没被教好,自家人欺负自家人。

“不管怎么样吧,先给弘仁治好了再说。”

“哎哟喂,这是哪个天杀的把我的打成这样!”杨氏一面搂着,一面大喊大叫的巴不得全村人听见也似。

“是……是刚才上小货栈……相宜以后乖乖,再也不说了。”赵相宜头顶无数条黑线,刚才一时气愤赵弘仁的行为,竟是突然忘记了现在三岁小孩儿的身份,直接将记忆里的锋利话儿给骂出口了,被赵弘林抓了个正着,幸好他不曾怀疑。

“你手里拿的?”又有一个男孩开口问道,怯怯的,躲在那个鼻涕孩身后,却又因为有鼻涕孩的佑护,的时候不禁多了几分底气。

没想到,赵相宜才刚提及吕氏,赵弘林却是浑身一僵,也不管赵相宜年仅三岁,红着眼龇牙愤道以后咱们家再也没娘了!咱们不稀罕!”

“哟,啧啧,多水灵的女娃儿,我走遍了十里八乡的,也是没见过皮肤养得这么水嫩的!”那媒婆一见赵相宜便是一顿狠夸,眉眼快速翻飞着上下打量着她,尔后又是颇为惋惜地啧啧了几声,“嗯,就是太瘦了点,平常可要让你家大人多给你吃点东西啊!”说着就想上前伸手捏捏赵相宜的脸蛋,被赵相宜腾地一下闪开躲过。

媒婆立即就笑了,用花枝乱颤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见她脸上抹得跟白墙也似的脂粉呼呼地往下掉,赵相宜看得那叫个心惊胆战的。

笑了一阵,媒婆指着屋内问赵相宜:“你家大人在不?”

赵相宜寻思着这人肯定又是来给自己姑姑说亲的,便是摇摇头道:“不在,都出去了。”

媒婆不信,正巧这时杨氏打屋里出来,瞅见了媒婆,立时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一把推开赵相宜,看着媒婆笑嘻嘻的:“可是张妈妈来了,稀客呀!”说着就把那个所谓的张妈妈往里迎,尔后又回头瞪了赵相宜一眼,“没眼力见的东西,这可是在外很有名气的媒婆!你也敢往外推的,哼。”

赵相宜翘起小嘴巴,白了杨氏一眼,还张妈妈嘞,整个就像一妓院的老鸨!

屋里,方氏对三媳妇将媒婆迎进家门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不过这张妈妈之前方氏接触过一回,在外也的确小有名气的,方氏不想把人给得罪光了,到时影响赵月琴的亲事,于是便礼数坐全,烧了茶,摆了一碟瓜子招待张妈妈。

这时,赵相宜也进了屋,迈着小短腿儿呼呼地跑到方氏的跟前,方氏一把搂住了她,一阵好哄的。

“哦哟我说光忠嫂子,您这小孙女生得真水灵哩,拿出去给谁瞧也不相信她是吃农家饭长大的哩!”张妈妈又把赵相宜的相貌一阵好夸,方氏略顿了顿,尔后没怎么理会,依旧哄着自己怀里的小孙女。

“张妈妈这回来可是又给月琴找到了人家了?”杨氏在一旁笑嘿嘿地附和着,她之所以这么巴结也似地对张妈妈,是因为不少的媒婆包括这个张妈妈,都跟她暗地里打过招呼了,声称只要是她帮忙让她们把这亲给说成功喽,她就能从中得到一些中人费。

张妈妈呷了一口茶,又笑了笑,脸上的脂粉不知又飞下来多少,赵相宜看得胃里直抽,最后索性不再去观察。

“呵呵,这次来呢,可不是给你们家月琴说亲的。”张妈妈这一开口,就是惊住了所有人,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她这才是又接着往下说,“光忠嫂子呀,你们家老大这不屋里正缺个媳妇么?”

“张妈妈,你在这事上是辛苦了,我在这谢谢你啊,但是我们家老大暂时没这个念想,实在是不好意思……”方氏委婉地拒绝了张妈妈。

赵相宜也在心里郁闷,这给赵月琴说亲不成,合着都给自个爹头上说起亲来了?

后母……

赵相宜但凡想了想,就浑身一阵哆嗦,小时候听白雪公主等小故事可是听得多了,让她对后母这个角色持负面印象。这已经出了个不知廉耻的自私亲娘了,她可不希望再来个虐待小孩的凶煞后母。

“哎哟,光忠嫂子呀,你可听我把话讲完呀。”张妈妈似料定了方氏是这个态度,也不恼,反是耐着性子娓娓道来,“我手头的这两家可都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不单单是相貌一流,那女红,持家的手段,都是这个!”说着,张妈妈竟两眼放光,对着方氏竖起了大拇指,示意那两家的姑娘是上品。

“我不要后娘!”正当张妈妈唾沫横飞的时候,赵相宜忽然瞪着她恶狠狠地大声一句,打断了张妈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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