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古来有,人间几回曾听闻?

但愿红鸾能斩断,管教冰清付玉洁。勾却魂断肠。

又曰:纵横椑阖才,四海州来。袖里乾坤大,壶岁月久,一朝风云会,金榜名昭彰。

于建伟和张少宇合租了一间房,十平米左右,一月三百块钱。里边置上了一些日常所用的家伙什。恰逢双休日,现下于建伟正在里边炒菜呢!

张少逸浸泡在澡堂里,抬目望去皆是女性,或白或黑或丰满或娇小,形形色色。低头看了几眼自己的身体,虽说不上是吹弹得破的玉肌却也是白皙光滑细腻可人,自己的身材虽说不上有多么的惹火,却也是婀娜多姿凹凸有致,难不成真的要独守一生吗?

冬日的海边,一片肃杀之气。波涛汹涌拍打海岸,溅起浪花朵朵。碧海蓝天一线,四周幽旷寂静,倍显寂寥。偶有白云飘过。远处马达声响起,驶来一艘客轮,连带着一群争飞的海鸥。

冷嘲热讽犹在耳边,今时今日,我们打工人群该何去何从,如何才能有一个平等的待遇。一个温馨的世间,什么时候方能“海内一家,共享安平”。何时方能做到古人之谈之境。所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无幼以及人之幼”不独亲其亲,不独其,无高低贵贱之分,无智愚贤笨之辩,众人其亲,和睦不分,都市乡下,源出一家,亲善相为,不分彼此。

柳双笑毕竟是柳双笑,够狠够绝也够君,他不会为了一时的冲动爱念而去伤害一个那么爱自己的女孩,况且他根本不相信他与张少逸会有什么结果。所以他硬起了心肠闭眼不理眼前事,纵使看到张少逸那么难受时,他会告诉自己,忍一忍就好,偶尔目光相撞,他的眸在下一个瞬间异常冰冷。

张少逸本来干的是挂线,这下让她夹在缠胶带的间贴布棉,这不打紧,打紧的是对面就是丁若岩和小蜜,更打紧的是身侧即是柳双笑。

天哪!七线是全三风最让人头疼的流水线!产品繁琐员工也难管理。就生产效率这一块,每次开会罗丽红都会被训哭。

试问天下有情人,谁能抛情弃爱潇洒置身事外!

苏庆东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把毛笔递给了张少逸,“小姑娘,你要写什么啊?用什么字体?”

“我喜魏碑的仙灵清逸,就用魏碑写我即兴所作之诗。可以吗?”张少逸眉峰一挑,眼底里满是自信。虽然是在询问于苏庆东但脸上的神采却分外让人不得不依着她,没有人想也没有人能拒绝她。苏庆东心下又惊又喜,魏碑,以飘逸为主却又不失大家风范严谨姿态,这不正是眼前小姑娘的映照吗?她还能自己吟诗,这可真是难求之奇材啊?苏庆东掩饰不住的欣喜,他暗想,若小姑娘真是个人才,那说什么也得助她一臂之力啊!这边的苏庆东正暗打主意。

“魏碑?没听错吧?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说她要写魏碑?……”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要知道的是,魏碑是极难写的。很多人只能做到形似三分无神韵。要想在魏碑体上达到一定的水平,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不行的!何况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众人都抱定了看戏的心态。却见苏庆东大手一挥“请!”张少逸居然也不谦词,径直上前铺好宣纸,压好镇纸,手毛笔一转直奔砚台,极尽勾墨、挑墨之能事,只把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未看清。

墨已匀好。张少逸凝眉思索,未几,眉挑,腿分,左手掌擎右手肘,笔下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苏庆东在侧念道:一载之苦多少,几人知来几人晓?生死徘徊任滔滔,两世为人险些遭。今朝再写玉冰锁,他年何处寻枯骨?一腔爱心化离水,轩辕到朽聚首遥!

一诗罢,张少逸微一沾墨,续写道:诗仙飘圣五柳庵,狂性内敛大定禅。不是出家胜出家,何乎世俗福贵眼。心禅从定山水间,白云忽落无眠。

“好!好!好!”苏庆东连呼三声好,哈哈大笑将他的白胡震得乱颤不已。“好诗!好字!好风骨!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众人见说好而且苏庆东竟然还大声呼喝称赞,想来绝非凡品。个个争相上前一睹,再也无了小觑张少逸之心。

张少逸还沉浸在第一首诗的悲伤。怕只怕,自己和柳双笑这辈是难以聚首相守的了。轩辕相望,朽也难触。事到如今,除了分开只怕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那边厢的苏庆东还在不住的称赞:这字个个根骨清奇,风骨浩存还不失仙逸之态,真乃魏碑之极品也!几句话说的人心大动,纷纷出价欲购之。一时之间,人人竞价喊高,场面极其热闹。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练书法多久了?师承何人呢?”苏庆东见此国学后继有人,心下不禁大喜。“老先生,我叫张少逸。自幼跟随家亲人练字。谈不上别的,只是喜欢而已。”张少逸淡淡的道。手不住把玩着毛笔,忽然,一个不小心将毛笔掉到了字幅上,顿时污迹一片。众人大呼可惜。

“老先生,冒昧打搅了。我先告辞了。”张少逸淡淡说完,一抱拳施礼之后竟不再理会任何人径自扬长去也。

苏庆东暗叹一声:若非人正骨傲又哪里能写出这样好的清奇之字啊!大呼“小姑娘,留步。我有话要对你说!”意欲引荐她去深修书法。可惜人已去的远了,禁不住的连呼可惜,懊恼而返。

从人群出来,张少逸面无殊喜之色。而李笑禅也只默默的随在她身后,不发一言。但是很明显的,张少逸眉宇的英气再度展现。

正前行间,忽见对面行来一根骨清奇的僧人。待到近来,张少逸突然双手合什为礼道:“大师,小女有礼了。”僧人身材瘦削,面相奇特,穿一身桔黄僧衣,戴一副近视眼镜。见有人搭话当即止步奇道:“施主,有事吗?”张少逸问道:“大师,我因俗孽缠身,百思难得其解。故此冒昧请求大师指点迷津。”

“嗯。”僧人呵呵笑道:“出家多年,今天第一遭儿遇见你这般人物。有意思!有意思!既是有事要问,那就边走边说吧!”言罢当先而走。他那速度可不是走跟跑差不多。张少逸极为勉强才跟得上。

张少逸一边疾走一边开口道:“大师,我本出身贫寒。但是身世坦荡,为人磊落,苦读诗书,不敢自居有成,实在也是够用了。”僧人忽然止步道:“嗯。然后呢?”随即又走。

张少逸又道:“来到威海打工,却不幸为情绕身,又遇俗孽,已生厌世之心。还望大师点拨一二,以全残生。”僧人笑答:“自古多情空余恨,山山水水总关心。放下心事,自然成佛。”张少逸见僧人说话过于玄奥,便笑问:“敢问大师法号如何?仙驾何处?”僧人笑了一笑又想了一想,答道:“法号无非是个符号,早已忘怀。在哪出家?”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群山,又笑道:“四海为家,却又不知何处为家。若定要问个所在,那便是不知道!”老和尚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