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浮生显然也吃了一惊,却已经被炎天雪推了上去。

“不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伞太小,根本就不能完全挡住两个人,开始炎天雪还没察觉,等转过头才发现张良为了让她不再淋雨,居然一半的衣服都湿透了,心里一跳,这不是反而害的良良淋雨了吗?

“没,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说着炎天雪就起身,“阿嚏。”

“去哪……喂!还没吃饭……”

跟着浮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但脚下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小,浮生转头见炎天雪没跟上,就提着灯笼停下来等她,也不催促。

话一出口,炎天雪反倒先愣住了,天哪,那毒是不是连她的脑子也跟着影响了,她都在说什么啊?怎么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全部都说出来了?完了完了,这下良良铁定会生气的,马上住口,却不敢去看张良的脸,欲哭无泪。

笛声越来越大,炎天雪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声音是从阁楼的第二层传来的,可是放眼望去,这里除了月光在没有别的亮光,倒像是真的没有人住似地。笛声一转又变得凄凉起来,似乎能感觉到吹奏者内心的孤寂,那种浓浓的思念正是能打动人心的音乐,让人听了都觉得心里有些悲凉,像是能落下泪来。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点?况且走了一个,难道就不能派第二个来?”陈平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当日你托我特地为难她,然后出手帮忙,不也是为了让众人相信她正得宠么?如此煞费苦心,若换了人你也会这样?况且若真的不在乎,你又怎么会特意找我去保护她?好歹能见到你对某个人这么上心了,倒也是好事,免得整日让我觉得在和一个没感情的人打交道。”

吴大人见状却停了下来,不想与陈平动手,只是继续用凶恶的语气说道:“你最好少管闲事。”

“你想知道的事我……”

“天雪,你对公子……”

“公子还是不能忘记吗?”

对方的小脸已经变得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大滴大滴的汗珠冒了出来,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浑身还发着抖,只能勉强地说出一个“痛”字,接着就直接晕了过去。

那毒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才来这里几月,先是被骗,然后差点被掐死,现在又中了莫名其妙的毒,原本以为普普通通的过日子就好,可是貌似老天都不要她过得那么平淡,或许哪日该去庙里拜拜,不过汉初佛教应该还不存在吧?

可能是看得太久了,项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而看向张良略带欣赏地说:“张司徒身边的女子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连本王送的女子都要拒绝。”

可目光却无意地扫到了另一个人,心中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错,绝对不会错,这人化成灰她都不会忘记!跟在项羽身后的大臣中有一人竟然正是昨日向她下毒的那个中年男子。吃惊的目光顿时又变成了怒目而视,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是楚国的大臣!

“吕夫人怎么在这里,万一被看见就不好了!快些回去吧。”炎天雪身后的宫女屈膝,语气温柔而恭敬,却带着一分着急,似乎并不想她出现在这里,像是会惹什么大麻烦一样。

“姐姐,刚才坐在我右边的右边是谁啊?”听了那宫女的一番话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稍微拉近了一些,想了想,还是决定打听一下那黄衣女子的身份,也许,她就是张良仇家的家眷也说不定。

炎天雪这才发觉自己看着这景色太过入神,已经和众人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歉意地朝宫女笑笑,马上加快了脚步,从假山一边走下,经过建在湖面的白玉石桥来到前面的小亭子里,这才发现亭里两边已经整齐地摆了数个几案,上面放着茶和精致的点心,待炎天雪来后,众人被宫女一一领到席上,却都没有入座,而最尽头的几案更为精巧,也比其余的稍微大些,应该是主人家的位置,却没有人。

“天雪。”

其实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兴奋,她从来没去过皇宫,这次可是第一次,说不好奇是假的,虽然如今中了毒,但炎天雪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她还是相信传到桥头自然直的,其实说到底还是相信自己到时候一定能顺利过关的。

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是嘴巴被人硬是掰开了,接着嘴里就感觉到多了一个东西,被人抬起下巴,事出突然,炎天雪本能地咽了下去,睁开眼睛看着那中年男子,更加害怕地看着他,用眼神问到:你给我吃了什么?

哭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走过来开门。

经陈平这么一闹,几乎所有大臣们都知道张良有一名姓炎的宠姬,这之后,张良自然也每次都会带着她出席,如此更加确定了炎天雪的身份,日子好像就这么过下去,炎天雪却开始盼望起有宴席起来,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和张良说说话,偶尔还有些小暧昧的举动,都令她心跳不已。其实对于自己的心情,炎天雪也是知道的,就像她说的,她是喜欢张良,所以想见到他,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语气好像是很勉强才同意,但炎天雪却能看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浑身一抖,那眼神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啊。

“莫非炎姑娘真的会什么特别的技艺,张大人却又舍不得,想藏私?”话里带着打趣的意味,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陈平身上,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良。

“嗯。”炎天雪跟着浮生若梦一起向回走,却又回头看了看刚才那男子消失的地方,那中年男子的话很明显是将她认成了别人,否则也不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却又知道她住在张府,还叫她把张良的事情告诉他,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而那个突然出现救下她的男子又会是谁?

“你是谁?什么一个月不见?”只是那男子说的话也让炎天雪听得莫名其妙,她来到汉代确实刚好一个月,但是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如今四下无人,她只能尽量找点话说,分散那人的注意力,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若梦,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炎天雪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了八卦的心思。

“若梦!”浮生皱起眉阻止她再说下去,显然也有些责怪她还想再次生事。

哪知若梦突然就放下正在浣洗的衣服冲了过来,一把夺过炎天雪手里的玉镯,冲炎天雪嚷道:“你少乱碰我的东西!”说着,还用衣服将玉镯擦了擦,似乎很宝贝这个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