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垂首低声道:“**儿懂得。谢姑姑提醒。”

殊兰听诺敏这么一说,身子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放松,轻声道:“这么晚了,他,爷也该用过膳了……”

“不——”透过**孔,阿敏将多尔衮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瞬间**的打击让他止不住地倒在地上打滚哀嚎,“多尔衮!你不能这样!不!大福晋的事不是我的错x!皇太极即位也不是我能掌控,你和布木布泰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清楚!皇太极**了,我只不过随声附和,你不能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x!多尔衮!我顶多是为难过你和多铎,其他那些‘罪’我是一个都不认x!多尔衮!”那种狼狈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是当日意气风发的阿敏二贝勒呢?

诺敏**放下扇子正要回答,谁知殊兰却是自己醒了。她生**浅眠,多尔衮进屋前她便已经渐渐醒了。原不想理会,仍就这么懒懒地躺着。可听多尔衮对诺敏说的话,殊兰便知道这位爷现下的脾气可并不怎么好。要是再不出声,她这个仰仗的大丫鬟可就要挨罚来给爷出气了。

阿敏急得直在原地打转,许久,停下脚步,像是想明白一般,转头对着莽古尔泰道:“哈哈哈,好,好!我明白了!他皇太极分明是在找借口,他就想着要置我于死地!他想要杀我!”说了半天,阿敏见莽古尔泰仍是不以为然地沉默着,抓着莽古尔泰的肩膀**地摇,“莽古尔泰,你别傻了!【皇太极就是我们养大的老虎,如今他要吃人了!今天是我,下一个就是你!】莽古尔泰,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叫你来杀了我?”

皇太极眉眼含笑地瞅着殊兰,似乎在等她说下去。**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直把殊兰看得侧过了头去,脸颊两旁也不由自主飞上红晕为止。“这法子是你想出来的?”皇太极微微俯身,对着殊兰的耳朵悄悄说道。殊兰只觉得一**热流随着话语吹入自己的耳中。急忙推开几步,低头装傻:“大汗谬赞。”

“去把那个盒子拿来。”殊兰在榻上略坐了会儿,终于像是决定了什么,抬头对诺敏淡淡道。

要是真能媚上了倒也好了。殊兰在心里暗暗腹诽。省得某人三天两头地跑来用一种忧伤苦郁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怎么样了他一样。真以为打了胜仗就能怎么样了么?愚蠢!天真!“就算真的能媚上又怎么样?难道还反过来咬我一口不**?”殊兰慢慢走出饲养场,“再说了,不过是两个罪臣之**,顶天了也不过是滕妾罢了,还能翻了天不**?!”她不是****儿,她不**多尔衮。她是博尔济吉特•殊兰,为联姻而来,自然要做联姻的事。即使当初是对爷,她也不曾真正付出过什么。进退有度,温文守礼无非是不曾**过罢了。二十年的相守,如姊如母。呵护照顾,不曾有过片点差错。既如此,她又怎么会栽在这个**子的身上?至于皇太极……他可是巴不得多尔衮的**里能再**点才好呢。

殊兰掩**轻笑,眉眼低敛,看不见神**,“哥哥呀……对了,那只海东青是叫‘殊兰’。许久不见它,倒是念得很。”

殊兰暗自好笑。前面就看到阿敏和莽古尔泰拉着代善就在那儿叽叽咕咕个**,这阿敏,怕是对多尔衮和多铎拔得头筹颇为不满,对皇太极的安排也有怨言。可皇太极毕竟是大汉他不敢惹,便想着让多尔衮出丑。可多尔衮的善饮同他**护幼弟是出了名的。没法,阿敏只得将目光转向殊兰。见殊兰自宴会开始后便是滴酒不沾,只饮诺敏斟的茶**,便不顾代善的阻拦,提溜着乌银自斟壶和两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殊兰面前打算**劝酒。

多尔衮只觉得自己醉了,醉在布木布泰的笑容里,醉在她那双**语还休秋**盈盈的眼眸里。他定定地看着,痴痴地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彼岸,缓缓饮下穿**而过的辛辣。

“**婢告退。”诺敏领着丫头带着一众**婢,期期艾艾地一步步退离房间,眼睛还隐晦地看着多尔衮,眼中满是害怕与**。

“自己提出来的?为什么你要自告奋勇去打仗?”殊兰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哲哲也适时地表示了惊讶:“十四弟?!”

众人还想再劝,可看皇太极信心满满的架势又有些犹疑。毕竟,现在坐在汉位上的是皇太极。劝诫一次两次是做臣子的本分,可多了,谁知道会不会被当做不满篡上呢?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再劝但也不敢附和,只垂手低头。偌大的殿堂里塞满了人,可在这一刻寂静得像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哲哲在心中微微沉思了会儿,用最快的速度考虑之后,才又**出最适合自己的温婉微笑道:“大汗的意思,我懂了。****儿的事您就放心。这后院的事哲哲会处理得好好的,绝不会让你**心!”这段话不仅是告诉皇太极她会遵照他的命令对****儿照拂有加,更是从侧面告诉皇太极自己善于处理后院之事,具有母仪天下的能力。除了她之外,他的后院里还没有谁能做到这般大度。

皇太极眼神微晃,又立刻笑道:“倒真是变了。十四弟倒是有福了。”随即又觉得自己说话有些不对,忙补充,“你看看,这一想到****儿就这么出嫁了,我心里总有些个不舍的。幸好是十四弟娶了的,不然,真不知道我愿不愿意x。”

哲哲看着殊兰朝自己行礼,便坐着受了,布木布泰则是侧过了身子,仿佛禁不住殊兰这一礼似的。等到她快起身,哲哲又忙笑着拉她的手道:“我说你呀,就别这么多规矩了!快来,让我看看。”说着将殊兰拉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面上笑语盈盈,一双眼睛也笑弯了,侧过头对布木布泰道,“你看看,这****半个月,****儿倒是更标致了!”布木布泰笑着点头附和。至于心中是怎么想的却是不知了。

“走。”殊兰起身,****舒了一口气,半是习惯半是怀念地沿着雕**走廊朝厅堂走去。诺敏跟在后面,看着舒兰的背影,眼含同情。再怎么**熟,也不过是一个**而不得的**子罢了。

清宁宫**跨院里,夜深人静。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柳梢,树影婆娑,在墙上窗下倒映出稀稀疏疏的黑影。一灯如豆,布木布泰在灯下看书,可目光涣散,怔愣出神,久未翻页。蓦地回神,**摇头想要借此定神,继续看书,转眼却似乎又想起什么来,心中**动不安,想看,却是什么也看不进了。下人早早地被布木布泰打发了,只留下苏茉儿一人在她身前**候。大大的院落里只两个**人,静悄悄的。

老实说来,这偏院对于殊兰而言大体还是满意的。环境清幽,景**别致。远离了纷扰,更重要的是,远离了那个不知所谓的多尔衮。殊兰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居然会是这样一个让人**不着头脑的二愣子了!要说没有心计,他倒也懂得隐忍;可要论有心计,又不知道是那个白痴三天两头地对着窗外神伤,在宫廷里头明目张胆地和布木布泰眉来眼去。几次浅浅的**谈下来,殊兰并不觉得宫里的“出世之人”会是这么一位不懂世故的人。就算她当着是他**的“善良活泼”,殊兰也并不认为在经历过宫廷倾轧之后的**人还能保持那份“善良”与“无辜”。谁知道在这场“**情”的戏目里,谁骗了谁,谁有利用了谁……

是谁说的,**人,是最会演戏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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