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侵略又是什么?先别说你们动‘九·一八’事变,在东三省整出满洲国的那几年有多少中国人丧生。光是八年抗战,足足几千万的中国老百姓死在你们的杀戮之下……仅仅一个南京,松井石根就有组织的屠杀了三十万手无寸铁的中国同胞。其他时间,烧杀淫掠更是数不胜数。这不是侵略,又是什么?”

“那就好。”詹姆斯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刚推开门,却又转过了头来:“听说你最近经常往监舍那边儿跑?”

“您稍等!”老客户的脾气阿诚都比较了解,知道吴辉球吃饭的时候一般不喜欢说话,也就不再多嘴,应了一声就往柜台那边儿走去。不料,才走了两步,吴辉球突然就叫住了他:

“虽然我不相信你的话,不过呢……看在我可能需要你帮忙的份儿,为了免得你过度伤心,可以先给你几句安慰!”张力满面微笑地说道。他突然间现,面对面跟一名日本囚犯说话的感觉很舒服,很爽!

镖到人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你说他们到底怎么得罪张力了,居然就被个刚来的整成那样?警察当不成不说,还被抓起来了。还记得那回不?站出来一排的洋警官,从督察到警司个个不缺,袖标肩章把眼都晃花了。听说监狱长那边儿还呆着一个更高级的……你说他张力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叫出来这么多人?”那名狱警明显有些兴奋,眼神里流露出一阵阵的羡慕。

“一般都是一毛!英文报纸可能要贵一些。不过那也不是一般人买的!”胡家义对此了解的比较多。

“现在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

华民政务司署,抽水强站在一边,不时的露头往里面望上一望,一边不住埋怨着。他如今算是张力手下第一名非正式员工。吴阿水那边儿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的婚事在经过几回商谈之后,被对方成功的拖到了半年之后。因为张力先前向黄麻角渔村的人公布了吴珍珠怀孕的事情,吴阿水觉得脸既然已经丢了,这回就必须不见兔子不撒鹰。所以,张力必须完成让赤柱监狱向渔村购货的承诺,抽水强也必须向吴珍珠交付薪水……除了每个月十块

……

“给你说了,别紧张!”张力摇摇头,又指了指昏暗的烛光下映照得隐隐约约的墙壁:“这里可是你家。我就算想杀你,也不会跑到这儿来……入室杀人的罪名很重的!”

“力哥,别!”“住手!”

不过,虽然觉得这家伙骗他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本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态度,非常小心。他先向詹姆斯请了个假,然后,偷偷的到枪械库领了一把左轮出来。……在监狱内部执勤的狱警一般都是不准配枪的,因为大家都害怕里因的囚犯会抢枪,那样的话危险性太大。可是,身为警长,张力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权力。哪怕他是把枪带出了监狱,也可以理解为一时“忘”了!就算这事儿被捅出去,别人不知道,难道詹姆斯还不知道他曾经在黄麻角遇到过危险么?就算老外不怎么讲人情,但只要有理由,总可以减轻一些惩罚。何况詹姆斯能知道的可能性还并不高。因为张力已经做好了打算,回来之后就把借枪的日期改了,然后跑到靶场打几枪……而他能这样做自然也是有理由的。如果说监狱长史提夫是赤柱监狱的家长,那詹姆斯就是这所监狱的总管,比他地位高的平时不做事,比他地位低的平时儿也只干自己的事儿,总督察先生就是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身为这么一个人物的秘书,张力能接触甚至插手的事情实在是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华人警员巴结他。

那些西方人在这个世界上差不多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看老美,出了事儿,哪管自己曾经号称什么“世界警察”,世界头号强国,整天咋咋呼呼的“世界安全”……那又咋的?该转嫁危机就转嫁,只要老子过得好,哪管你其他国家吃大亏?小布什曾经公布了什么“无赖国家”的名单,可谁敢把他们美利坚合众国这个世界上的头号大无赖放到名单上去?

“这么齐全?那怎么还让她出来……”卖?张力没让最后一个字出口,可他觉得要真要是这样,那这一家子就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十有**是想骗婚的。要是正经人,也不可能看上抽水强这样的不是?

“我能有什么事儿?再说了,难道没事儿就不能请力哥你吃顿饭啦?”抽水强“嘿嘿”笑道。

“你态度真差。不过我也不想计较。可话咱们还是得说清楚,这两千七百块钱是我借你的。至于你找人打断了我朋友的腿这件事,我算了一下,你应该付清他这段时间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误工费,这不算过份吧?当然,一句道歉的话也必不可少!”张力答道。

“臭娘们儿,居然当着面就这么挑拨!”张力依旧微笑,看向娴姐的目光却还是偷偷递出了一丝警告之意。他知道这女人是不忿他来找麻烦,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刘和,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他虽然并不知道刘福的实力具体有多少,但人家能在两天内就解决福尔德那种高级警官也觉得麻烦的黑帮,势力又岂是他这种警界新嫩比得了的?

“这个可就难说了。”娴姐冷冷一笑,又道:“就算我弄错了,你们当初已经从我这里拿走了不少,那些钱按照原来的意思是别有用途的,现在你们没按我们商定好的办,那笔钱按理就应该还回来。就算是你们躲在赤柱,我也有的是路子找到你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也算是辛苦一趟,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跟你们计较,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生,至于你那笔钱……就当是我给你朋友的医疗费好了!”

走进夜总会,迎面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冲鼻而来。张力深嗅了一口,觉这香味儿似乎并不是什么香水。不过他也懒得去深究,看着里面的人大部分都在跳舞,没人注意到他,就脱下警帽,找了一个靠边儿的座位坐下。正想招呼服务生,结果就看到了一个只穿着薄薄的露肩晚礼服,胸前亮出好大一块,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来你这报纸的名声不怎么样啊!那我以后岂不是很麻烦?要是这样就花了三千块钱,也有点儿不值,你说是不是啊,田先生?”张力逮到了机会,又追问道。

“早就不行了!”田默闻叹了口气:“几个月前,我们仗着胡主编的几次报道,吸引了不少人,销量是升上去了;可那几回之后,我们又没什么好东西了。现在,更是连字花档的广告也被人抢了。报社已经亏损了两个多月,再这么撑下去,我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呀!”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我都能听到的!”小萱又威胁似地说了一句,看到两人都无可奈何的模样,这才走了出去。

“真的?”你们这帮人能有这么恩怨分明?我怎么看着不像?张力的目光里面依然充满着犹疑。

元,而是港币,也足够让我少奋斗几十年!几十年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难道你就不感到可惜?”张力停下脚步,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反问道。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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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地得罪了他这位总督察:“所以我决定了。如果他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来烦我们的话,我会上报史提夫监狱长,让他永远离开这里!”

环境变得有些陌生,张力既然知道此时自己属于不受欢迎的人物,自然也没敢在外面多走,很快就来找到了福尔德。本来那个拦在外面的洋督察还觉得他不够资格面见福尔德这样的高级警司,可又考虑到张力举报人的身份,终于还是帮忙通报了一声。

“这家伙什么眼神儿?”

“你给洋人都说了些什么?把我们全都漏出来了?”石礼洪突然抬头问道。

“我也是无可奈何!”看着福尔德一干洋警官拉开门鱼贯而出之后,张力一屁股坐到了石礼洪面前的桌子上,“人嘛,总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你说是不是?”

“不不不,我只是想借着公务之便过来郊游一下,顺便到你这里喝一杯咖啡!”麦士维笑道。

“是有人泄漏了点儿什么吧?难怪一觉得我有不对,你们就这么疯狂地想杀人,原来先前就受了不小的刺激。……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有人不守秘密,你们干嘛还那么下力气?大不了不干了,让那些家伙自己到牢里反思去!狱警难道还怕囚犯?”张力咬牙狠道。果然跟他昨天晚上费尽脑子想的一样。整件事,应该是由单个囚犯和一个或者几个狱警谋划,结果没能保住秘密,又演变成囚犯相互串通,使得单人越狱演变成了集体行动。要不然,王国兴、张永仁、余皇、石礼洪……光这四个人,内外勾结,就足以让某个囚犯安全地离开赤柱了,哪还会像娴姐嘴里说的那样三个多月没点儿行动的迹象。

“这不一样!”

而张力对这家熟悉,一是因为这个高脚七长相独特,个高而瘦,大手大脚,有些像是巨型类人猿;另外,就是因为这家伙曾经意图招惹他,取笑他是同性恋!

“什么看不到了?”听到张力嘴里的窃窃私语,余皇随口问道。

“那你怎么把那个知情者从四号楼带出来?洋鬼子对那里面的囚犯看得可是最严!”石礼洪也接着问道。

“蒲你老母!阿洪,你不是说他都知道了吗?”王国兴的脸憋得通红,就像是一只意图择人而噬的恶狼。

“那你还不说?”

“属于我们监狱?”难道是给狱警们的福利林?张力莫名其妙,他还真的不清楚这方面的情况。

“不说些没用的了!吃菜!”石礼洪拿起筷子招呼了一声,往嘴里填了一口,又向张力问道:“阿力,来赤柱这大半个月,感觉怎么样?”

办公室里陷入异样的寂静之中。王国兴描述的情景让几个人都感到了一股自心底的寒气。他们都是狱警,当然知道勾结囚犯,意图越狱是什么罪名。这种罪,一旦成案,恐怕立即就会疯

“媚眼做给瞎子看!”张力又暗自摇了摇头,深为自己这一次的表现感到失败。早知道,他应该多做一些试探的,“就算是攀附大树,树本身也得聪明才行啊!”

“请假?”王国兴的眉头越的深了,看向眼前警员的目光也显得有些阴森:“什么关头了?他还去请假?不想活了是不是?”

“行啦。你一个堂堂的香港监狱警官,还怕这些囚犯?还给外面传消息?你忘了赤柱是不允许探视的?”这家伙吸出来了?张力心里一紧,赶忙岔开了话题,“再说,咱们监狱里的情形,楼跟楼之间隔得那么近,连堵墙都没有。这些家伙隔得那么近,万一串联起来,那可就是大事儿。所以,还不如多关关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行情,免得胡思乱想。”

一般监狱的铁门都是全封闭式的,只留下一个递东西的望眼孔。可是,高度设防的监狱不同。牢房门一定得是铁栅栏式的。这样才能便于巡视的警员一眼看到牢房内部的情形,并且防止那些囚犯在牢室里做些什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