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起床洗漱一番,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木制工艺盒上了他的路虎车,木盒子有一尺多高,手感看起来挺沉。

马志哈哈一笑,说:“好好好,叫顺嘴了,宝洪宝洪,成了吧。得,我也不叫你小名了,也不喊你这别捏的新名了,我还是尊称你张总吧!”

“真的!”

秦月轻哼了一声:“你瞧瞧你他妈那点出息,自己同学舍友的醋你都会吃,我就是喝爽了还咋的?再说了,就许你整天风流,还不许我快活了不成?”

秦月在《长安消费之友》一直负责广告经营,为了广告单子和发行量,整天客来迎往,各种应酬接待不断,各种荤场子和荤人经历不少。

秦月就站起来,又跟马志碰了一杯,说:“有马社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秦月脑子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

秦月说:“一,你是我的学长,小学妹敬学长一杯酒,应该吧?”说完不等马志回答,就主动伸手用高脚杯去碰马志的小玻璃酒盅,两个玻璃发出噹的清脆声。[网]这一声也把马志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笑嘻嘻着说:“应该应该,喝了!”抬头一饮而尽。

秦月放下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儿子刘文轩就抢先不高兴地说了起来:“想跟你和爸吃顿饭可真难!声明啊,你要去你去,我可不跟你去,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参与,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吃这一桌子饭菜。”

儿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撅着嘴说:“我不想吃外面的饭了,吃腻了,妈,你给我做饭吧。”

魏德宝见秦月挂了电话,就咽下了那一小口披萨,说:“你们可真有意思,叫自己老公还跟革命同志关系一样,喊‘老刘’,听着咋那么生非别扭呢。”

魏德宝二十七八的模样,一米七五的个头,有几分帅气,脸棱角分明,俊俏如削,头发是烫过的长卷发,有几分艺术家的感觉。魏德宝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

“不怎么,我那堂弟前段时间让我过来看看他儿子最近咋样。我今天和朋友刚好顺路,就过来看了看他。这不,好久也没见你了嘛,就打电话看你在不,坐坐。哦,只顾着说话了,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张,张宝洪,现在是个成功的企业家。”马志差点顺嘴又喊成了张二狗。

张二狗心里一乐,说这小子在人前还是会说人话的嘛。

马志又给张二狗介绍展教授:“这是咱们柏林学院地质方面的专家,展盈盈教授。张总,你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呢!”

张二狗一愣,又忽然开了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子,说:“哦,对呢,对呢,我跟展教授确实算是半个同行呢。”张二狗说着就站起来,很显没文化的江湖作风,两手一抱拳,朝着展教授晃了晃,说:“展教授,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啊,认识了,向你请教的东西估计不少呢!”

展盈盈有点懵,又是优雅地点头一笑,问张二狗:“不知张总在哪行发财啊?”

马志说:“我这老同是搞能源开发的。”

张二狗就摆手说:“什么能源不能源的,我没啥文化,喜欢说大白话,其实我就一个挖煤的,煤老板。”

展盈盈地呵呵一笑,说:“那还真算半个同行呢,我搞地质勘探研究,你搞能源开发利用,是有点联系呢。”

张二狗说:“对对对,没有你们搞地质的发现煤田,我们也是瞎子点灯,照样瞎摸。怪不得我发现展教授的办公室摆了这么多石头疙瘩呢。”

展盈盈说:“嗯,都是一些地质标本。一个是,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行,再就是,我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你看,那个红色的,是铁矿石;那个晶莹透明的,是水晶簇;还有那个,是方解石,它旁边那个是金矿石……”

“呀,金矿石就是那样啊,第一次见。”张二狗跟着教授的手指这看看那瞅瞅。看了一阵,张二狗说:“咦,展教授,我发现你这些矿石标本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就好像没有一块黑色的?”

展盈盈自己也转头四下里看了看,说:“哦,张总不说的话,我还没在意呢,还确实是没有一块黑色的。看什么时候机缘巧合了,自然就会有了。”

张二狗哈哈一笑,说道:“咱俩还真是有缘啊,你今天就算机缘巧合了,我车上就有一块黑色的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展盈盈说:“哦,什么东西啊?”

张二狗站起来,说:“我下去给你取去,摆到你这里应该比摆到我家里更合适一些。”

马志急忙配合着说:“哦,你车上还有宝贝啊,我刚才都没发现,那快去拿吧,让我也长长见识。”

张二狗就起身出了门去。

张二狗刚一走,没想到那展盈盈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关好房门,摇曳着身段就朝马志走了过来,那水蛇一样的身姿跟她身上那套正装一下子不搭调了。

展盈盈到了马志身旁,一屁股就跟马志挤到了一个座位上,一把拧着马志的耳朵,嗔怪地嗲声道:“我当你把我都给忘了呢,原来不是经常偷着往我家跑吗,怎么自从不给书记干那小秘书了,当了副秘书长了,当了大社长了,见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