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无疑是从苏小曼齿缝里崩出来的。

这一回,黄承安没有拍她,他很大方地说:“姑娘请用。”

呜呜,好可怜的身世,小曼从他的三言两语里大致猜出一个悲惨的故事,更加坚定了带这个孩走的念头,她坚定地说:“姐姐陪你找姑姑,就算找不到了也没关系!只要姐姐有一碗饭,绝对分你半碗!”

山的确不高,小曼没费多少时间就上到半山腰,摆脱了黄承安那个讨厌鬼,她甚至有心情欣赏路边的小溪,青翠的竹林和松树。

黄承安讶然:“你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哭的啊,喂喂喂,苏小曼,你不是吧?”

苏小曼立即就蔫巴了。

苏小曼不甘示弱地回过去:“如果我让你付了钱,才真叫胆大。”

掌柜既已收了钱,巴不得赶紧闪了,赶忙说了声谢谢公,转身缩回柜台后面去了。

苏小曼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没有钱,你看怎么办吧。”

撞得那个酸痛啊,眼泪汪汪。抬头看,是大师兄俊美的千年冰块脸。

而且天地良心,她承认她隐瞒当事人找人试药是不对,但是,药,总归要人来试是不是?

他答:那是死凤凰。

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除了捐款,似乎没有什么是帮助。

不禁逗?我还不禁气来着!

“我错了……”

又来,同样的当我会上第二次?同样的亏我会上第二次?

“其实我不好捉弄人的,没精力也没心情,只不过你很特别。”

是哦!敢情这还是我的错了?你气人那炉火纯青超凡脱俗的技术,比姑娘我还高八秆,是一天两天练得出来的么?

虽然没见苏小曼软化,但黄承安继续磨。

马车不紧不慢地前进着,天也越来越晚,雪军到底年纪小,趴在黄承安怀里睡下了,他怜爱地帮他调整出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苏小曼看在眼里,又听了他半天软话,终于觉得除了气死人不偿命的高超本事异常可恶之外,这人倒也挺细心挺善良的。

马车里,雪军轻微的鼾声伴随着黄承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细语,宝瓶和成发车前坐了,安安静静地赶着车,无边的夜色里,倒真多了一幅静谧温馨的图画。

很快进了那个“传说”可以歇脚的小镇,成发将车停在客栈门前,跳下去问过有没有空房,才回来小声禀报:“公,房订好了。”

“我们下车?”黄承安柔声问。

再大火气,也不经这一路磨的啊,发火这种事,就在冲动当时,憋得久了,气也就没了。苏小曼白他一眼,倒也没有别的异议了。

“那,我请宝瓶把你穴道解开?”

苏小曼投过去一个“还要不要我感激不尽啊?”的眼神。

黄承安立即说:“那你可不许再打人。”

苏小曼不屑理他,看别处。

宝瓶一言不发地伸手解了她穴位,从眼睛里就看得出来他与此同时戒备森严。

苏小曼自知不敌,爽性长出一口气,大步向客栈里走去--无视他们,不理他们!

“开间房!”苏小曼心情不好,对掌柜的没好气起来。

“姑娘您是要上房还是……”

黄承安跟上来:“刚才我们订过了。”

苏小曼回头瞪:“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要你假好心了?”说着摸一小锭银拍在柜台上:“开间房!”

掌柜的一时摸不准来人什么关系,询问地看向黄承安,他向掌柜耸耸肩而已。

掌柜的忙不迭的再开房:“小二的,过来把这位女客官领到天字第号房。”

苏小曼向雪军伸手:“跟姐姐走。”--刚才他是被黄承安抱下车的,这才醒,睡眼朦胧地牵着黄承安的手。

黄承安无奈松手,雪军便乖巧地过来牵住苏小曼的手。

苏小曼白了一眼黄承安,拉着雪军大步上楼去了。

成发凑上前来,低低问:“主,要不要……”

黄承安将脸一沉,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别说,他这动作倒别有威仪,对成发也似乎积威在前,他甚至不需要说什么,成发已经立即低眉告罪:“成发多嘴了。”

宝瓶却是不怕,一向不怎么开口的,这会儿却劝了一句:“公还是莫为它事耽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