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英王跟随李系舟和林潇一起来到小雪母子的房间。

简丰陪伴英王一行每日游玩,开始时还很紧张,后来发现英王和那位据说才华盖世的李大人都是性情随和很好相处的人。英王没有贵族的盛气凌人,也没有皇子的架子和讲究,更喜欢微服出行,事事从简。简丰曾经装作不经意间议论军政大事,言语中以文涛武略相试,英王的看法似乎显得很中庸,并无锋芒。而那位李大人更是胡言乱语居多,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好不容易讲些正题也是浅薄幼稚不着边际。倘若不是郑三德一再叮嘱,说李溪此人文武双全深藏不露,凭简丰自己的认识,李溪那点水平居然能混到五品官同进士出身,夏国皇帝定然是瞎了眼。

郑三德看李溪那架势是绝对不打算承认与阿楠失踪有关了,他对于李溪的才智心存敬畏,怕言语套问反而被利用,多说无益,还是按照公主的意思尝试与李溪作朋友更容易一些。于是郑三德笑道:“阿楠失踪一事,咱家会上报衙门调查。一旦有结果定然登门相告。”他饮了口茶,顿了一下岔开话题道,“据咱家所知夏越两国联姻,尚有许多详细事宜需要一一确定,贵国使臣免不了要在越国住一段时间。荥都周边有许多美丽景致名胜古迹,咱家推荐英王殿下、李大人如有雅兴一定不能错过。”

李系舟关切道:“他身上有伤?怎么弄的?”

“公主殿下,咱们不该秘密搜查东馆么?”

阿楠记得当时总管冷冷地说:“阿楠,你可能忘记了过去许多事情。但你现在只是乐府一个卑贱的奴隶,如果敢说谎或者图谋不轨干坏事,就不仅仅要受皮肉之苦了。”

公主吴瑕说完这话,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三德急匆匆入宫觐见。

那位侍从对身着五品官服的李系舟笑脸相迎道:“这位可是夏国李大人,小人代替郑总管迎接来迟,还望见谅。”说完这句他又回过头冷冷对阿楠呼喝道,“你这个下贱的奴隶,刚从禁闭室里出来还不长教训,又惹是非,冲撞李大人你不要命了?”

英王笑道:“明知故问,就是你说葵花宝典子虚乌有的那句。”

公主吴瑕瞪大了眼睛,她吃惊地问:“究竟是什么事,为什么父皇和母后都不想让儿臣知道?”

越国皇帝听后暗暗摇头,昭国太宰文辞虽雅,却言之无物空洞乏味,远不及英王的那位李侍读评论的精辟且寓意深刻。于是他不自觉地又问道:“刚才李侍读对琵琶曲品评甚妙,不知对这鼓上舞可有高见?二者相较哪个更好呢?”

谁料越国皇帝却道:“英王殿下请稍坐片刻,昭国使团随后便到,届时宾客齐聚安泰殿,朕定然好好款待大家,尽一番地主之谊。”

英王悠悠长叹:“李溪也许最想做一个普通人,可惜他注定不是。”

林潇凭着惯性思维以为李溪也是第一眼就看出这对母子身上的古怪,心想难道李溪也知道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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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吴双道:“那么妹妹是打算嫁到昭国去了?可是昭国来的是太宰大人,代表昭国皇帝求亲以皇后之位相许,而他们昭国的皇帝只有七岁。虽说是做皇后,但妹妹怎能嫁给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为妻?”

李系舟有些诧异,却如实回答道:“说实话,我不认识他,若非说有什么关系,或许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殿下,这关系到李溪的身世秘密,恕李溪现在不能如实相告。但是李溪可以保证,李溪的身世对殿下虽然说不一定有百利,但是绝对无一害。”如果叫李系舟现在向英王坦白自己是灵魂穿越到桐城一个小倌身上又冒了神童秀才的名混饭吃的主,那他的美好生活甚至是身家性命都有可能就此断送了。

离开前李系舟将那首完整的《沁圆春•;雪》对着题板念了一遍,林潇过耳不忘当场就熟记于胸。

李系舟是说者无心乱发感慨,英王却听者有意。英王蹙眉道:“是啊,江湖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吸引过来,那葵花宝典沉寂三百年突然重现江湖,而眼下正是夏昭两国战事胶着之时,似乎太巧了。难道真有什么阴谋?”

林潇见英王神情诡异,看他的眼神也不太自然,于是正色道:“那种话李大人也信?有的时候在下真怀疑李大人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林潇不理会李系舟再次失落受伤的眼神,对英王说道,“不瞒殿下,在下到汇湖来是为了一件武林大事,原本不想这么早就现身,也不想殿下被牵连其中,但是殿下盛情相邀,李大人的安危在下也不能不管,所以没有推辞,这才答应先做几日护卫。”

随行的护卫们早已识趣地隐遁到附近的林木中。李系舟目力所及都是葱郁树木,秋寒被温泉的热气驱散,身心沉浸在自然之中,七色泉水绚烂多姿,英王的裸体也让李系舟看得入迷,此时的惬意简直无法言表,太美了。

“宽衣?”光天化日隐匿在车厢内拉着车帘避人耳目,英王暧昧地笑着叫他宽衣,李系舟本来不太纯洁的思想又刚经了一晚情事,难免不往歪处想。他心里有这样的念头,看向英王的眼神就隐约透露出那么一点点色情,狐疑道:“殿下让李溪为你宽衣做什么?”

窦公公不方便总是找李溪单独会面密谈,于是写了一封信找个机会递给李溪,让他私下里查看。

李系舟不清楚皇帝父子俩为何又扯到了立后的问题,只能本着刚才皇帝提到的平衡的原则,硬着头皮瞎蒙道:“既然圣上想求平衡,不如把与两派有关的人都排除。”

李系舟听到皇帝这句保证,立刻来了胆量,刚才闭嘴憋闷半天了,现在终于忍不住可以说说话。于是英王就在李系舟的胡乱指使下把一盘好棋下得七零八落,最后输得一塌糊涂无法挽回。偏偏这过程,每每李系舟总是得意洋洋出招,看似巧妙却是前后思虑不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帝总比他高明一点。到最后李系舟只好乖乖认输,那模样虽是一脸的不服气,但是无从翻盘。

李系舟也不解道:“皇族联姻是何等大事,越国怎么专挑这种时候派遣使臣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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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女子听到这样的解释却厉声道:“你说谎。太极心法只有嫡系传人才有资格修炼,每一代只有一名嫡系传人继承本门大业,此人无论男女都不得婚娶,只有弟子没有儿孙。”

所以英王在推广象棋之余提出要与李系舟一同秋游,泛舟西湖注2之上。李系舟最喜游山玩水,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之美尽在西湖。不知道夏国的西湖与杭州的西湖哪个更美?

李系舟只好给杜小芸普及一下生理卫生知识:“首先能否怀孕不是妻子一个人的责任,咱们虽然同床共枕却没有圆房,你仍然是处子之身不可能怀孕。这都不是你的错。”

“兵者诡道也。”英王仔细品味着李侍读说的每一句话,茅塞顿开,震撼非常,“依你所见,我父皇此番下令南讨昭国,蓄势已久,暗中布局,为达目的已经不择手段了?从调回魏克,放任无能的鲁元帅胡闹那许多年迷惑昭国,都是在为南征做准备?只待时机成熟,指使暗桩行刺,不惜重伤鲁元帅而获得完美的出兵借口,顺利将军权过度给魏克。这样做不仅大大有利我军南方战局,同时消弱了鲁氏在朝的势力,一举两得,可谓深谋远虑。”

李系舟跟在英王身后走近观瞧。只见两队不同服色的兵马驻扎在一座城池两边,这城楼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桐城”。原来这沙盘正是仿制夏昭两国交界的山川地形,而太子和三皇子分别模拟夏国和昭国兵马,一攻一守。

宁浮萍为梁氏女官之时年仅十七岁,她在宫中隐忍多年,费尽心思才爬到这样的位置,不为别的就是想借助权贵为祖父翻案。

英王镇定了一下情绪,朗声说道:“李侍读,本王与你甚为投缘,打算送一样礼物给你,你在这里等候片刻,本王去去就回。”

李系舟一听不用自己出力,当然高兴,问道:“那不知比武有何规矩呢?是一对一,还是群殴?”

只见长须文士面色数变,欲言又止,反而以眼神征询那位窦大人的意思。看来真正能做主的是这位窦大人了。

“我在东市有个老朋友,先借宿在他那里。”王丛顿了一下道,“其实我也想长远打算,我准备与那朋友在雍都开一间车马行,经营属于自己的生意。”

“你为什么愿意跟我走呢?你了解我么?”

现在李溪觉得命不长久,与杜氏的婚期渺茫,唯有将这些物件交托给李系舟。他心中明白,倘若李系舟是邪恶之徒,要图财害命早就动手了,既然肯出手相救,他还不如坦诚相托,了却牵挂。所以他毫无隐瞒据实相告,无论自己的身世还是亲家的住址,事无巨细都告知了李系舟。

李系舟心中却想,那药师果然身份可疑,难道是昭国早已洞悉夏国阴谋,借贺寿为由渗透奸细,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寿宴上要有什么变故。李系舟看电视读小说多少有点见识,但是他对军政之事并不喜好,所知有限。像如今这种情形,他能想到的无非是刺杀偷袭一类的手段。但是到目前为止,李系舟还不能肯定真的会有战乱,虽说现在逃走成功的机会更大,他却不敢贸然行动。

就在去年,昭国第四代皇帝,年仅六岁的刘仁继位。论辈分,刘仁要向夏帝叫叔叔,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时下太后专权,奸佞当道,朝中混乱。李系舟心道,如果他是夏帝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有所行动收复河山。

元巧巧今日能如此主动,一是看在钱的份上,另外也是很满意李大人的惊艳容貌,本打算尽心尽力地服侍,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李大人一沾到床上,衣服还没脱完竟然就真的睡去。她正寻思着是不是要把李大人叫醒,忽然听到有一个女子叫她的名字。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可她回头寻觅,房内却没有旁人。

那神秘的女子声音说道:“巧巧,你很困,你想睡觉。乖,就这样,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吧。”

元巧巧不知不觉按照那个声音动作,如同木偶一般退去衣物,躺在床上。

注1出自宋代欧阳修的词《蝶恋花》,后李清照用其语作庭院深深数阕。此词写暮春闺怨,一起一结颇受推赏。《蝶恋花》全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注2出自唐代张泌的诗《寄人》。原诗: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写的是对依人的怀念。

赶在晚上12点之前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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