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吴瑕思虑缜密,她想如果阿楠只是一个奴隶身份,只是喜爱贵重乐器,那满屋子珍宝为何阿楠独对紫玉笛感兴趣?阿楠一定是见过甚至可以说是熟悉紫玉笛的人。下斐国战败,皇族被掳到上斐国为奴,飞雪公主与驸马也在其中。姜梓轩,梓轩只是字,单名便是一个楠字。这奴隶阿楠莫非就是驸马?

其实相比美貌而言,公主吴瑕最自负的是自己的智慧才华,她从小聪明过人,什么事情一学就会,并且举一反三,大她三岁的哥哥都自愧不如。若非吴瑕是女儿身,太子之位绝对不会是她哥哥吴双继承。

李系舟不甘示弱道:“外面有那么多护卫,我还不能安心睡觉么?”

没等李系舟开口再说什么,英王就命护卫付了银钱。

林潇微微一笑已然会意:“李大人是想趁机把此人推进葵花宝典线索之中么?抛砖引玉,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李系舟自从进了水寨就左顾右盼,那心情就跟当初参观横店影视城一样,全当成了旅游。只不过来往的游人多是些带剑挎刀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其实真正的绿林人并不像李系舟想象的那样,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也有面目慈善或者斯斯文文的公子书生,其中还有一些女子若非带着武器,更像是大家闺秀邻家大婶。

英王从李侍读的表情上看不到丝毫作伪,完全是一脸发自内心的崇拜,他真是哭笑不得,暗想李溪啊李溪,恐怕天下间最会做戏的人就是你了,想在外人面前塑造他英王的光辉形象,也用不着如此贬低自己啊。

胜王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咱们现在仍须他们助力。蒋惠,这件事情咱们该双管齐下,越早解决李溪越好。现在他出卖色相把英王迷得神魂颠倒,时日久了对咱们拉拢英王的阻力会越来越大。”

英王盛装出场,穿的是一身标准的皇子礼服,也许是这套衣服过于厚重,李系舟明显看到英王的额头上冒着汗珠。

谋士蒋惠进言,不如先派杀手除去李溪,反正李溪没有官职品级,死了也不会有人认真追究。

“玖儿不怕。”英王朗声道,“倘若求亲不成质留越国也没什么,玖儿在国内无所事事,到越国也是吃喝玩乐,哪里都一样的。听说越国水道纵横,百姓出行多以船代车,水乡泽国风土人情与咱们中原不同,玖儿早想。”

谁知道象棋天赋颇高的英王在赢了皇帝两盘棋后,竟然一反常态,在第三局开盘的时候出言询问李系舟该如何出招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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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则扑在李系舟怀中虚寒问暖。李系舟瞒下与那不知姓名的女子的暧昧事情,只说坠入深潭,被隐世高人相救,那高人帮他疗伤耽搁了几日,这才将他送回家中。至于为何昏迷,可能是高人不愿意外人知道他隐居的地方,故意而为。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喝醉了酒昏睡,那样太丢面子了。

李系舟听出那女子话语中的感伤,又得知自己是被她所救,怎能不关心。他满怀感激和愧疚地说道:“原来姑娘是隐世高人,因为救在下性命耽误了修行,在下心有不安,不知道需要做什么才能弥补姑娘的损失,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在李系舟的建议下,廉价象棋的棋盘用粗布制成,棋子分木制和皮质两种,用的都是别的行业的下脚料,布袋包装塞上一张纸质说明书,每套象棋的制作成本只有十几文钱。蔡老板给一套普通象棋定价一百文钱,是一套普通围棋十分之一的价格,就这样每卖出一套象棋,扣除工本和推广费用还能净赚七十文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光卖廉价象棋就赚了三千五百两银子注1。如果从中再扣除将来抽奖的奖金、还有免费赠送的高档象棋的成本,净盈利也高达两千多两白银。

李系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将所有的家产、生意契约都交代给杜小芸,又说倘若出了事情,可以找车马行王丛帮忙,或者凭玉镯向蔡记珠宝行老板求助。

英王惊奇道:“此话怎讲?古语有云擒贼先擒王,倘若耿镜命人行刺成功,遇刺的是魏副帅,我夏国大军群龙无首,谁来指挥攻城?”

等到了东宫,进入太子殿下平时接待客人的正殿,只见诸位王子和随从们都围立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

李系舟一听这位萍小姐来头不小,多半是英王母妃的娘家人,犹豫再三觉得还是不便打扰,转身要走。

李系舟的声音不大,他吟诵诗句时的气势韵味也比电影中表现的相差甚远,他只是泡在温泉池子里,品着美酒佳肴,眼神迷离似醉非醉,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李系舟总不能实话实说自己不爱读书吧,只好装成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郑重为自己辩解道:“学习圣贤文章固然重要,不过张弛有度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殿下想必心中早有把握。”

长须文士一愣,一时之间猜不出李系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把球踢回去:“李秀才以为应做何解?”

王丛也赞叹,说他走南闯北这么久,小芸做的菜比知名的酒楼招牌菜决不逊色,连夸李系舟有口福,娶了如此贤妻。

小芸一进屋,看见婶婶面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她才略微定了定心神,不敢再左顾右盼,低着头站在门边。

神童秀才却感激道:“你我非亲非故,你肯把我救起,帮我包扎,这等恩情,我李溪定会铭记。”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喘息了一阵继续道,“我出生的时候有高人批过命,说我十五岁前定能中秀才,但是随后会遭遇大劫,失亲离友我自己也多半应劫而去,倘若劫后余生,必是富贵荣华。自从天佑十年我中了秀才,村子里就开始闹瘟疫,一年多下来,村人们没死的也都外迁,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村子里没有依靠,原想着去投奔在昭国桐城经商的远房表舅,谁知遇到战事,没到桐城又跟着难民逃回夏国,依稀记得在云轩城有位同窗,可惜进不去城还落得如此下场。这都是命啊,恐怕我要应劫而去了。”

船行了一阵,江上忽然起了风。春生道:“游儿哥,你快坐下休息,江上风大,咱们逆风逆水一时半刻到不了对岸。”

突厥人为主的部落联盟占据夏国北面广阔的草原,生产力相对落后,仍然维持奴隶制。

小雪茫然地摇摇头,痴痴道:“他们说下女叫小雪,我们一家人都是奴隶,孩子的父亲叫阿楠,我们的儿子叫小白,我们都是下斐国的贱人。”

李系舟道:“昨天问她,她也是这样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林潇点点头:“看小雪现在的反应,在下敢肯定她中了摄魂术,迷失了心智遗忘了过去。如果咱们继续刺激她,她很有可能会昏迷。这是摄魂术中最高明的手法‘迷魂忘本’,只有施术者本人能解。”

李系舟惊道:“是不是那种能让人忘记自己是谁,按照施术者赋予的人格性情活着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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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心想李溪果然知道摄魂术,于是正色道:“没错。但是小白好像没有受摄魂术的影响。也许是因为小白天生聋哑,施摄魂术一半靠声音辅助,他听不到所以才能躲过此劫。”

英王道:“未免刺激到小雪,咱们先让她下去休息吧。单独和小白谈谈。”

林潇似乎也正有此意,抬手隔空一弹,只见小雪身子一软,昏睡过去。

李系舟看得崇拜不已,难道这就是隔空点穴?他暗暗赞叹林潇武功好高啊!赞叹完了又有些害怕,自己如果不听林潇的话好好练功,恐怕林潇手指轻轻一弹,自己就被整得死去活来了。

林潇对小白道:“别怕,我只是让你母亲睡着了。等咱们说完话,就立刻让她醒过来。”

小白点点头。

英王心想这孩子果然明事理,他问道:“小白,你姓什么?你父亲母亲都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小白看向英王和林潇的眼神有一丝戒备,他犹豫地又望向李系舟。

李系舟笑道:“小白乖,我答应过要帮你的,他们都是来帮你的人。”

林潇取过笔墨要递给小白,小白却摇头,眼睛看向桌上的一个茶杯。

英王却想这小孩子行事很谨慎,竟然知道不用笔墨,难道怕留什么痕迹?

李系舟没想那么复杂,过去把茶杯端来,笑道:“昨天我拿茶水给他写字,看来他还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