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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层宫门,周围的景致由辉煌变作柔婉繁丽,便是已经来到了后宫女子居住的地方。走近王太后居住的永训宫,远远的便听到了些吵闹声,楚玉眉头一皱,直接越过领路的宫人,便飞快的朝那混乱声来源处跑去。

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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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柴房乃是好几间相连的大屋,屋内堆叠着干柴,一捆一捆高高的几乎摞到了梁上,幼蓝纤瘦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初夏的夜晚依然有些微的凉意,一天的饥饿更是令她全身虚软。

楚玉甩甩手往屋里走,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自从头一次开聚会跪坐得双腿发麻后,楚玉便火速令人制造了几张椅子,原本还想在公主府里推行,不过看别人的接受热情都好像不太高,便只有在自己屋子里普及了,除了自己屋里,还有容止也要过去两张。

而方才刻意为难的说辞,也不过是不甘心的小小任性,想要看容止不管何时都从容不迫的脸上出现别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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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两个武林高手放弃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直接以凶狠的杀招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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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与王意之聊了很久,然而究其要点,也不过就是这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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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楚玉已经走近,她放慢脚步冷眼旁观,假如天如镜要责罚那小宫女,她也好及时阻止。

所以说,这些天来的烦恼,用十个字来概括,大约便是:很傻很天真,很蠢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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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她打算借着河流,说些别的什么?

容止抬手抹了抹眉毛,眼睛里盈满悠然笑意:“公主不必忧心,花错不会伤越捷飞,只要把他身上的衣服挑干净,发完了酒疯便没事了,过些时候便好。”

沈深之已经安分许多,这些天已经不需要捆着,便很乖的在一个院子的方寸之地里待着,他甚至还主动劝慰起那个后来被楚玉带回来的官员,让他也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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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在旁听得头皮发麻:这对姐弟平常的小意思都如此大手笔么?那正式的封赏又会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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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错嘿的笑了一声,道:“就算我要杀人,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做,是容止让我来见长公主,有件事物必须交给她。”

他有才华,心思细密,性格之中有刚直隐忍的一面,除了对自己的身份和过去有些放不开外,已经找不出什么别的缺点了。更为重要的是,楚玉昨天才冒着绝大风险救了他的命,虽然当时是下意识的不由自主,可是现在却正好能拿来动之以情,而许诺给他全新的自由人身份,便是诱之以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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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气恼容止扒她衣裳,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越捷飞的重手也颇出乎她意料。

我还花姑娘呢。

来历的秘密,是她最后的底限,也许告诉容止后,他会与她合作,可是也有截然相反的可能,他会利用这一点,将她推往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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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现在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假装失忆一途,虽然那么做会让她轻松许多,假如露出那么大的痛脚,她指不定怎么被他盯准弱点蒙混得团团转呢。

连理睬都不多理睬她一会。

裴述惊讶的睁大眼睛,片刻后叹息道:“我这方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方才因你而走的萧兄,便是千金公子萧别啊。”一边叹着,他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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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蓝衫青年为什么要为难她,但是她估计这青年也许从前认得山阴公主,才会刻意如此。

“对啊。”裴述的神情有点得意,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擦的是特地从歆兰坊购来的桃花粉,这种粉很细,擦在脸上跟没有擦粉差不多,并且也不容易掉落,不信你看?”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当然要认真打扮。

两人来到沐雪园中,只见绿竹荫影之中,青石台上摆放着一张棋盘,纵横交错的格路间黑白二子疏密不等的散落排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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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露出微笑,朝裴述所在方向举杯:“我现在做不出诗来,可否请同行的堂兄喻子远代我接下这考题?”

微微的寒意笼罩着心脏,尽管被帅哥亲热的握着手,可楚玉丝毫不觉得甜蜜温馨,只警觉的暗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不是有大智慧,便是有大图谋,今后对这个人,她要多加小心。

这厢里桓远迷惑不解,那厢里,楚玉安睡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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