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觉晓这一醉倒,周致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道:“小家伙还挺滑头!”这不是在贬低,而是一种欣赏。有的人天生嗅觉敏感,孟觉晓就属于这种人,发现不对立刻想办法消失。虽然办法有点自虐,但是很有效不是?

当然了,偏向程谦在座的各位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程谦是宁国府人士,身为知府大人,偏向一点在哪里都说得过去,总不能让下面县里来的人把府城的举人压下去了吧?这其中,也牵扯到高县令,也让平鹤江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上次肖主簿的事情高县令虽然留了余地,但是完全可以压下来不往上报不是?甚至可以反过来,不取孟觉晓。说明高县令和平鹤江,就不是一条心。‘

从考场出来,孟觉晓便找庄小六秋后算账。把庄小六叫道跟前,摆出少爷的架子道:“贼小六,你哪里学来的武艺,为何不早跟本少爷说。”

前者出自《孟子》,原文大意为有意想不到的赞誉,也有求全责备的毁谤。后者出自《论语》,大意为君子和睦相处但不伪善的互相认同,小人伪善的互相认同但不能和睦相处。

“王爷有什么吩咐?”

孟觉晓不曾料到还有这种事情,心里感动之余又有点头疼。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是忠心于本王。去请孟先生来吧。”

张大少最怕别人质疑他拿不出钱来,一抬手塞过去一贯钱的飞票道:“拿去,速速前面带路。”掌柜的接过钱,顿时眉开眼笑的,领着一行人出了客栈,一边走一边还解释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往日这旌德小县城里,断断不会有这许多客人住店的。今日邪性了,前面的两家客栈,前后叫人给包下了。小店这才住的满满当当的。二位少爷花了钱住小的家里,回头家里有大木桶泡个热水澡,起来了让小的浑家烧几道小菜,喝两杯解解乏。”

这时候下的是座子围棋,两边先各自占了两个星位由白棋先行。张光明啪的一挂角,孟觉晓出人意料的没有夹击,也没大飞,而是小飞一个。这个玩意张光明觉得少见了,高手都是大飞的。更意外的是,张光明很得意的一飞,压缩白角同时求安定的时候,孟觉晓居然在小飞挂角的黑子外侧碰了一个。

“考的好不好,那是考官说了算。”孟觉晓笑着回了这么一句,自己找个位置坐下。那少年正欲追上前来,被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拉住。

“过年十七岁!”高县令说着感慨一声,似乎在嫉妒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啊!”建德公主里头惊讶的叫出声来,李雍在这个答案面前,也是轻结愁眉。

“相公,春秋天早晚凉,在外面当心一点。”珠儿小心的劝说道,对这次离别,珠儿心里多少有点不放心和遗憾。不放心是因为这一次孟觉晓只带庄小六一个人出门,虽然有张光明一路走,但是身边没有女人照应,总是差那么点意思。遗憾是因为月事来了,这一段日子一个人独享闺房之乐,肚皮却不争气。孟觉晓这一走,府试院试下来,至少得大半个月。女儿家一颗心都挂在男人身上的,哪有不念着的道理。

孟觉晓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姑且不说近亲结婚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单说之前的退亲一事,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孟家庄多少年来没有出一个秀才了,如今晓哥儿取了县试案首,为我孟家庄扬名,为一干不争气的后辈树立了榜样。如此喜讯,当上告孟家列祖列宗。”孟德高引出正题,孟觉晓听了连忙拱手道:“觉晓自当前往宗祠,拜谢祖宗保佑。”

尤有福当即到县城里问问清楚,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外甥这段时间在县城里混的不是一般好。元夕的花灯会一首妙词的了五十贯的赏格不说,县里的首富张家、县尉曹家的公子都是结拜兄弟。

洗脚之后孟觉晓还要读书,这年月读书的娱乐方式不多,本性还是宅的孟觉晓,很自然的选择了读书。坐在书桌前,珠儿往脚底下放个火盆,膝盖上披上一块小褥子。做完这些珠儿才离开,孟觉晓抬头冲着珠儿的背影笑道:“珠儿,辛苦了。”

笃笃笃的打更声在窄窄的街道中悠长盘旋,灯花噗的一声,提醒孟觉晓时候不早了。孟觉晓还算是个善于自省的人,清楚自身还有很多不

孟尤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轻轻地拍着儿子的手,脸上微笑道:“晓儿打小就孝顺,娘心里明白着呢。赶明儿考完了,得了功名,抓紧把亲事定下来。”

此文就文字而言虽然不算上乘,但是其中很多对圣人语录的分析和理解,实在是令高县令拜服不已,忍不住要拍案叫绝。如果是一个大儒写出这些见解来,高县令倒也不奇怪了。结果是一个年方十七的小年轻写出来的东西,不禁不让人感慨后生可畏。

“我是男人!我要面子的!怎么好让一个女人帮着背东西,自己的女人也不行。”孟觉晓笑了笑,两人并肩沿着青石板的街面,在这个油油的春雨润泽万物的黄昏慢慢的往回走。

这个时代的统治者还没有到朱元璋那么变态的地步,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孟觉晓的幸运。

“是二弟坚持一定要等你来,你看看前面曹伯父和伯母,也在等着呢。”张光明笑着打趣一句,孟觉晓连忙拱手道:“罪过!罪过!”说着疾奔到曹威和妇人跟前,行晚辈礼道:“觉晓给伯父伯母请安!累伯父伯母久候了。”

随着高县令等人登上城楼之际,宛溪之畔腾起一片烟花,五彩斑斓的点亮了山城的天空。一直站在高县令身边的孟觉晓看见这一幕,内心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原来火药已经如此普及了,发明了火药的中国,千年之后却让西方人端着火枪和大炮打开了国门。

“黄兄好!”孟觉晓觉得跟这厮没啥深仇大恨的,因为表妹的缘故结仇太深,有点犯不着。黄世仁没想到孟觉晓如此,楞了一下后心道自己量小非君子所为,连忙拱手回礼:“孟兄好。”虽然谈不上相逢一笑泯恩仇,但是也没有那么针锋相对了。

“行了,别磕头了。小六去把少爷请出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孟尤氏终究是心善,见不得这种场面。

一干如狼似虎的衙役冲进门来,县尉公子曹毅在门口骑着马督阵。之前得了曹毅的话,这一次行动的好处大家分了过年,孟家富家油水挺足的,衙役们自然是干劲十足。

“呵呵,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孟家庄的一个里正罢了。你拿我的印信去见兄弟们,连夜派三五个人过去,拿下那个污良为贼的小子。另外也让兄弟们查探一番,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别的毛病。另外告诉兄弟们,曹某让大家辛苦了。”曹威果然老辣,孟大柱不过是嘴巴的上的乱说而已,想必定不了那小子什么罪。曹威这是让手下的人弄点罪证,不过这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白,手下的人倒是一听就能明白的。尤其是最后一句,意味着下面人可以过个有钱的年了。

孟大柱的老爹孟家富是村子里的里正,基层干部官不大,但是有一定的实权。平时这村里的人也都挺巴结的,孟大柱心里想着讹点东西回去,反正孟觉晓家里现在落魄了,不欺负白不欺负。

珠儿本能点点头,孟觉晓看着她的样子笑了,挨着珠儿坐下后手一伸搂住肩膀。珠儿顿时脸涨红了,尽管做好的随时随地任凭主人发落的思想准备,但是在马车上做点啥,珠儿真的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觉晓拿起算盘劈里啪啦的一阵摆弄,口中念念有词的来了一趟九九归一。张光明看了笑道:“这玩意不是当面看着教,单单看小册子谁能弄明白?”

纹更密集了。孟觉晓上前道:“伯父,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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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总算是松开后,双儿吐出这么一句,涨红的脸蛋仰着,眯着眼睛如同喝醉的人。

“这个,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这双儿也还小啊。”孟觉晓找了个理由打算顽抗一下,孟尤氏丝毫不给机会,立刻说道:“不小了,过年就十四了,娘嫁到孟家也不过十六。先把亲定下,待我儿考完童生试便成亲。老话说的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没有家哪来的业?”

门口的老槐树下,依旧拴着那条不安分的懒驴,看见孟觉晓头都不抬,认真的吃的面前的甘草。十几只新孵出的小鸡,跟着母鸡在地上找食。示意车夫把东西搬下车,孟觉晓迈步进了院子,嘟嘟的响声来自东边。信步走过去,庄大栓在柴房里修理犁头,庄小六在劈柴。

“诗语姑娘哪里话来,我家三弟本想在家用心读书,以备明年科考。他是被我硬拉来的。再说三弟一贯害羞,许是不敢亵渎姑娘,所以才悄悄的走开。”张光明赶紧找借口安慰诗语,小美人哭的样子实在是让张大少于心不忍。不过这句话,倒是激起了诗语的共鸣。可不是么?以前孟公子每次来,都是默默的坐着听一曲,喝上一杯茶便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