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彦崧在内二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大家有事都很乐意和彦崧一起讨论,而许仲仁也越来越佩服彦崧。

他哭了,他哭得好痛,他想起甚至在爸爸的鼓励下还曾经跟已经病重的爷爷说过等他好好读书,以后好赚钱买好多好吃的给爷爷。那时爷爷还能讲一两个含糊的单字,爷爷坐在轮椅上高兴得连连说着“噢、噢”。

这小子还不错,很有勇气,还有担当。这时李平走过来,“小许,你可害得我给你彦老师又打又骂,你说怎么办?”

这时李平跳出来说了句:“对,还得天天向上!”从各个角落传来几句笑声。刘秋红略带不满地看了看李平一眼,就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打定主意就出,到了商场,那么多的东西!你还别说,真的不知道买什么好!走了好久,看了好多家专卖店,最后决定,男的皮带,女的丝巾。这样又不用考虑尺码啊什么的,好,太好了!彦崧就想啦,为什么选个礼物就那么难呢?

这时心电监护开始报警了,血氧已经掉得更厉害了!彦崧把七十四床的情况在心中过了一遍:十六岁的女学生,因为家长闹离婚,两天前喝了一整瓶的农药,所幸及时送院,当时处理后都很好,甚至都没上呼吸机,这两天病情也很稳定。

欧小曼长叹一口气,点点头,“嗯!”,接着又笑着对彦崧说:“护士站那边的冰箱里有我给你带的宵夜,你晚点拿去微波炉里叮一叮就可以吃了。”

看到李平,宋念青一下子来了精神。

郑景成笑着说:“对,你说得很对。不管以前谁对不住谁,这杯喝下去,就当是粉笔字通通擦掉,我们还是好同学,好同事!”说完举起了酒杯。

五点半一到,和接晚班的医生做完简单的交接赶紧走人。走的时候还特意让陈诚把他的白大褂拿回更衣室,彦崧从另一边走紧急通道下了楼,惹不起,咱躲得起。

彦崧没等欧小曼说完就“嗖”的一下跑出去,回头跟她说声“谢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彦崧知道她接下来肯定会说她又如何帮忙啦,拿了工资后她欧大小姐一定会给个机会让他请吃顿饭什么之类的。为了培养她自力更生的好习惯,彦崧是坚决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要不是大学时给郑景成坑过一次,彦崧十有会被他的热情感动。

彦崧想想也好,这样就可以少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因为这种人多数比较难侍候,多多要求,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对医护人员很不尊重,动不动就要求见院长,见卫生局长。尤其是一些暴户或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打骂医护人员对于他们来说就跟教训自家小孩一样的简单。

可能有五六支的洋酒,近十支红酒,还有搭配的饮料,加上些零食三个服务员才勉强送了进来。总共才十个人,这些家伙不会都是酒桶里泡大的吧。他一把拉过李平,“你一个月领多少工资?有必要这样吗?”

“小彦,中午没约的话,咱们俩人一起去吃个饭,算是表示欢迎你加入我们内二。”刘秋红一如继往地笑着。

“郑景成,你认识啦,李平,宋念青,都是住院医。”

“哦,刚毕业吧,能单独值班了吗?我们科现在人手比较紧,我可希望你能赶快顶起来哦。”钟国栋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彦崧的眼睛。

第二天,彦崧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经过一晚的休息,加之终于要去新单位报到的兴奋让他精神百倍。就连刷牙嘴里都哼着小调,牙膏泡沫飞得满天满地。七点二十分准时出门,这会是上班高峰时间,彦崧还在担心电梯会不会很挤,准备改走楼梯时,电梯门打开了,电梯只有三个人在里面,靠外边站着的是一个看上去读小学一二年级样子的小男生,旁边牵着他的手的应该是他的奶奶或是姥姥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彦崧冲他们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就走了进去,这时才看到站在里面的是一个几乎和他一边高的女孩,看上去二十来岁,留着一头黑色的不算长的直,戴着一付深色的蛤蟆镜,化着淡妆,穿着好似挺时尚的,尽管没有细看,但估计很漂亮。

“嗯,也不算经常吧。平时帮帮老师开车,要用车的时候也会找朋友借一下的。”

“彦大哥,你到曲阳是出差还是旅游啊?”欧汉杰问道。

“好啦,尽管十分的不舍,但是少了你们的日子我想我还是能活得挺好的。同时也希望你们能保密,不要告诉我女朋友我今天说的话,不然她肯定会吃醋的!”一阵轻松的笑声,把刚才那离别的忧伤冲淡了些许,彦崧也趁机抹去面颊上的眼泪。“兄弟姐妹们,啥都不说了,请高举手中的酒杯,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母校,来!干一杯!”整个大厅气氛到达了一个能够让抑郁症患都会激动万分的程度!

唐筠是读文科的,大四毕业后考进了东州市交通局,从此沦为人民的公仆。工作了三年,因为扎实肯干,现在已经是交通局办公室的骨干办事员啦,也就是说干活不会少,工资不会多的那么一号人物啦。这两天省里来了个检查团,对已建成的高公路运行情况进行督导,唐筠作为办公室人员自然得好好接待这帮大爷,这个时候请假会让领导有想法的。

彦崧听清楚了,他确实听清楚了,如果刚才吃饭时是不确定的话,现在他能百分之百肯定了,王欣确实对他动心了!连帮他在南州找工作这种事都主动提出来的话,王欣是真的想和他生点什么了。咋办呢?彦崧这时有点头大了,真是压根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一出,有点过了吧,太戏剧化了吧!唰一声,他把他们之间的交往又过了一遍,除了自己唱歌好听一点,运动方面表现得有点天赋,没觉有什么能让一个见面不过十次的女生对他产生好感的啊?如果有人问会不会是彦崧有那么点小帅?要是让吴教授看到这样的命题从他学生口中提出的话,都能直接让那人只保留幼儿园学历,回家重修小学去。彦崧充其量也就是五官还算存在,身材基本不坏,就算拿到诺贝尔奖也不会引起太多人崇拜的那么一个普通人。为什么?

王欣跳了起来,叉着腰顿了一下脚,恨恨地问道:“我怎么说错话了,你就是无故离席,不给大伙面子!我看大家都会同意我的看法的。”

“太险恶了,男人间说的话怎么可以外传呢……”说着,方正罡还“心惊胆颤”地向十米开外那对母女看去,“最多晚上请你,塞住你的嘴。”

黄亚凤在一边整理台面,却听到身旁的彦崧叫了句“老鼠”,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以前读书时晚上上解剖实验室学习她都不怕,可她最怕的就是老鼠!

尖叫一声,马上跳到彦崧身上,死命勒住他的脖子,大叫:“老鼠!哪里有老鼠!在哪?”一边说还一边四处张望。

彦崧却差点没给她勒死,连拉带扯把她的手稍稍掰松了一点,才接了句:“哪有老鼠啊?”其实不说不知道,彦崧其实也怕老鼠,但也不可能像黄亚凤这么歇斯底里。

黄亚凤这时惊魂未定,带着点哭腔说:“不你告诉我有老鼠的吗?”还是很警惕地看着四周。

彦崧想了一下,才笑着告诉她其实他说的是“老许”。

这时黄亚凤才红着个脸从彦崧身上跳了下来,像个小姑娘般,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了才说了句:“小彦,别告诉其他人啊,好丢脸!”

可这时外面已经有两个脑袋伸过来在瞅了,一个说:“亚凤姐,我们不会说的!”,另一个说:“黄护士,我们不会说的!”说完就笑着跑开了。

黄亚凤的脸更红了,揪了彦崧一把说:“都怨你,说个普通话都说不好!”

“你自己没听清还怨我?”彦崧有点哭笑不得,“我又没让你叫那么大声的。”说完这句话他和黄亚凤都愣了一下,这句话怎么那么的――暧昧!

黄亚凤这时才恢复她一贯的风采,一手叉着个腰,一手点着彦崧的胸,“平时看你小子挺老实的,其实啊一肚子的坏水,还学会占姐姐便宜了。我倒想问问你,那你打算让我叫多大声啊?”

彦崧是彻底给她打败了,双手合十,苦着个脸向着黄亚凤拜了拜,说了句:“姐姐,我错了,您就饶了我吧!”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背后又传来了黄亚凤的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到的声音,“小彦,姐姐还没叫够呢,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彦崧差点没一头栽下去,这黄亚凤也太雷人了。自己没个三两三,以后还是躲着她点。还是方正罡那小子说得对――结了婚的女人,就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