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顶着多大压力帮你搞定这件事,你就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干什么吃的?!我看你还是过我家把那两条烟拿回去吧,我啊,无福消受!……”彦崧没新眼看到他的样子,估计是快气疯了才会在公众场合说出这些话。

彦崧嘴巴张得老大,欧小曼原来真的对他起了心思!以前也有过几个女生倒追他的,可从没试过才认识两天就动手的。再说了,昨天不是已经绕着弯告诉她自己有个稳定的女朋友了嘛。

早上就这样过去了,李平的这一闹让彦崧清楚认识到刘秋红和郑景成在科室里并没有多少人缘。他心里不免有了疑问,钟国栋对他们是什么态度?医院就没有人过问吗?

对于李平的隐晦的讽刺,郑景成倒也没有翻脸,笑笑说:“好说、好说!”

刘秋红清了清嗓子,宣布了两个事。彦崧他们这组的高建波从明天起要到急诊科轮转。这事昨天吃饭时听说了,急诊科除了正副主任和内外科两个组长外其余的都是各个科室过去轮转的,刚好轮到了高建波,要去半年。这种制度的形成据说是因为当年急诊科辛苦待遇又不好,以前去一个就辞一个,几年下来只留下了现在的两个组长,实在是把当时的院长气坏了,就想出了这招,除了正常的轮转外,还要各科抽人过来轮岗。

彦崧笑过就随他钻进车的后座,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了,一男两女。彦崧坐在中间,经李平介绍,旁边坐着那个挺乖巧的女孩叫阿may,前面开车的叫庆全,在副驾驶座上的是庆全的女朋友a1isa,他们都很热情地跟彦崧打了个招呼。很快整车人就到了座落在一条主干道旁的“钱柜”,李平兴高采烈地领着大家进到三楼的一个房间,进去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了,他们看到对方都高兴地怪叫着,直到李平介绍彦崧时才静了下来。我看书

李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你骗……”这时他觉已经走到护士站的前面了,在感觉到欧小曼那刺人的目光的同时闭上了嘴,拉着彦崧快步向医师更衣室走去。

“好啦,不开玩笑啦。小彦刚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希望大家以后能团结一致,共同干好工作。小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科室副主任,刘秋红主任医师。”刚开始彦崧还以为“刘秋红”是个女人,看来他应该是个文革时期某个秋天出生的了。刘秋红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钟国栋一边打量着彦崧一边从旁边的抽屉又拿出一盒一模一样的烟放到黄主任的面前,淡淡地说了句:“云南那边的特供,儿子拿回来孝敬我的。”然后就冲彦崧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嗬,现在就嫌我老了是吧,明天去报到记得认识多几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妹妹啊!”唐筠也是嘴上不饶人。

“会开车吗?”得到彦崧肯定的回答后,刘丽华接着说,“你来开。中午先去家里吃饭,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看你的房子,趁有时间再收拾一下,等明天你去报到了就没时间了。”

“你怎么知道?!”男孩多少有点不可思议,“我们放假后去南州玩,现在要回家,刚好碰上了她……”

“兄弟姐妹们!有句话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彦崧边说边用眼神扫过每一张脸,“过了今天,我们就要分开了,说句实在话,我很舍不得你们!”说到这里,他的眼似乎有点湿润了。彦崧自小很独立,但他的情感却又比大多数的男生要来得细腻。

这时彦崧的电话嗡的一下振了起来,低头看去“老婆”。彦崧笑着抓着手机等了一会,清了清嗓子,走出书吧门外,才接通了电话。

“怎么啦,想好做我二房啦?”彦崧坏坏地笑问。

哦,彦崧知道方正罡刚才的表情透着点什么了——。

“反正就那么回事,唉,她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啊,怎么着也得过来给你深情一吻,为你逃出生天,即将开始建设你们那幸福的小家迈出坚实的一大步而庆祝吧。”

彦崧管的床倒还算不错,钟国栋没挑出什么毛病,点了点头很满意地就在几个记录上签了字。彦崧其实也没紧张,以前在南大一附院的时候吴博文那才是暴风骤雨式的人物。彦崧刚下临床的前两个星期给他丢过五次病历,指着鼻子骂过二十几回。最经典的还是他老人家的那句:你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回家重修小学算了。这句话据说让数十个实习生,数个研究生产生放弃行医的念头。由于是吴博文的亲传弟子,在他的魔鬼特训下,彦崧很快就上了轨道,三个月后就基本放权独立处理病人了。

出完医嘱已经快十一点了,整理一下,先去食堂吃过饭就回来准备接班了。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稍事休整,就去各个病房转了一圈,去护士站和中班的护士沟通了一下就回到办公室写记录去了。

一个中午就是之前那个老是不褪烧的十三床的家属又来找了一次,说又到了三十九度。参考了一下以前的用药,和病人本来的病情,权衡一下还是给他静推了一支赖氨xx,再临时加上一组五百的能量。没想到还挺给面子,二十分钟后就褪了,也没再烧起来。重症病房里的十个病人也都挺好的,一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交过班就回到值班房休息去了,尽管不是很相信“内二定律”,不过还是像李玲说的,防患于未然,好好休息。万一今晚是要死嗑也会有个比较充沛的精神。

一觉醒来,自觉神清气爽,洗了个脸,更是精神百倍。收拾了一下,走出值班房的门口。心中暗暗道:改变内二定律,从我做起!

五点半去到办公室,和上白班的各个医生交了交班,所有病人病情稳定,没有特殊。嗯!是个好的开始。

又跑过去护士站,和黄亚凤聊了几句,又给她占了点言语上的小便宜,其实也没什么,彦崧早就见怪不怪了。

循例在各个病房转了一下,重症病房的病人更是逐个看过,两三个稍重点的病人也看上去状况也不错。回到办公室看了一下重病人的病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今晚出现突情况的可能性都不大。

七点半,急诊收了一个病人,肺炎,本来门诊治疗也可以的,只是家属比较紧张,要求住院。急诊那边已经用上了药,该做的检查也做了,叫本人签了入院知情同意书和入院须知,开了几个简单的医嘱,写了记就没彦崧什么事了,轻松搞定。安顿好这个病人,又转了一圈,除了重病人,绝大多数病人看上去比他都精神。有个大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还开了两摊“斗地主”,彦崧停住脚步看了一小下,交待他们注意别吵着其他人,并且早点休息就回办公室去了。

当彦崧走进办公室时看到了一个人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在等着他了――欧小曼。

欧小曼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裙,绑了个半头,显得很文静大方,这与她在彦崧心目中留下的“光辉形象”可有着不小的差距。欧小曼笑吟吟地看着他,却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彦崧走到她身边,先开了腔:“你怎么来了?”

欧小曼歪着脑袋,不紧不慢地说:“那么多天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呗。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要是以前的欧小曼问出这句话,估计彦崧会毫不犹豫地表示现在很忙,可她这样客气的态度,再加上有了之前贮物室的那一幕后,彦崧是怎么也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