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东西,不是想着跟你说多几次好让你不要吃亏嘛。你这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呜、呜……”唐筠装哭也装得挺像的。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两个小朋友向彦崧鞠了一躬,就手接手地向停在站台边边上的一部汽车走去。彦崧隐约看到那部车的车牌的前两个字是“滨o”,看来还真的是有一定背景,只是为了接两个小孩就把车开进站台,有这个必要吗?估计他们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公仆型的人物,不过这两个小朋友还是挺友善的。彦崧拿着那张纸条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丢进了边上的一个垃圾桶。然后随着人流走到出站口,远远地就看到刘丽华站在旁边焦急等候的身影。

“她,那个……”男孩又看了看女孩,正在犹豫要不要说。

有几个平常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看到他们三个的表现已经或多或少的嗅出一点端倪,正在窃窃地笑。平常比较喜欢开玩笑的徐定忠还冲着方正罡阴阳怪气地说:“方正罡你这就不对了,班长拜托你服务大家,也不知道你服务到哪去了,反正我是没感觉到哦!唉,你们有谁接受了方正罡的服务啊?满不满意啊?”说完还很夸张的把脸凑到柳妍面前,正色道:“柳妍同学,你对方正罡的服务满意不满意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见钱就像苍蝇见着屎一样啊!”彦崧也不甘示弱,“不管别人怎么样,可我是怎么样的人你总该知道吧!”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和王欣也只是因为柳妍的关系在一大群人一起唱过几次歌,爬过几次山,连电话都没留,qq也没聊。怎么可能会呢!想太多了,想太多了……

柳妍也没生气,笑笑趴在方正罡身上,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这时方正罡的脸马上变得非常有生气,上斜的嘴角还透着点什么,对,一定有点什么。彦崧可能也有点喝高了,一时没抓住,不待他细想,那两口子散开了,柳妍先回了包房。经过彦崧时,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小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随着学生和观礼家长的逐渐散去,毕业典礼也算是真正的落下了大幕。彦崧躲到一棵凤凰树下,摘下方帽当扇子死命的扇,大口大口地灌下整瓶水。六月的太阳还真的是毒啊,他现在最想就是把这倒霉的硕士袍给脱了,就在他很粗暴地准备脱的时候,他看到有几个同学有点不解地盯着看他。

“给你带来个强将,彦崧,南州大学医学院的呼吸内科硕士,吴老的高徒。经过院班子讨论就把他交给你了,怎么样,够意思吧?”黄主任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上抽了起来,“唉,你这烟不错了,啥玩意,我看看。”说着就拿着烟盒在研究。

彦崧奇怪了,我一个呼吸内科专业的研究生不去呼吸内科难道要去妇产科吗?

钟国栋一边打量着彦崧一边从旁边的抽屉又拿出一盒一模一样的烟放到黄主任的面前,淡淡地说了句:“云南那边的特供,儿子拿回来孝敬我的。”然后就冲彦崧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彦崧也不客气,端端正正地在黄主任身边坐下了。

“小伙子今年几岁了?”

“二十六了。”

“哦,刚毕业吧,能单独值班了吗?我们科现在人手比较紧,我可希望你能赶快顶起来哦。”钟国栋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望着彦崧的眼睛。

彦崧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回道:“没问题,我研一下半年就开始单独值班了,只是这边的一些程序上的东西可能得给我两、三天时间熟悉一下就是了。”本来彦崧还想加句,“要不您来个现场面试。”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一个老主任对他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有点不信任也在所难免,也不知道这句话出去会让他认为自己是有自信还是狂傲。

钟国栋笑了笑,点点头说:“吴老的学生基本功应该还是不错的。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来熟悉科室的情况,下周一排你第一次值班,怎么样?”

“行,谢谢主任信任!”彦崧知道这个老头看上去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好啦,人就交给你了。我科里还有事,先回去了。”黄主任说完拿起那包烟就起身走了。剩下两个人也站起来送了送,黄主任回身拍拍彦崧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彦崧也不答话,微微一含目送黄主任走远了。钟国栋从背后大力地拍了彦崧一下,说:“走,领你去见见同事们。”说完就带着彦崧走向护士站,这次看到彦崧又由钟国栋带着走了进来,那些护士小姐们可都明白了,这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新来的医生了。

“李玲,开广播,没事的都到医师办公室。来新人了。”钟国栋朝刚才见过面的那个护士长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彦崧进了旁边的医师办公室。里面还有好几个医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前面,听到钟国栋在外面喊的那句话都直勾勾地看着新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他们看到钟国栋身后跟着的彦崧后,那表情可就精彩了,有两个三十来岁的明显是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才冲彦崧笑了笑,还有几个年轻点的医生,已经在鼓掌欢迎了,还有两个看上去年资比较高的也只是微微点点头而已。过后一群护士也涌了进来,好几个还在打打闹闹,其中一两个脸还红着,稍稍瞄了一眼彦崧后脸更红了。一会又进来两个医生,等了一会,钟国栋环视一周,问了句:“刘主任和小郑呢?”

一个医生搭了句腔:“去三楼会诊了,去了有半个多小时了,估计快回来了。”钟国栋显然也想起来了,顿了顿,准备介绍彦崧给大家认识了。这时外面传来两串脚步声,还有一个人说了句:“哎,人都跑哪去了?奇怪了。”边说边往医生办公室走了进来。先进来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性,鼻子上架着一付金丝眼镜,笔挺的白大褂里是一件粉色的衬衣,那么大热的天还扎着领带,脚下一双锃亮的皮鞋正敲得地板“咣、咣”做响。他一进来看到大家都在,笑了笑,说了句:“哟,开会哪,钟主任怎么不早点通知我,让大家久等了,对不住了啊!”说完就往钟主任身旁的一个空位走去,一边观察着彦崧,这个房间里唯一的陌生人。紧跟着他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进来与彦崧一对眼,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彦崧!”那个人失声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