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还不够?他到底想要她做什么?什么叫做到他身边?

“好。”等以后朱临路有了孩子,可以当满月礼物送去。

自重逢之后他对她有着不可思议的强烈**,但除此之外,她见识过他在商言商的凌厉,见识过他惊人的冷酷理智,见识过他对自我情绪的平稳控制,更亲身经历他俘猎女人心的高超伎俩。

她微弱解释,“我之所以结婚——”

“占妈妈?”听到对方的声音,正在家里整理东西的温暖不自觉翘唇,那善良慈爱的老人家,是她在世唯一的长辈了。

随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象一**连绵袭来不容人喘息的巨浪。格不那么刚强,反应不那么激烈,如果他没有怒恨为什么他可以对她全无二心而她却不能爱他更多一点,如果他不是那样在意她可以为她姐姐全然牺牲,却为什么不能对他有足够信任。

缩回指尖,顺手捞出烟盒,叶影婆娑的桂树下燃起一抹蓝色火点。

所有东西都归在原位,没任何一点曾有人到访过的迹象。

那样撕心的经历,一次已经足够。

“你想把南弦让给温柔?”

还未回过神,电话已响起。

温柔沉默许久,然后自嘲地笑笑。

占南弦在洛阳道的房子也终于被媒体刊出大幅图片,极尽文字奢华地介绍,可同时容纳五百人的宴会厅预备在他和薄一心的婚礼当日首次对外公开宴客。

原来,已成今古。豁然彻悟,只觉世间种种都不重要,即使景再好,情再深,呼朋唤友或树仇立敌,再怎么投入,若注定无福消受,所谓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影。

她慢慢回首,看向人海的另一端。

占南弦勾起薄唇,“结束过去?”

“你知道——”温暖艰难出声,“我从来没怪过你。”

所以,她很想很想知道,她必须得知道,最后见到他的那一晚,他俯首在她耳边轻吟的究竟是“这一次”,还是“最后一次”?那时她的神志被他缠得凌乱混乱,而他说得又哑又低,她本没有听清。

“暖暖!”

高访迟疑了下。

管惕嘟嘴,“占美男,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既然那么重视一心,为什么还去招惹温暖,要不是那个猪小妹认定是你害得温暖离开,无端迁怒把我当成猪的朋狗的友,我也不用遭受那些非人待遇。”

他对她一步一步地撩拨招惹,向她索求无条件的全然付出,却从来没有说过——哪怕是暗示,他以后会和她一起。从来没有。有没有感情是一回事,两颗伤痕累累的心重逢后能否再度在阳光下开始,是另一回事。

门铃响时她还以为是温柔落下了东西所以回来取,谁知道打开门一看,竟是身穿便服也显绝色娇妍的薄一心站在外面。

他毫不犹豫地撇嘴,“没事?我告诉你,我和他之间还早着呢!”

高访笑,“如此一来,这桩案子岂不是理直气壮地重新落回潘总手里?之前令弟费尽心机抢走它,到头来却搞得身陷囹圄无计可施,还得你出来救场,潘总可说是大获全胜了。”

这段对话并不在预料当中,她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轻声道,“我打算回英国继续读书。”

温暖瞥眼看去,只见头条标题写着:

片刻后她抬起头,盯着他,慢声道,“你看了我的辞职信?”

睡境恒久,如同死亡一样平静。

他的笑容无比飞扬,星光熠熠的双瞳定格在浴室门后,正对上她傻住的美眸,然后门扇在她面前喀嚓关起。

素来以打法古典著称的球王费德勒开局状态不佳,勉强赢得两局后在第三局以三十比零领先的情况下连续失误,被罗迪克正手截击获得破发机会,结果最后费德勒自己双发失误,罗迪克不战而胜,率先破发成功。

把抽屉里的白信封取出来,这一周来她都没有机会交出去,自周一起占南弦便忙得不可开交,一方面和大华进行密集的谈判,另一方面她从高访偶尔的说话中也隐约猜到了,浅宇似乎在秘密吸纳代中公司的流通股。

是她自己蠢,明知是火坑还踩得义无返顾,无谓怨天尤人。

把握成拳的手紧紧塞在嘴里,她收到钥匙却是在一周前,在占南弦送她回公司又出去之后。

她全身一僵,身子骤动,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将想退开的她紧抵在身体与门板之间,令她无法动弹。

桌上她的essanone仍然在唱,拿起看去,是人间蒸发了百年的朱临路。

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她难得外出一趟,却会巧遇他?

听到这里温暖终于明白,“所以你才避到澳门去,连手机都不开?”

“不一样的,首先,虽然代中的份额少了,但是仍有既得利益在里面,即使朱令鸿不甘心也不敢有小动作,因为一来他们董事会不会同意和大华撕破脸皮,大华始终是朱临路一手培植起来的他们相当重要的大客户,二来如果朱令鸿暗中检举杨文中,以后要是泄露出去代中就彻底完了,再也不会有任何公司敢跟他们做生意。”

“恩,我是他的秘书。”

谢天谢地,这次终于接通,一片嘈杂中听到温柔道,“占南弦?”

这就是她所生活的城市么?为什么看上去象在异域。

“我后来想了很久,那天你回来吃晚饭,明知道维宁第二天会来,为什么那么巧——你刚好就忘了把方案带走,而由它随意地放在书桌上?”

她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口,“一定要针对代中吗?”

占南弦给她冲了一杯热巧克力,“先暖暖胃,我给你做蛋炒饭。”

潘维宁无言看着她走远,直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看上去温雅随和的女子原来外柔内刚,她隐藏在知子比谁都烈。

十年踪迹,十年心。

在右,她的红帅已被彻底将死。

他的薄唇已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廊灯也没能把他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

凭着记忆中的歌词,她上网搜索那天在车里听到的歌,原来歌名一万个理由……那把似磁低回的嗓音……象极了一个人。

“好,我给你。”她马上应承。

阿龙傻住,“一、一、一亿?!”

温暖望向大叔,“你知道我可以给得出这个数字,对不对?”

面具后一双微眯的眼刹时间转过无数次,似在衡量什么,而他迟疑中没有出声否认,无疑于等同默认她的说法,这令阿权也如阿龙一样睁圆了眼,年长的他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恐惧之色。

因为急需一笔钱救命,所以当某夜在某条黑暗的后巷里被这个大叔拦下,要他们帮忙把某个女人绑来教训一下时,不用几分钟他和阿龙就已被说服,从五万加到十万的丰厚报酬冲昏了他的头脑,来不及细想既然这个大叔有钱为什么不去找道上的人,在对方承诺不会伤人后他当场答应下来。

但,一亿……这个看上去气质十分贵雅还给人一点熟悉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的美女子,一张口就答应给他们一亿!这样的天文数字只暗示着一件事,他们——很可能绑了这辈子都得罪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