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南弦勾了勾唇,“高访,我们幕后所控益众的股额已经达到多少?”

从当年离开后,她就开始厌倦言语,曾经有半年里她只字不说,这许多年来她唯一只喜欢音乐,一个人安静的世界里,只有音乐才是她永恒最好的伴侣。

要知道未几前占南弦才送了一顶闻名全城的绿帽给朱临路,谁想到还没过多久,他自己头上也被人戴了大大的一顶,如此振奋人心的戏剧化发展,想不让八卦爱好者们津津有味地唾沫横飞真的很难。

他又好气又好笑,“还懂得开玩笑,看样子还不算太糟糕。”

潘维安皱了皱眉,“而你们则把ods公司买了下来……”他恍然大悟,脸上尽显钦敬之色,“占总果然是占总。”

温柔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她自行取走车钥匙,“该来的始终会来,随他们去吧。”

占南弦抬起头来,那一刹她敏感地觉得他脸上的浅笑隐隐地不同寻常,心底不由警信一闪,她狐疑地走过去打开手提电脑,键入娱乐报网址,几秒钟后赫然看到屏幕上以行雷闪电的方式打出两行猩红大字。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她才逐渐平复下来。

而今时光已在四人的容颜上留下年痕,歌栏仍在,而朱颜已改,福态蛛丝可见,俊秀早不复当年,他们已非曾经的男孩,如同她,也早跨越在年少的几世之外。

可容纳一万五千人的网球馆内座无虚席,她的座位在次席贵宾厢里,可能属于某些随行的赞助商,真皮软椅非常舒适,扶手旁有报纸杂志和饮品,旁边大部分都是金发或碧眼的外籍人士。

这是近日里的第三桩大新闻。

“杨总放心,我们肯定在中午前把事情办妥,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她抬了抬眼,“你做什么生意了?”

她垂下眼,难过得无法说话。

一个小时前他回来时说要看这份合同,她把文件列印出来没仔细检查就交了进去。

在那之后,原来专一的她转而追寻一张张纷涌而出的cd,记忆却似繁华盛世过后倒塌了的废壁残垣,一想起就满目苍痍。

“一心顶着所有流言蜚语和我在一起,对她而言那样并不容易,因为她是温暖的同桌,她们的同学都知道我和温暖本来是一对,却莫名其妙地分手,我又莫名其妙地和她好了。”

意味极深地笑了笑,他继续解释:

恩怨情仇也许是每一户豪门都无法避免的衍生物,如同潘家一样,朱临路的家族也很有点纠缠不清。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周湘苓道,“南弦走了,这里平时就我一个人住,除了周末他很少回来。”

占南弦斜翘唇角,“我好奇你这样能去哪里。”

温暖即时从座位上跳起来,按下心中恐惧,问,“帐单付了没?”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

“哇!哇哇哇!”丁小岱赶紧端起资料追过去,一边回头对笑着跟上来的管惕做鬼脸,一边叫道,“好姐姐!你别迁怒啊,不关我事呢!哈哈哈,花痴无罪!小妹无辜!喔耶!”

他嗤笑出声,“只有神志不清的白痴才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在公众场合大打出手。”

走进金壁王朝时不期然和一个人打了照面。

温暖抚了抚心口,象放下一颗心头大石,“幸亏,只是相思而已,我看你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还真怕你说你已经怀孕了。”

他捉住她的手,眸色变得有点怪异,“真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星期后他便出现在她家里。

她大咳求饶。

本来过亿过万的市值,变得还不如天桥底下那些睡大街的流浪者们所拣的垃圾。

全然刷匀之后再晾上一晾,然后把两头印有古雅图案的画轴,以中间全白部分对准湿透的画纸背面,一点一点心细致地粘上去。

她先通过温柔认识了占南弦,然后占南弦又通过她而认识了薄一心,也许上天让她与占南弦和薄一心分别在不同的时域与圈子遇见,正是为了要经由她而成全那两人的情缘?

禁锢她在臂里纹丝不能动,他垂眼看向她的蕾丝领口,“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唱给我听。”

无法形容在心田不断流转一下一下回荡的酸甜麻涩,既微弱又激荡,潜藏的情愫变得鲜明以致她软绵无力,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使不出一点力气抗逆,晕旋地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难以言喻的愉悦,不由自主地渴望他永别中止这股灌入她体内的暖流,即使是折磨也想他给予她更多,再更多……

“不会。”占南弦马上否决这个可能,“他收到邮件不告诉温暖情有可原,因为他不想参与其中,但如果他把方案给朱令鸿质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背叛,对不起温暖的事他不会做的,整件事里他最巴不得就是袖手旁观,好坐收渔翁之利。”

温柔有些迟疑,不确定自己该敲门进去,还是就这样离开,想想此刻若去问为什么,不过是逼着温暖为难地找籍口敷衍自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随占南弦出去。

朱临路玩世不恭地笑起来,“客观地说,管惕那个方案做得真是一流。原因很简单,我乐见其成,占南弦如果就此把你赶出来,不是正合我意?所以我怎么舍得破坏这桩好事。”

“温暖,单凭这些照片当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方案是怎么流出去落到代中手里,这份方案是技术部的同事每三人一组,每组负责其中一个子系统,最后由我统一合并各个子系统做成完整的方案,也就是说在我们公司里只有我,你,南弦三个人经手过那份方案,其余人皆不得知。”

温暖定定看着方向盘,片刻之后人安静下来,神色也回复平和,“你说得对。”浅宇就算没了一张半张单子也影响不了什么,比不得朱临路的健康更重要,“我这就陪你去医院。”

潘维宁笑起来,“别那么客气,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了,不知道温小姐肯不肯赏脸和我吃顿中饭?”

“幸亏我们是在浅宇,外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的很恐怖。”人不去惹事,事自缠人来,简直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