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笑,“你在哪里?”

温暖把u盘□电脑接口,将文件复制到手提里,打印出来装订成册送进总裁室,占南弦和管惕正讨论着什么,见她进来他说到一半的话收了回去。

“你们两个,都成年人了还象孩子似的,她是不应该瞒你,不过你想想,她这样做其实也无可厚非,你用不着那么大反应,还是——你觉得她这么小心翼翼,可见她心里那个人的份量比你还重,所以才不开心?一直以来她都把你放在第一位,忽然之间你发现原来不是了,觉得失落?”

占南弦冷看他一眼,“你好象没待过培训班,现在想去了?”

“特别晕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种,仗着本身也有几分姿色就心比天高,总幻想有朝一日可以飞上枝头或被金屋藏娇,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净只会痴心妄想,技术部的杜心同就是个典型。”

温暖微笑着抽回手,“小潘总真会说笑,听得人简直心花怒放,不过谁都知道,我们未来总裁夫人的美丽天下无双,哪是我等庸脂俗粉能够相提并论的呢。”

“温姐姐!”

“睡眠,每天我恨不能睡到日上三竿。”从调上六十六楼,工作便占据了她的全部,忙起来一天睡不到五小时,她已经觉得自己严重睡眠不足。

占南弦俯首在她耳边低道,“查一查冷如风右手边那位顾问的底细。”

“你和朱临路怎样了?”

她背着报上的台词。

温柔斜斜地抬起美丽的眼,“那么远,我怎么拿?”

谁都没想到的是,在大学毕业前他忽然以三亿的价格把公司卖了。

“这两位高级秘书都是上乘之选。”迟碧卡沉吟了一下,“业务部的温暖呢?她怎么样?”格不愠不火,做事机敏灵活,专业素养一流,我本来也有意举荐她,不过公司有规定,这个位置必须在浅宇服职三年以上,她进来才两年,资历还浅,如果让她上去恐怕其他人会有话说。”

谁曾用心一片一叶地促织

占南弦再次冷嗤,“蠢不足惜。”

温暖被他讽刺得脸色微微发白,咬了咬唇,一个字都不再说。

只听到高访道:

“今天上午十一点,潘维宁召集紧急董事会会议,推翻了潘维安和我们的合作,因为他手里有一份代中提供的方案书和报价单,代中的方案和我们的几乎如出一辙,但价格却比我们便宜了百分之十五,所以益众董事会决定舍浅宇而取代中。潘维安叫人送这些照片来,是要我们公司给他一个交代,他认为是你串通潘维宁和代中摆了他一道。”

温暖倏然抬首,“我从来没有那样做过。”

高访和管惕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看着她,但都不说话,占南弦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着手提电脑连连敲击键盘。

温暖只觉从心底最深的角落冒出一股极冷的寒气。

这时管惕开口了。

“温暖,单凭这些照片当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方案是怎么流出去落到代中手里,这份方案是技术部的同事每三人一组,每组负责其中一个子系统,最后由我统一合并各个子系统做成完整的方案,也就是说在我们公司里只有我,你,南弦三个人经手过那份方案,其余人皆不得知。”

“你不是要把方案一次次发给潘维安审定的吗?会不会是他那边的人传了出去?”

“我可以肯定不是他,因为这个案子的成功与否潘维安比我们还更重视,所以对于方案的审定他本就没有让益众的人参与,而是私下斥资秘密聘请了顾问,所以问题一定出在我们这边。你也知道,出了泄密这样的事公司里肯定要逐步排查。”

温暖咬着下唇,“我真的没有做过。”

管惕有些悯怜地看着她。

“我们公司的网络管理系统功能非常强大,这幢大楼里任何一部电脑在任一秒发生过任何作,后台都有日志记录,其中邮箱和电话分机更有独立的监控系统,不过因为涉及到个人隐私公司成立十年来从没有查过谁,由于今天事出特殊,我查了你的邮箱。”

温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连表情都欠奉。

“这个动作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怀疑你,而是如果想证明你的清白,就必须得循序渐进一步步排除你各种可能的嫌疑。可是,在邮件的备份服务器里却显示,昨天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从你本人的电脑、你的公司邮箱里往外发出了一封e-mail,邮件的收件人是朱临路,而其中的附件正是我们所做的益众方案。”

温暖伸出一只手扶在椅背上,无法置信,“你说什么?”

占南弦按下内线,“小岱,把温秘书的手提电脑拿进来。”

丁小岱飞快把手提送进来交给管惕。

由于长时间静置,手提的屏幕已经被保护程序锁定,管惕问,“屏保密码是多少?”

已将下唇咬得发紫的温暖微微动了动长睫,却不作声。

“怎么了?不能说吗?那你自己来输入。”

占南弦忽然抬头看过来,对管惕道,“试一下一三九九。”

管惕惊讶地看看他,再看看身形僵硬的温暖,依言输入,密码正确屏保被解开,占南弦垂下的眼眸内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微薄而复杂的情绪。

管惕打开她的outlook

邮箱,点击已发送邮件的文件夹,“你来看。”

温暖走过去,文件夹里赫然有一行,显示正如管惕所言,时间是昨天中午,收件人是朱临路那个印在任一张名片上的邮箱地址,附件正是浅宇所做的益众方案。

此时她已经再没有任何震惊,已彻底明白,有人要置她于死地,整个计划做得天衣无缝,令她百口莫辨。本什么都不知道。”

占南弦弯了弯唇角,毫不掩饰讥诮之意。

“让你那颗脑袋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确实有点难为你,所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不过你上午还为之关心得死去活来的心上人,可是昨天就收到了你的邮件。”

以朱临路的手段和魄力不难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早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却丝毫不提醒而只是冷眼旁观看着她踩进刀光剑影的陷阱。

占南弦继续轻柔地道,“我真是不得不由衷恭贺你,普天之下那么多男人你偏偏还就能找到这样一位,对你有情有意到了简直人神共喜,你不和他共结连理比翼齐飞都对不起你自己。”都象被火烧过一样辣辣地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他毫不留情的说话削到反驳不得,难堪至极地僵站在原地,紧紧咬住了下唇。

看见她下不来台的狼狈样子,占南弦又冷嗤一声,但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你先出去。”

听在温暖耳里,那意思却不啻是他已厌薄到不欲与她再多说一句,她一声不发,转身的瞬间眼眶内一片模糊,强行咬唇忍住,长睫一眨也不眨,迅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