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本来还有点怪弱儿自作主张,一听十九姬这句话,不由脸一沉,淡淡地说道:“两位请回吧。”说罢,她伸手便要关门。

她走了几十米后,一家盐店出现在眼前。

孙乐退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西院,而是来到书房又整理了一个书架的竹简。她整理后又看起竹简来。

可是渐渐的,她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说到这里,又欢喜地重复道:“我们有钱了!弱儿,我们可以天天吃米饭,天天吃肉了!”

孙光平静地看着前方,提步走上了阶梯。

孙乐嘴一弯,快乐地说道:“是五公子,他要我当他的书房侍婢,还允我以后不叫十八姬了。”孙乐在众女齐刷刷地妒忌中笑道,:“我以后就叫孙乐了,各位姐姐不用再叫我十八姬了。”

阿福笑了笑,“你在我的面前不必要这么客气。对了,后来陈副管家和七姬等人找过你的麻烦没有?”

弱儿走到狼尸旁边,熟练割下狼头和四肢,开膛破肚。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挥刀之间毫不犹豫。孙乐看着看着,突然有一种弱儿能够持刀杀人的感觉!

弱儿紧跟在她的旁边,见她一直低着头,细细地看着草地上,不由问道:“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孙乐想到这里,心跳突然加速,小脸也有点微红。她侧过头,让外面的凉风可以直接吹到脸上。吹了一会,孙乐感觉到心平静了少许。

可现在阿福来了,而且是这个时候!

孙乐奇怪地看着他,有点想不明白:不过是问他一句他的父亲还在不在世,弱儿怎么也不愿意回答?

孙乐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随着她的动作,水面中出现了她那只不再似黑鸡爪的手。孙乐嘴唇动了动,对着水中的自己轻轻地说道:“孙乐,加油!”

孙乐低声应道:“多谢五公子。”说罢,她双手捧着陶碗,小小地抿了一口。

孙乐走入群树丛中,身影不再可见后,一个麻衣男子苦笑道:“五公子居然对这个丑丫头寄以厚望?这事难度如此之大,她怕是想不出来了。”

孙乐松了一口气,暗中想道:总算不是什么人以雪姝的名义来骗我出去,再来陷害我。

陈副管家一怔。

孙乐心中一暖,她温柔地看着弱儿,想道:就算天下人都鄙我轻我踩我无视我,至少弱儿还是依赖我信任我帮助我的。

她的手刚抚上,弱儿右手一拍,把她的手给打了下来,盯着孙乐,弱儿气呼呼地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能被女人轻易摸了头去的!”

这个时候的雪姝,一点也不记得孙乐已岔开了话题。

孙乐睁眼看着他问道:“你不练习吗?”

这些少女在看到提着大包小包的孙乐和弱儿时,同时吃了一惊,她们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

一个清冷俊美,如明月般的人影!

孙乐一惊,她连忙顺声看去,只见四五个少年挤过人群大摇大摆地走来、

孙乐说得斩钉截铁的!

在陈副管家把事情交待后,孙乐连忙低头就道:“诺。”等她抬起头时,陈副管家已走得远了,而奚女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也早就走了。

过去一个月了,她想再看看自己的面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变好看一些。这一个月中,她每天都要摇上几桶水上来,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朝井水中看哪怕一眼!

她在躺上床时,也练习着吐纳法。不过这样练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还有点微微的心烦意乱。孙乐重重地睡倒在床上,想道:算了算了,这吐纳法又不能使我成仙成大侠,我只需要每天多打几趟太极拳就可以把身体锻炼过来。

娇艳少女的话打破了僵局,五公子嘴角微微一弯,眉头微皱,却没有回应。

叫住奚女后,她盯着孙乐说道:“一直没有人给你送吃的来?”

摘了树叶后,她顺便带弄了几根草茎,这些草茎有点像竹子,小小的筷子大小,里面是实心的,同时她还捡到了半片竹子,这些都是很容易洗干净的东西,在溪水中一过便可以用了。

说话的时候,孙乐又扔了两条泥鳅上去,弱儿拈起这几条活蹦乱跳的泥鳅,实在不相信这种东西怎么能吃。

孙乐的动作温柔而细心,看向弱儿的表情中也淡淡地带着笑,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弱儿这一生又哪里遇到过?一时之间,他直觉得眼前的丑丫头突然变成了记忆中的母亲,想象中的姐姐,竟然是如此的让人心暖。

就这样,她一直把二十四式翻来覆去的练了三遍后,天空中的圆月已是越来越明亮,而她前面的那些木屋里更是喧嚣声不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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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乐正想向老人讨教一些问题,听到他主动问起,连忙尊敬地说道:“老爷爷,我想把这种草根挖出来吃,可树枝根本挖不动,老爷爷你有好法子吗?”

现在刚过中午不久,还有半天时间,她得在这半天时间里去寻找一个可以充饥的食物。她的木屋是处于西院的最后一间,再往后,便是一片杂乱的树林,然后是一个石头垒成的两米高的围墙,围墙外面是一座杂草丛生的小山。

刚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低头把胸襟上的牵牛花给取下来。以自己现在这副面孔,那个五公子愿意纳自己为十八房小妾,还真是为了报恩呢。

这一句话一出,众少女顿时哑口无声。

那中年人一走,孙乐便怯怯地开了口,“大叔,这是哪里?”她一开口,便发出自己这个身体的声音弱弱的,语气中含着一种怯意,一种卑微。

一阵难堪的安静后,五公子低低地说道:“这一次,我辗转了齐,梁,赵三地,虽然只是略作停留,与当地权贵见了几面而已,却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这些诸侯们遍养门客,死士多者数千,一言不合便取人脑袋,令人心中惶惶。”

五公子的声音低沉,娓娓而谈。孙乐静静地倾听着。

五公子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略一停顿后又说道:“这种事,我问过父亲属下的门客,他们都习以为常,孙乐,你说这太平日子还可以过上多久?”

孙乐依然低眉敛目,平静之极地说道:“这个要了解了诸侯们的个性才能说清。如果没有人打破平衡,或许可以撑上二十年。”

“二十年?”五公子低叫道:“往好地说才二十年?”他盯着孙乐,目光急迫。

孙乐望着有点惊惶的五公子,想了想回道:“五公子,孙乐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对世事所知不多,所言或为虚妄。请公子勿在意孙乐的一家之言。”

五公子听她这么一说,勉强地笑了笑,“你老是强调自己不知世事,也罢,下回有什么事,你就与我一起出门吧。以你的聪明,或许能在关健时助我一臂之力!”

“公子垂青,孙乐敢不从命!”

“回去吧,开春了,正是杂事繁多的时候,也许过半个月你就有出门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