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别有用心的人。

究竟游会当晚,趁着她不备推她下水的是谁?

“素雅姐姐,你这盆栽倒是别致。”若伊扫了她一眼,“没想到子业少爷连皇宫的宝贝也搜来了?”

林子茂交出了油纸包后一天三次叨扰苏晓,让她快快促成若伊的婚事。

苏晓陪着老太太回房了,此刻没有一个可以借力的人。

“苏姐姐,我要和你说的事,可是比那几碗粥几盘小菜的重要多了——”林子茂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你可知道昨天我大哥睡在哪里了?”

“我爸是你爸害死的呗。”林少伟刚说完,苏子一推,“认真点,这可是杀父之仇。”

第一问:请问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景?

“那你要什么?”

苏晓亲自上门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苏子,那时苏子正在午后小寐,阳光映脸,十分斑驳。院子里一起都是安静的,墙边牵牛花有些倦怠,池子里刚养的鱼吐着水泡,苏子坐在石桌边上手拄着头,鼾声均匀。苏晓微微一笑,信步走了过去,将私带的点心放在桌上,伸手想推醒她,却是翻手将她的钗摘下。

只不过他那张嘴,还是要比白日张得开。

“事关一个女子的幸福,各位,请不要含蓄了。”苏子话音一落,牵起余韶可的手就往后台走,前场顿时乱哄哄的,苏眉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慌什么啊,才艺比拼不是还有琴技么,谁上来暖个场。”

“敢问我们林家的苏管家哪里得罪了潘夫人?”

“苏大小姐。”

“不懂。”

“只要能让苏子自由,我一切听你的。”林子茂扬起一张无知无害的脸,鼎爷深叹一口气。

苏子反过来拍拍苏眉的手,“长姐如母,谢谢姐姐这么久以来处处为我着想,和姐姐比起来,我为苏家做的太少了。”

苏家。

本该是他怀中的暖玉,怎的就被他人摘花而去?

林少伟一愣,半响说了一句,“你也觉得林子业能查到,是因为老太太故意放话给他?”

听八卦传闻说,十年前鼎爷离开林家之后曾在京城四五年,听此刻的口气,应该在苏家待过一些日子。

“若伊,这几天叫你准备的都备好了么?我要去色诱相公。”

“娘个腿的,随便掀帘子,真没家教。”苏眉嘟囔着,苏子咳了两声,“那孩子是潘家的?是在这里等潘家老太太的吧,小孩子没规矩。”

而且还是她八抬大轿请回来的“祖宗”。

“我妹妹过的很好,妹夫能干,妹子嫁过去之后,林家也成了为安城富,年前好些商家受邀去了,谈成不少买卖。哦,对了,你家女儿的碎花布裙,就是林家出的。”

当然肯。

姚斌狐疑的看看林少伟,林少伟剑眉一立,“当然,你和韶可那段可以跳过。”

姚斌很难理解林少伟为何能那样爱戴姚老爷,却那样憎恨姚慕年,他能那样明确清晰的将姚老爷和姚少爷分开,一丝一毫都不粘连,就凭这一点,也注定了他是个天生的商人。

彩云从苏管家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到,苏眉本来从小就定了婚事,而且是和皇家有点关系,所以才敢那么嚣张的穿明黄色的绣花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皇家的人反悔了,不愿降低身份和一个商贾联姻,兴许是那边的人暴毙了亦或是怎样,亲事黄了,苏眉成了老姑娘,于是她的生活里开始有了鼎爷。

“你知道我心里的人,只有少伟。可是,他如今待我却不同往昔。娘说过,男人总是会变心的,三妻四妾,莺莺燕燕,很难求对我一人独宠,于是我不求他只爱我一人。可是,我也不容他只爱别人。”

相对于鼎爷和苏眉这高调的有些让旁观者羞涩的一对,余韶可和姚斌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绪。

林少伟看着余韶可那张有些不能抑制情绪的侧脸,她不该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时候出来添乱的,她应该一如既往的温顺不语,她应该躲在苦心经验的保护色里,可是她却第二次失了分寸。

林子业眼睛有意无意的溜过全神贯注的姚斌,“姚管家,别来无恙。”

彩云一脸错愕的刚要开口说什么,良辰很明白的开口说,“只是路过,没想到惊扰夫人。”

鼎爷——

哎呦,老太太的汤。

附赠加时赛。

林少伟面前曾经有一只螃蟹,他却潇洒的挥了挥衣袖,从墙上捉了只蜘蛛回来。

叫人的是林子业,但是配合他动作的却是飞出的拐杖。

“就这样过下去吧,若是没了康儿,庶族不知如何闹,我又不能给你生孩子,你要怎么交待?与其让你再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我宁愿为你养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

苏子声音微抖,脑子却是异常清醒。

“只我那位朋友说,你曾经见过我——”林少伟怎样也说不出“伺候过本大爷”这种话。

“哈?你不过夜?”

两人谁都没看她一眼,几乎同步的端起茶杯喝茶,气氛一度诡异的冷静,下人蹭过来低声问,“要打扫一下么,少爷?”

就像没人知道,那一夜林大少爷的醉酒,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城门口守大门的说,“滋滋,你们是没看到那天林少追妻的场面,那个凄美壮丽,跟戏词里说的似的——”

老太太嘴都歪了,凌厉的一眼直接抛给儿子,林少伟微笑着说,“稍安勿躁。”

“对。”苏子抬脸看看老公一副皱眉不展的样子,“不过本姑娘我有办法。”

留着他做烟雾弹,她也好偷得浮生半日闲。

最近人多事多,眼前人影攒动,加上苏子又是初来乍到,能对上号的没有几人,可是这三姨太语嫣的音容笑容可谓是铭刻在心,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事大事小,她一定会晃出来。

曾几何时,她心里也有个这样的女人活过,单纯而美好,是岁月是现实无情的将她打磨,将她原本的透明色,浸染上了社会的色彩。

哎,先躲出去,清净。

这个女人是失踪了好几天的丫鬟,春喜。

这算是什么呢…

林少伟,你是不满我推了亲事,在处处刺儿我么?警告我你可以一巴掌轻易把我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