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生呵呵一笑,说:“要看功法的。我可是全神贯注地等着焰流,还是全力抵抗,才能做到这样。而且,差点就没抓稳剑啊。这聚能玄炎符,居然威力至斯。”

聂信笑着应了。

何念生不声不响,平时对聂信是不管不顾的,但这种时候,一个当师父的到底对弟子有多好,就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云梦泽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何念生毕竟是为了聂信才决定要去的。或许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游历,或许,则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冒险。

聂信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而当他抬头看到已经掉在了地上的挂钟,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居然已经下午四点了,可他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没做好呢。现在他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酸,等到这一次全都恢复了过来,经过今天这样高纯度的灵能浸润滋养,身体的强度应该可以更上一层楼吧,但现在,这身体却因为过度疲劳,连最基本的动作做起来都很痛苦。

聂信从心境和对于修行的理解上,实际已经达到了气动期的顶峰,但修为还差得很远。现在他就想通过更深入地了解清心诀转化能量的机制,来想方设法提升一点点的修行效率,这并非不可能。以他现在的修为,当初能够差不多重新设计五鬼搬运符,还达到了瞬间转移位置的效果,虽然副作用也不小,使用起来对于这个层次的修行者来说困难重重,但毕竟是做到了。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呢?

乙木清灵符比起玄炎符来,更耗费灵能,但却几乎没有控制难度。对聂信来说,如果不在乎灵能的消耗,他可以同时激发九张。而这样一来,形成的灵能完全能将玄炎符激发到威力足够大了。聂信计算过,这样把12张玄炎符聚合起来在一个方向形成的热流,能量大致相当于125毫米的坦克主炮。达到了这个能量级,别说是灵息期的修行者,恐怕就算对上筑基期的修行者,多少也是能造成一些损害的。

黄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在这年轻而可怖的一男一女面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为了少受点皮肉之苦,他在被聂信拎进了楼里之后,就竹筒倒豆子似地都说了。吕眠是国际知名的灰色金融家,黑道白道都有各种接触,尤其是在帮助那些黑道大佬们转型方面有着独到的经验。他以前只在欧美的华人圈做生意,但这一次却带着大笔资金进入到了内地。叶先生名叫叶天勤,则是国内地下金融方面的大佬之一。其实,这种地下的金融机构,本来并不怎么排斥外资。可问题是叶天勤和吕眠,曾经在某次公海上的大赌局里结下了仇,叶天勤的根基就在华东地区,而吕眠将自己的触角透过天麟金融透了进来,就是在他的地盘上刨食,让叶天勤怒不可遏,怎么也要坚决地将吕眠堵在外面。天麟金融和吕眠的接触最早也最深,但叶天勤却知道,天麟金融可不是能够随便动的,他们的客户群还有后台的力量都十分强劲,唯一的机会就是乘着吕眠立足未稳的时候,让他投鼠忌器,自己放弃在国内发展的计划。吕慧锦先期来到杭州,本来是非常秘密的,所以身边的保卫力量也不足,可就在叶天勤准备动手绑架吕慧锦之前,聂信出现了,并且带着吕慧锦在沪杭高速路上一路狂飙,解决掉了四辆车一共十几个他的手下,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吕慧锦现在躲在柏悦酒店,轻易不出来。叶天勤可不敢去这种地方闹事,而吕慧锦现在身边的保卫力量也十分强大。真的要是动起手来,不管是吕慧锦还是那些保镖,都是外国国籍,加上吕眠、天麟金融的后台力量,杀人放火再怎么样,了不起也就是递解出境。可他叶天勤在那种地方闹出什么动静来,可是很要命的事情。于是,叶天勤才想到,通过聂信这条线下手。没想到的是,聂信和吕眠压根没什么关系,他和天麟金融,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业务合作关系而已。

“好。”何蔓点了点头。

“聂信,看你这手制符的能力,在孟先生这里只要能等上几年,很快就能出头了。要是修为方面再能上几个档次,恐怕你会是那些大世家和门派竭力招徕的人。没想到,就在我们这样的小铺子里,也能出你这样的人来,到时候,你可得多照应兄弟们啊。”李鑫源呵呵笑着。

张翼轸嘿然一笑,说:“难怪没看出来,但即使如此,这技术还是神乎其技啊。你说你开出租?真的么?”现在,确定了聂信是个修行者,那他之前说的所有的话,仿佛都有需要重新核实了。

“制符者,要始终考虑使用符咒的人的感受。一个修行者,先不论他到底有多少财力物力可以准备多少数量的符咒在身边,你要知道,真正遇上需要使用的情况,符咒毕竟是要取出来了才能用的。一个身边带二十种符咒的人,和一个带着十种符咒的人,找到合适的符咒需要的时间是不同的。你见过修行者随身携带的符囊吧?一层层的分隔,就是为了方便寻找符咒,每种符咒都在各自的位置。这点上,普通人喜欢用有很多卡槽的钱包,修行者喜欢更多分隔的符囊,都是一回事。”孟先生说:“尤其是那些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的人,灵移符多一次感应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但符囊却可以多空出一格来装别的有用的东西,这可是有很大差别的。”

对于每个练习书法的人来说,“永”这个字都是必经之路。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蕴含了汉字的所有基本笔画:点提横竖撇捺钩。在练习的时候,反复练习永字,是打基础的方法之一。而到了后期,永字也是一个书写者表现自己书法风格的风向标。聂信现在距离风格这回事还有很遥远的距离,只能从基础开始,一点一点打磨自己的技巧。

“朋友,技术很强啊!面生得很,新来的?怎么称呼啊?”朋克青年招呼着,又赶紧补充道:“我叫姚永乐。”

“是阿展告诉我这里有车赛,让我过来玩的。阿展呢?”吕慧锦说。

“不敢说你召唤一定来,不过有空的时候,尽量吧。”聂信慷慨地说。吕慧锦给他的感觉相当不错,虽然是豪富之家,家庭背景看起来也有点复杂,但吕慧锦的性格却很不错。虽然喜欢玩闹,却又不失单纯,也没很娇气,当作朋友,应当是不错的选择吧。“放心好了,在上海这里,你还会认识很多新的朋友的。”

“徐总说了,会以最快速度给你准备好一辆全新的车子,让你能继续上路营运。大概,需要个两三天吧。你觉得如何?”

聂信的轻快语气让两个老者有些哭笑不得,何蔓却掩着嘴轻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干嘛把自己搞成学究样子。”何蔓笑着说。

聂信叹了口,捏着毛笔,抬起了手腕,极为勉强地在纸上再认真不过地写下了这四个字。

“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孟先生的脸上露出一线微笑:“说说看,你的这个五鬼搬运符,是怎么个想法?”

“老先生,上午的事情多有得罪。我也不知道先生您是家师的朋友。”聂信抢上一步,率先致以歉意。

“哦,看起来你对这人评价很高啊,都拿我的车子去做人情了。”徐总笑着调侃。丁鞅是他倚为臂助的最得力的手下。

这次撞击的结果同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宝马车怎么都比出租车坚固吧虽然x6怎么都不算什么正经的越野车,但地盘和其他地方的用料还是比较过得去的。但宝马和出租车相撞,造成的结果不比刚才的切诺基强多少。巨大的撞击声都无法掩盖金属外壳被压缩、扭曲、撕裂的让人牙酸的尖锐的吱吱声。宝马几乎瞬间就报废了。但疯狂的橙黄色出租车,却只是被向前顶了出去

“没事,被盯着而已,看起来还没准备怎么样。呃,当我没说。你快点去问吧。”聂信从后视镜里看到两辆切诺基一起加速了。

私性要求。有时候是送人,有时候是送快递,经常是开着客户自己的车子在跑,因为出租车的性能的确不咋地。这种活,司机们当然最喜爱了,一笔生意抵得过平时干好几天,要比在街头转悠着等生意上门轻松多了。但能干这个活的都是老司机,服务证编号在十万以内,甚至在三万以内的比比皆是,那些可都是开了快有十五年二十年出租的第一批出租车司机,车技和路况的熟悉程度比公安的路况监测中心的那帮小子强多了。而在公司的这支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队伍里,只有聂信一个服务证编号三十万开外的家伙,而他还是少数几个维持着百分之百准点率的司机,路况再滥都不怕。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两个小时到杭州,意味着要开出平均一百二十以上的时速。超速不是问题,公司对这些特殊业务有专门的解决渠道,但司机们自己可得技术过硬啊。老王接到电话之后,想来想去也只有聂信能有这个可能跑完。

后。这是什么功法?老者一惊。瞬间移动位置的方法多得很,但没有一种是一个才气动期的小辈能掌握的。老者下意识地回身挥出一掌,手上喷薄而出的气劲仿佛一把利刃,切开了整个空间。但聂信又消失了,老者这时候才稍微有一点紧张,可就是这么心神一颤,聂信的攻击已经来了。聂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老者的头顶上,从数十米的地方直坠而下,而他手还没闲着,一枚枚符咒接连射出,一下子就有数十枚玄炎符,其间还混杂着几枚千钧符。千钧符这种简单的小东西,脱胎于修真界流传已久,多有仿制品的法宝翻天印,靠的就是霸道的重量。只是千钧符依赖的是施法者本身的修为,修为层次越高,千钧符变化而出的重量就越大。如果让老者来使用千钧符,这简简单单的符咒可以真的有几吨的分量,可聂信不行,他手里的千钧符充其量也就七百八公斤的威力。

一种比理论物理学家更“宅”的存在了,这种存在叫做“修真者”。说起来,他还挺有天赋的,虽然修炼的是很基础的“清心诀”,可一年多时间里居然让他达到了气动中期。如果他出生在某修真世家,如果他还是十岁上下,恐怕他在这方面也可以成为天才了。可他过了年龄了今年,聂信已经二十三岁,达到合法婚龄了。

王洪涛实在想不出来还能说什么了,而聂信这时候轻飘飘地补充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吕慧锦两眼放光地说:“avo!太棒啦!……等我回去换衣服拿车子,昨天逛专卖店我随手刷了辆玛莎拉蒂。”

“哪里也不去!”聂信一把把已经准备朝外跑的吕慧锦扯了回来,用教训小女生的口气说:“上我的车。”

“你的车?”吕慧锦狐疑地看了看那辆崭新的出租车。

“立刻!马上!”聂信瞪着眼命令道。吕慧锦嗖地一下冲到了出租车边上,拉开门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关门,拉上保险带,双手平放在膝盖上,那副乖巧的样子……让聂信更头痛了。

一个城市能有一个赛车场,是身份的象征。而养一个赛车场,除了每年例行的那些f1,全国场地赛等等比赛之外,靠的就是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们来玩车的时候交场租。费用不低,但由于设施先进,路况条件也好,这种生意倒是不差的。上赛道的保安们早就练出了鉴别名车的火眼金睛,但面对着一辆强生公司的出租车,他们一筹莫展,只好呼叫场地内的那些家伙来接应一下了。

“今天你怎么有空了?”看到聂信,张翼轸很开心。和聂信浅尝辄止地握了下手,就引着他们朝着维修站的方向开了过去。张翼轸仍然是西装革履,但脖子里挂着一副耳机。他并不像是要下场开车的样子,更像是个车队经理。

聂信把车子停在维修站空着的那几间里,然后来到了张翼轸的车队房间。

“今天又有比赛?”聂信问道。维修站里如火如荼的样子再明显不过,他扫了一眼,今天居然有六组人在这里。

“还没开始,在练习呢。”张翼轸的笑容有些无奈:“姚永乐今天不在。说不定要让你看笑话了。”

张翼轸这边的技师和工作人员统一穿着蓝色的防火服,全都带着耳机。现在他们的车子正在赛道上,除了少数几个人还在做着准备工作,大部分人都坐着,紧张地看着一溜的监视器上显示的车况和各类数据。聂信注意了一下,他们的那辆蓝色斯巴鲁,排在第四位。

“这比赛有名目么?”吕慧锦拽着聂信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张翼轸。

“名目倒是没什么名目,也就是大家一起玩。有点彩头。”张翼轸说。

“法拉利、保时捷、奔驰、玛莎拉蒂、宝马……你的斯巴鲁能跑到第四很不错啦。”看着车道上的那些车子,吕慧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车子是可以放到一起比赛的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张翼轸呵呵一笑,说:“车子是根据原先车型基础和改装等等因素,有综合计分的。然后在计时上有体现。不然,我也不至于笨到拿斯巴鲁去和法拉利比。今天人还没到齐,还有蓝宝坚尼和迈巴赫呢。”

吕慧锦这才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担忧地说:“可这样也不对,计时上可以让,但车手的心态怎么算呢?被套圈套狠了,顾不上计算这些事情了吧?而且车子性能差,被压制得很厉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