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看似漫长,实际不过是顷刻之间,当漩涡散去,梁骁全身湿淋林,万分狼狈的停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云雾绕缭,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旁边不远的地方却有一个幽深的山洞,正洞口大张的等候着他。

面对这个未知之敌,梁骁并没有感到失望,猎手和猎物之间,总会有一方先沉不住气,而梁骁坚信,他绝对不是耐不住寂寞的那一方。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然后用他手中的五行斩月刀,去饮尽对方汩汩流动的鲜血。

果然如那位商师弟所言,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进入坐忘谷,也有人受伤,跌跌撞撞的出来;或者被抬着出来。当然,说不定有一些人早已葬身在里面。

击伤箕水豹之后,金光敛去,停在空中,原来是一把药杵,只是比刚才房日兔所用的药杵要古朴,神秘得多。

梁骁的心多少有些郁闷,不过转念一想,他才修炼多少年啊,又开始斗志昂扬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跟这几个人类在一起?”

“喂,你们聋了吗?我说话没听到啊?”小武有些恼怒,大吼一声。

一听到蝴蝶妖仙的名字,蒙老二整个人就蠢蠢欲动,两眼发光,这一头色鸟,永远都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另一头座山雕的利爪抓在五行斩月刀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梁骁被座山雕俯冲下来的力量击得连连后退,而另一边妖丹将至。梁骁虽然知道背后被袭,却已无法躲闪,只好一激天鳞明光铠,生生地挨住这一枚妖丹的攻击。

“现在是好美,不过一会你们就该哭了。”一直不说话的蒙老二,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

梁骁回去之后,跟玄蝉子他们说起蒙老二那个鸟人的事,玄蝉子一听,急拍脑门,“唉啊,差点忘了这一件事。”

玄蝉子心中一凛,刹那间全身紧绷,气海翻腾,真气开始在全身流转,双眸紧盯着头梦-岛点变淡,隐在其中的雷电就如被驯服的野马,也逐渐安静下来。

玄蝉子话音刚落,梁骁已经一脚踏进漩涡之中。其他人见梁骁无恙,也随后跟了进去。

半山的云雾的确有古怪,梁骁他们进入之后,神识居然受到限制,没有办法完全收放自如。众人多少有点疑惑,但并不惧怕。

苏浅浅聚精会神地盯着回音壁,思索了许久,这才缓缓拿起阵旗,避开红线,分别插在不同的位置上,直到七八面阵旗插完,检查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并示意梁骁跟着她往后退让好几步。

“有点像是诛仙门,白马帮和墨玉山庄的人,却又不太对劲。虽然有不少门派帮会要对付我们乾坤门,但也不应该这么齐心动手,应该是另有隐情。有些事情的确很令人费解啊,这才是洪荒古战场的外围,没道理现在就盯上我们啊。”玄蝉子缓缓道。

解决了这两个祸害,梁骁从两个人的尸体中搜出好几个储物袋,然后顺手一把火将两个人的尸首烧成一堆灰烬。毁尸灭迹,做得不是一般的干净利落。

梁骁从骨子里说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在没有思虑清楚之前,他很少会冲动地下决定,或者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况且现在身处洪荒古战场之中,他更显得小心翼翼。他先布下一个可以掩蔽气息的小阵,然后藏匿在废墟之中。这些外围的废墟,几千年上万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进出出,想来应该没有人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

洪荒古战场,还有几天才能开启,中土九门六帮五会四山庄的弟子在这段时间内,将会陆续到来。

“多谢师母!”梁骁并没有说过多的废话,他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有这样的好处,他何乐而不为。

“师侄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叔的时候,并没有施展过沧海定心术啊,经师叔如此一说,的确有些好奇。”梁骁说的是实话,若不好奇才怪。

梁骁他们不仅获得了进入洪荒古战场的名额,还夺取了乾坤门角斗试炼的第一名,可谓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苏浅浅一听,没有半句废话,干净利落的布下颠倒阴阳五行大阵,将梁骁他们全部笼罩在大阵之中。

梁骁见冯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中大怒,杀心骤起,脸上却不露声色。

梁骁并没有惧怕,而是打起精神,准备应战。他把前因后果整理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肯定是在参悟三劫循环棋局时进入了其中,现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梁骁想清楚了前后的缘由,不由把手中的长刀握得更紧一些。

弹指间,第一回合战罢,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蛮牛被混天绫缠住后,奋力挣扎,试图冲破混天绫的束缚,可是它越是挣扎,混天绫缠得就越紧,深深地勒进它的皮肉之中。这一下,蛮牛疼得暴跳如雷,硕大的牛头摇来晃去,两只牛眼圆瞪,眼珠上血丝迸起,隐约可见,两只肥大的鼻孔喷出一股股森森的白气,“哞、哞”地狂叫着,声音充满不屈和绝望。

昆吾古剑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响声,擦出一溜溜的火花,金刀螳螂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放在昆吾古剑之上。

此刻,梁骁正重新经历这一生最令他感到恐惧的事情,那些纷呈而来的往事,一次又一次敲击着他的心脏。

玄蝉子没有妄动,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蝴蝶仙妖,目光澄清、纯净。

这时的天还是那个云彩翻腾的天,角斗场还是那个宏大的角斗场,只是观看的人群显得更加疯狂和痴迷,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面对赤尸鹰的不甘,震雷峰的弟子毫无惧色,手一挥,左臂上一股鲜血洒向灵兽牌,随即厉声喝道:“去!”

赵胡缨又向弟子们细说一些角斗试炼中的注意事项,或多或少地传授一些简单易懂的保命神通,便转身离开。离开前还特意把吴沉钩叫到一旁,似乎在交待着什么,只见吴沉钩一边听,一边点头。

“道个屁歉!戚老怪,你若现在就滚回玄沙门,老子还可以既往不咎。别以为老子不在两仪峰,就可以随便欺负我赵某的徒弟。”

“起!”随着玄蝉子一声暴喝,梁骁他们腾空而起。

“看来要拿出杀的锏才行了,玄蝉子师兄,你打算对付哪几个?三个聚气后期的?还是四个聚气中期的?”邱七问道。

“那晚辈们告了辞。”玄蝉子说完,便带着梁骁他们匆匆地离开。

剩下的几个人眼见不妙,如惊鸟般四散而逃。然而刚遁出几丈远,便听见身后传来弓弦声,眨眼间,纷纷从空中坠落,每个人都被一支红色的小箭穿胸而过,射杀于当场。原来沈若言见有人想溜,早就挽起了断雁弓,射出了弑日箭。

“你这丫头莫非看上这块石头,试图孵化出来不成?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算了,石头中封印的妖兽卵虽然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但却不知道封印了多少万年,要孵化出来却是另一回事,根本就不可能。”阮师叔认真地道。

此时,梁骁才看到,在传送阵的两侧分别站有两位老者,一个清瘦,脸色有些腊黄;一个大腹便便,满脸的富态。

待他们谢过师恩之后,赵胡缨又交待一些琐碎事情,便转身离去。

“师弟怎么称呼?我是玄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