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末见鬼一样，眼睛一下子瞪圆。“希子啊，你难道不会一次吃三袋吗？”这丫头，可真够笨啊！
“因为，这两样东西，我从来没有过！”
希子的头一垂，是的，黄末的确对她太好了，可却让她太累，似乎已经变成一种负累了。
开出环路，路面一下子坑洼，希子、黄末都没当回事，可是，隔了一下，轮胎居然渐渐地没气了。
希子没有回复，只是背着画板，信马由缰的往前走。她想舒舒服服的，一个人，好好地呆一会儿。可是，来到教学楼，她又真怕黄末跑到她家，连累小如也没法好好地休息，只好摸出手机，给黄末发去微信。“我在图书馆，过来，接我吧！”可却不料，黄末却回复。“我走了，开车呢，出车祸了，你可怎么办？”可是，希子刚一抬头，黄末却已经站在她面前，依然温文尔雅，依旧笑得和煦温暖，可是，阳光下的一切美好，却终究没法抵过阳光背后的暗影。
“够吗？”
打开门，四五个客人出去，露出她横躺在沙发上，赤裸裸的，血染红一大片沙发。经理只进来看了一眼，便让人拿来桌布，裹住她，走后门，径直送到了医院，可是，伤势太重，【此处减省】，甚至不得不动手术。一开始，她家人还闹，可是，老板赔了她一笔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以后，也没人见过她。
希子犹豫一下，还是仗着胆子，说：“要不，还是在附近吧！我下午，还要去写生！”
“真的，他挺温和，挺规矩的！”
“你怕我，是吗？”
“真没意思——”黄末甩手，扔下棋子，说：“希子，为什么你总是输棋呢？赢我一回，好不好？”
希子不由愠怒。“这习惯可不好！”
黄末蹙了一下眉，实在恼恨希子去伺候那些讨厌的客人，说：“要不然，我养你吧！上学、生活，所有的花销全由我包了！其他的钱，只要你要，尽管找我要！”
“不，不用了吧！”希子连忙开口，可是，两人的目光一碰，她又不由得心虚，是不是又不给老板面子了？程晖的一个嘴巴，打肿她的脸，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退。软糯糯的，她只好说：“谢谢，老板了！”
如果说，衔玉而生，是他的幸运。可是，在这世间，得到一些，便会失去一些，最终得失相加便会成为“归零”的守恒。从小，他见到的，听到的，甚至别人对他的好，都笼罩着一层层厚重、虚假的迷雾。他拼命地寻找，想要抓住一点点真实，带他回到真实的世界，去做一个过正常生活的正常人。只可惜，上天不忍，偏偏给他送来的是希子。不过，天道循环还算公平吧，最终让希子的死，掏空了他的心。
拔腿，几乎逃出程晖的家，她的脊背已经冒出一层的冷汗。程晖不是人，比鬼畜还可怕，还有你永远无法窥伺到他真正的想法，或者，这就是深不可测，和缘于深不可测的恐怖。可是，即便是他，也没能料到，仅仅不到一年，现实的残酷便消耗干净希子所有的生命。可是，柔弱，和刚烈，混在一起，却又成为她注定的悲剧。
“少跟我废话！”程晖抬手，一指希子的鼻尖。“干脆点，给我开个价，一夜多少钱？”
黄末起身，微微昂起头，径直走近希子，轻轻地扶起和一推。“交给你了，替我好好地照顾她……”
小如很幸运，客人留下六个，包括她一个，其他人，客人没有翻牌子，便出去接着走，希子跪着进来，给客人斟茶、倒酒，点烟和点歌，为的只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爷，是帝王。
“不要个性，我喜欢普普通通的！”
黄末一笑。“我喜欢你普普通通的，不过，还是染了吧！”
希子差点喷血，可是，不想，黄末又补了一句。“剃了，也成！”
希子的眼泪简直都快出来了。这人整死人不偿命啊，是不是？
吃饭，不巧遇到程晖，希子不由紧张，黄末连忙低声安慰。“别怕，有我！”
希子应了一声，是的，黄末救过她，一定还会再救她一次。
程晖过来打招呼，顺势坐下，看都没看希子，只是跟黄末，闲聊起生意。其实，他也挺无聊的，圈子小，又排他，想组一个队踢踢球，都困难！
“没事，你先走吧！”黄末往后一靠，随手摆了摆，可又说：“一会，打球，你带谁？”
程晖抬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美女，说：“丫挺的！”
希子抬眼，看了一眼程晖。这人怎么还是这么粗野啊！可又害怕，连忙的一低头。
黄末顺势瞭了一眼程晖带来的美女，嘴角翘起，不由露出一丝微微的讥笑。“又是这货，拆开，就是一堆零件吧！”
程晖轻轻地一哼。“我不在乎她假，吃屎，可口，我也干！”起身，挥挥手，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黄末摇摇头。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