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鑫也不废话,当先迈入了展厅,看了看手里的展览区域分布,也不知道主办方是不是故意造噱头,日本厅和中国馆恰好好死不死的相互对面,到时候谁的人流量更大也就一眼可知了,或许这正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吧?摇了摇头,纪鑫也不在意,反正自己也改不了别人的想法。

“奸商怎么了,这时代都快把哥这么一个大好青年逼得无家可归了,你不会以为现在奸商是贬义词吧?你要是骂一个人,指不定背后人家觉得自豪呢?赚到钱才是硬道理嘛”走在前面的胖子摆摆手“不说了,这十几个小时飞机熬下来,骨子架都快散了,先睡一会,把时差倒过来再说”说着,胖子随手打开房门,有挂起“有事勿扰”的牌子去补眠了。

二爷不满的白了一眼纪鑫“这孩子,不知道别瞎说,别看太极动作不想那些跆拳道那么刚猛,招招致命,但人家讲究的就是一个以柔克刚,现在外边练得都是删减再删减的货色了,能用来伤人的技巧也几乎没有了”顿了顿二爷继续说道“要是真正行家使用起太极架,那才叫不动如山,四两拨千斤呢,不过那没有20来年的基础底子是学不来的,所以你小子现在还是把基础打好。”打消了纪鑫的小心思,二爷背着手回了屋里,只剩下某人苦逼的一遍遍练习基础功。

“呵呵,是啊,没成想一不小心成了千万富翁,还是用美元计算的”心中同样充满喜悦的纪鑫摸了摸脑袋,知道东西是真的,没想到却是这么贵,古玉真是好东西啊,纪鑫对信中的内容再没有一丝怀疑,总不可能有人拿几千万来逗自己吧。

“一行有一行的门道,这个万赏拍卖行生意做得这么大肯定有自己的特色”姐夫拼了一口茶,赞叹道“这茶不错,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等着他们安排人过来就好”

没想到,纪鑫却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爸,您同意就好,您放一百个心,这不刚才听人聊天我才想起来以前古董还没这么热的时候,自己买过一些东西,那可是真正的古董,按现在升值的幅度来看应该会值一些钱的,所以即使去美国我也不会亏着自己”纪鑫说的自然是那座茅草屋内的东西了,光光是笔墨纸砚还有墙上挂的字画,想想也明白那些东西肯定是明朝就有了或者更早的时期,再加上是给那些大家族用的,能是差东西?他闭着眼睛也知道现在肯定价值不菲,而且也没说错,那些东西现在就是自己的了。说起来,那间房子里好东西还真的不少,不谈笔墨纸砚也养得文房用具,就桌子上的那个大西洋座钟就值赚大了,眯着眼睛回想房间的装饰,纪鑫乐得只眯眼。当时看这些常见的东西觉得习以为常,又被玉佩的秘密夺了心神,才下意识忽略过去,觉得是假货,现在仔细相想,几百年前就传进中国的洋玩意,或许还是某个皇帝赏下来的呢?那价格可就更高了啊。

“她在后院煎药,先别管她,小鑫,我考考你,这种情况你看该怎么办?”摆摆手,二爷示意病人要紧,其他的等回家再谈“你说的没错,你来之前我已经用草药喂服,把大部分的毒素排出来了,但是要想竟全功的话,势必会影响患者的机体功能,她的心脏恐怕也受不了那么大的负荷”。

“那必须,不信你问你姐夫?”老姐对弟弟不相信自己忿忿不平。

虽然意外发现了古玉的来历,可还是没有找到它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出去啊?纪鑫在心中呐喊,“或许那些书上会有线索也未可知”死马当作活马医,纪鑫三晃两晃来到书架前,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似乎并不是孟家人带进来的书,只见书页上印着排列整齐的图案或者叫文字,姑且叫它文字是因为上面的字纪鑫完全没有见过,至少不是简体或繁体字之流,但给人一种和谐之感,似乎错了一笔一划都不在完美,更加莫名其妙的是纪鑫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其中蕴含的含义——农趣园,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轻轻拿起这本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怪书,入手及轻,似乎是用什么动物的毛皮制成,光滑的似乎像是婴儿的皮肤,纪鑫开始慢慢的阅读起来。

“鑫子,我儿子回来了?”明显感觉到母亲脚步声更加急促了些,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大门被猛地拉开,2年多不见的母子就这样又一次重逢,而纪鑫也将变得不再平凡。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孩子,徐金梅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小儿子从小最有主意,大学毕业就外出闯荡,过年过节的也经常加班,还要自己不时打电话提醒不要光顾着忙忘了吃饭,怎么就回来了呢?“不过回家了就好,看上去长得壮实,健健康康的”纪母不再多想,喜滋滋的拉着儿子进屋,问起在外地吃的怎么样,住的好不好,身体怎么样之类,又听说儿子还没有吃早饭,便停不下来的张罗起下面条,儿子最喜欢吃自己下的蛋西红柿面了“嗯,儿子说了,要下三个蛋呢,还是跟以前一样贪吃”纪鑫站在厨房门外,一边给母亲打着下手,一边回应着母亲的唠叨,大多都是自言自语罢了,只感觉一颗心暖暖的。

“没,我什么也没看到”纪鑫第一时间回答,然后发现自己话中的歧义,瞬间脸变得通红,“那你快起来啊”看着去联系救护车的列车长走了过来,小姑娘一时没了主意,带着哭音道。

“不干了也好,那个葛朗台脾气坏,又喜欢占下属的功劳,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凭老大你的本事,只要你愿意,去哪不能出人头地”狠狠灌了口啤酒,王明接口“要不你去我那吧,虽然挣钱不多,但是也是个安身之所”

“你以为这就完了”胖子从口袋掏出根烟,刚想点上,才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把烟卷放到鼻端深吸了一口,不舍得又把烟塞了回去。

“真正的故事才开始呢”纪鑫一副洗耳恭听的摸样,很是适合当一位好听众。

前年的时候,老人家的孙子突然被查出患了什么心几率不平症啥的,我也不懂,反正不说绝症也差不多了,一家人到处求医问药,才打听清楚这种病只有美国一家医院把握比较大。

绝望中发现了一丝希望,大家自然是欣喜不已。可在一仔细了解,治疗费再加上出国的各种费用少说也要两三百万人民币,那两口子都是普通上班族,平时工资交了房贷车贷,几乎不剩什么。

自然而然的儿子把主意打到自己老子收藏的那堆东西身上,在我们普通人想来,古玩再好也是死的,哪有自己亲孙子重要?可你猜,那老爷子怎么办的?

他老人家居然纠结的不行,听到要买自己的命根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恨不得把自己卖了也不想动它们。到最后还是几个认识的朋友一起凑钱,让孩子治病的,那两口子现在还在苦逼的挣钱还人家呢?

一件古董搞得一家人关系降到冰点,父子之间几乎形同陌路人了啊!

故事讲完,听得一旁的纪鑫直发呆,还真有这样的奇葩?在这人想来,东西再怎么也没有命重要,更何况是自己亲孙子?要换了自己亲人,拼了命头拱地,也要把事情办成了啊!

“那老爷子是走入岔道了”

欣赏够了的皇甫江此时也来到两人身边“纪兄弟,你不是行内人了解的少,为了几件东西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数?”

有些不了解的朋友可能不屑一顾,觉得既然有钱收购古玩,藏品价值上亿又怎么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其实这是大家想岔了,除了一些大老板会到古玩行或者拍卖会,挥舞着支票收购外。

大多数人还是买的那些在当时不值钱的东西,然后看涨以后在出手,这是潘家园那些老板们常用的手法,又或者你眼力高,价值几千万的东西,几十万拿到手,这就叫捡漏了,也是这一行的乐趣所在。

所以,别看电视上那些专家或者名人,动不动拿出个几百万的瓷器或者字画,但只要不出手,说不定私下里他的现金还没有一个普通人多呢?这跟那些大老板明明公司资产价值不菲,到最后却弄得连员工工资都发不起是一个道理。

总之,收藏讲求的是以藏养藏,要是真的有人像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那据对会是个沉重的负担的。

纪鑫点点头,老家那个喝药自杀的妇人不也是这个情况吗?看着气氛有些沉重,赶忙岔开话题“你瞧,谈这些干啥?我们自己坚守本心才是正理,反正再好东西又不能拿来填肚子”

“小鑫子说的是”拍了拍纪鑫的肩膀,胖子一副你总算孺子可教的表情“天大地吃饭最大。皇甫兄,这天也不早了,你是这的地主,是不是要请我们好好搓一顿啊?”

“没说的,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中餐馆,挺地道,我请客,大家都来”皇甫江还惦记这经常来看看那把唐刀,自然是有求必应,拍着胸脯在前面引着路。

刚出展厅,纪鑫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胳膊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胖子“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早上我们在餐厅遇到的人?”

纪鑫没有说的太清楚,听说美国这边法律挺严格,要是被人听到告自己一个歧视或者侮辱他人就不美了。

“咦,还真是他们,真是冤家路窄”胖子一边小声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还有跟鬼子的冲突告诉皇甫江,一边嘀咕“你小子眼睛够亮的啊?立着那么远都能看见”

“鬼子的那股味道隔着八百里都让人恶心”一脸嫌恶的皇甫江毫不犹豫的说“看着他们就烦,我小时候爷爷还告诉我他年轻当兵看过几个鬼子呢?”

原来是家族教育,纪鑫和张明宇对视一眼,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谁不是呢?

不提三个愤青在这边嘀嘀咕咕,那正跟外国女子说笑的日本人井下树人此时也发现了察觉到了关注自己的恶意目光。一抬头,冷笑着对着身边的女子说了句“真是冤家路窄”两帮人竟是怀着同样的心思。

井下的家族在日本是个地道的右倾主义者,对于一衣带水的邻国更是嫉妒中充满仇恨,井下的几个爷爷就曾参加过侵华战争,对孩子的教育也不乏恶意的诱导和卑鄙的思想灌输。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的井下树人更是继承了祖辈的这一点,他这次来就是过来找茬的,用日本的宝物打败中国人,那该多涨自家的脸面?想来这样的话在爷爷对家族股份分配当中,自己也会有一定的优势了吧?

在这遇到那几个年轻人更是正中下怀,那些4,50岁的中年人不好挑拨,眼前这几个年轻人还不是手到擒来?觉得日本年轻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井下迫不及待走了过去,脚下生风一时间连身旁的女伴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