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京皱着眉帮凛凛围上浴巾,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右京挑起一根眉毛:“讨厌?你不觉得应该先给担心你担心得要死的哥哥和姐姐一个交代吗?弥?”

“再……再一分钟,血还没流到那里去。”凛凛稍稍提起右腿,感觉膝盖以下的那部分都不是自己的了,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劲。

沐浴在“宇宙萌兔之雨”中的凛凛,无言地拿开贴在她鼻孔上的一片彩纸:“……”

“侑介你是白痴吗?!开那么大声是恨不得耳朵早点聋么?!”风斗抢走侑介握在手里的遥控,按下静音。

还是他们科室各种赌局的主要发起人……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雅臣无奈地摇摇头,这家医院什么都好,除了员工实在太爱聚赌,什么都能拿出来开一盘赌局,就算是平时甚少参与其中的他,也说不清是第几次中枪了。

“刚才忘记把东西给你了。”他不容置喙地将一个冰凉的、类似钥匙扣的物件塞给凛凛,“今天为了去买它还耽搁了一点时间,希望你……不会丢掉它吧。”

“妹——……”椿一时语塞,因为凛凛突然向自己这边扭头。

祈织闻言,将她放下平地。

“……妹妹?”小梢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是凛凛酱吧?我可没听说她有哥哥……”

哪个兄长会关爱妹妹那个地方啦!!!

所有的男性员工听罢都露出鄙夷的表情、就差骂他太虚伪了;女性员工则是无视了男同事们越来越猥琐的话题、进入了另外一个领域——

她得赶紧起身!

礼宾部小哥b:“三个男人灌醉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怎么想都……啧啧!”

椿支起的上半身越过餐桌、好奇地拉开了枣遮挡住耳朵的手,看到后却倒吸了一口气:“这个是——……”

“哟★”在凛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的时候,椿就开口了,“阿枣也学会怜香惜玉了耶~”

一推开门就看见椿洗完澡后□围着浴巾、上身打着赤膊就在开着暖气的休息室里跑来跑去,而梓正没好气地让他尽快把衣服穿好的景象。

凛凛囧了一下:“……不太方便。”

那是因为你短暂地恢复过人身啊。

虽然在别人眼里差不多等同默认的效果了。

举起铝罐“咕噜咕噜”地灌下大半瓶后,他晃了晃手中的铝罐、感觉只剩浅浅的一层金黄色的液体在瓶底晃荡。五指用力收紧,铝罐从中间被捏成皱皱的一团,他提步走回起居室,随手扔在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

“……啊?啊!我……”梓原本涣散的眼神勉力聚焦在一起,才问道,“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如果现在有一点光线就好了……说起光线,只要有手机的话……!

右京:“……”

凛凛注意到被小弥倒出来的小装饰中,唯独有一颗大大的星星没有被分组而搁在一边。

凛凛并没有跟着他过去那边,而是在原地蹲下来,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一般、捧着脸继续用意味深长的视线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性的话我们店里新进了一批冬季的饰品,您可以看一下有没有合意的。”导购小姐引着凛凛来到一个挂着“bestsale!人气商品入荷~”木牌的区域,这里的货架不同于其他,各种饰品精心摆放得琳琅满目,就像一个铺满奶油和水果的蛋糕。

“她算哪门子客人嘛……”被芙蕾呵斥了的女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嗫嚅着说道。

“……噢。”凛凛不明白朱利到底在嘴硬些什么,估计这大概也是“傲娇”的表现吧?

“呀咧呀咧~别当真嘛,我怎么会对自家可爱的小妹做那么不怜香惜玉的事呢?”要说话间逼近凛凛身前,出其不意地攫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唇边“chu”了一下,“妹妹桑……介意和尚成为你的护花使者吗?”

每次见到凛凛那种好像放弃了一切的打扮,他都感到很痛心,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糟蹋自己的青春年华。

“……………………”少女无奈地睁开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这么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今后想必会像一只惊弓之鸟、对他避之不及吧?

说着她站起来走进茶水间,片刻之后他听见“叮!”的一声脆响,又看见她拿着两盒便当走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心跳加速!

成人后为了能继续这种生活,他成为了一名小说家。以取材为名,深入各种观测地,得到别人难以得见的第一手情报,再把他们整理成观察日记——小说。

“我坚持。”右京说出了斩钉截铁的三个字,一发把凛凛给ko了。

几个工作人员聚在一起讨论起来:“那个坡道很长呢,而且坡底的位置比较难进入……”

昴想对那个声音说什么,第一声却是一声:“嘶——……我的脚……我的脚好痛……”

他真的想打算照做……?!

而16岁,正是一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已经足以成为别人的女人。

少了朱利在耳边唧唧歪歪,凛凛顿时觉得耳根清净了许多,她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女汤里。女汤里此时空荡荡、没有其他客人。

“椿——!!!”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枣对着椿发出一声低吼。

……这是觉得她会碍手碍脚的婉转表达吗?

“风斗的心理那么扭曲,也是能理解的。艺能界有多残酷,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都没资格去评论,如果只是普通地生活、平常地长大,那么他大概也能变成像侑介那样平凡的男生吧。”

跟风斗相处至今,她能得到的最深刻的一个斗争经验就是,千万不要让对方掌握到主动权。

“风斗君,可以拜托你一件事?”秀一说,“你能不能让你哥哥louis过来帮个忙?”

她要做的,不是这种小儿科,而是要在对方心灵上留下深深的印记,就像那些被截肢的可怜人,明明被切断的肢体已不再,却仍然会感觉如梦寐变换的疼痛。

椿咧着嘴笑得像动画片里的奸角大反派:“don’tbeshy~★弟、弟。”